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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一一退下,魏怜儿适才散落着青丝朝浴桶走去。 乾隆却罕见的跟了上来, 亲手拿起帕子帮魏怜儿擦拭着。 “朕又没控制好。” 他轻声说着, 手底轻柔。那花心凌乱, 如同被暴雨摧残了一般。 魏怜儿红着脸, 低声道。 “陛下竟像是多日未曾同房一般。” 按理来说, 乾隆刚得了颖嫔,应当是…… 乾隆听了这话,手指轻轻一捏,似有些恼怒。 魏怜儿咬唇, 身子微微一颤,不解的看着乾隆。 “你以为朕宠幸了颖嫔?” 这不是废话吗?魏怜儿暗自腹诽,却不敢说出口。 “她那样小的年纪, 朕只拿她当meimei。” 乾隆将水珠擦干净,竟又从自己荷包中拿出药膏,轻柔的擦拭起来。 乾隆居然没有宠幸颖嫔,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住? 魏怜儿不太愿意相信,然乾隆的神色却极为认真。 “可臣妾也不过才十九。” 乾隆抬眸,“你同她不一样。” 魏怜儿见乾隆凝视着自己的脸,不由伸手摸了摸,又有哪里不一样?颖嫔同样年轻貌美,身材上好。 乾隆擦完了药膏,将魏怜儿打横抱起。榻上凌乱,乾隆先将魏怜儿放在一旁,又伸手抚平了被单。 这些活自他出生以来就没做过,故而做的十分粗糙,看上去就跟没做差不多。 只不过乾隆自己倒是颇为满意,魏怜儿自己将干净的中衣穿上,扯了扯乾隆的胳膊,她抬头,可以瞧见乾隆新长出来的胡茬。 “陛下,歇息吧。” “嗯。” 乾隆吹灭了灯,将魏怜儿抱在怀中。下巴在魏怜儿脸蛋上蹭了蹭,如同皇后宫中的那只波斯猫。 “你可喜欢朕?” 突然乾隆莫名问道,魏怜儿呼吸一滞。 “喜欢啊。” 她轻轻说道,却有几分心虚。 乾隆没再说话,呼吸声逐渐平稳,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大抵是太累了。 可魏怜儿却因为这句话没了困意,乾隆可是皇帝,怎么会突然问她这种问题。她心中疑惑,还带着两三分的愧疚。 说起来,做他的妃嫔不过是命运使然。若说有感情,魏怜儿还真的没法说服自己爱上皇帝。 她轻轻的将乾隆往旁边推了推,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夜色中,乾隆却睁开了黑眸,他眸中带着寒意,还有几分落寞。 —————— 转眼蒙古围猎已过,帝后回銮。 八月烈阳炎炎,有一大半是在马车内度过的。 皇后自七月底便身子不适,在马车内竟时常呕吐。 胡太医年迈未曾跟着,只有一位年轻些的陈太医,一时诊脉竟喜上眉梢,顾不上马车颠簸,径直跪下朗声道。 “恭贺皇后娘娘!是喜脉!” 此话一出,却正巧车队之上路过一群高声鸣叫的喜鹊。 这乃是大清的喜事,乾隆连忙派人将皇后的马车布置的更为奢华,同时又有太监快马加鞭回紫禁城告诉太后这一喜讯。 故而等到八月底回宫之时,太后亲自命人布置的回宫仪仗,极尽奢华。宫墙两边乃是四品以上的官员,皆跪地恭迎皇后有喜。 大清中宫皇后腹中有子,加上这一年更是风调雨顺,乾隆大喜,又命大赦天下。一时间宫里宫外皆如同过年般热闹非凡,哪怕是一向素雅的长春宫此刻都被各色各样的贺礼堆得金碧辉煌。 长春宫的门槛都要被踩破了,魏怜儿好不容易等到人少些的时候过来,却见皇后小腹微起,正在书房内练字。 绿蝉在外头将晒好的书一本本的捡起来,见魏怜儿过来,便微微屈膝低声说了句。 “令嫔娘娘您来了,皇后娘娘在里面呢。” “好,本宫先进去。” 魏怜儿颔首,随即她提起衣裙伸手掀开纱帘。 头一个瞧见的却不是皇后,反而是站在门边弯腰瞧花的一位少女。那少女生得一张如油画般的鹅蛋脸,眉眼同皇后极为相似,然神色却截然不同。 她眼波动人,微微斜眼瞧着魏怜儿,如同一只刚长齐羽毛的小孔雀,还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华丽和光彩,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站着,便足够生动。 “你是?” 少女率先开口,她瞧了一眼皇后,像是想起来什么。 “这位就是令嫔娘娘吧,常听闻宫里的令嫔娘娘生的沉鱼落雁,如今一瞧果真如此。” 少女开口,嗓音若玉珠落盘,清脆空灵。 “是,不知……” 魏怜儿点头,这姑娘眼中的光彩便是她瞧着都心生羡慕,一看便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富家千金,没有丝毫自卑和杂质。 “这是本宫的三妹,茶茶,你应该给令嫔娘娘请安。” 这位富察家的三小姐原名青黛,小名唤做茶茶,唯有亲近之人方才能叫这个名字。 平日里出了门,大家皆是尊称她为富察格格,也算是乾隆给富察家的殊荣。 “民女给令嫔娘娘请安。” 青黛点了头,乖巧的给魏怜儿行礼,没有丝毫怠慢。 魏怜儿连忙将人拉起来,亲切的朝着她道。 “格格同皇后娘娘生的可真像,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