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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两位jiejie见笑了。” “没想到你胆子居然这么小。” 愉嫔轻笑一声,随即看向嘉妃。 “你们如今打牌都打得这样晚了?若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 只怕又要罚你们抄录佛经了。” 太后娘娘对于宫中妃嫔沉溺赌博一事深恶痛绝, 也曾经下令狠狠责罚过几次。 只是无奈这后宫生活实在乏味, 姐妹们凑在一处, 有闲有钱, 除了打牌还能做什么。 嘉妃朗声笑了一句,“如今太后睡得早,她老人家迷上了什么五禽戏,哪有心思管别的。” 愉嫔笑笑, “不被发现便是最好。” “愉嫔meimei看样子好像是从长春宫的方向来,怎么皇后娘娘的身子又不好了?” 嘉妃颇有些八卦的凑上前,压低了嗓子。 听了这话, 魏怜儿也下意识的紧张起来。是了,愉嫔来的方向的确是长春宫。 “不是,我不过是闲的无聊出门逛逛。” 愉嫔却摇头,随即她戴上帽子,轻声道。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二位也是注意身子,春日晚露重,切勿冻坏了。” 说罢,她也不等二人回话,独身一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愉嫔一个人出门,还不提灯,就不害怕吗?” 在这后宫之中,魏怜儿觉得此人最为神秘。 “她又怎会害怕,听闻她当初是闯荡江湖的侠女,剑法一绝。这宫里头谁能伤她,你也不必替她cao心,咱们还是继续说回那方子的事。” 嘉妃笑眯眯的复又拉起魏怜儿的手,一心想着将自己的药方推广出去。 魏怜儿却只记住了愉嫔是侠女这句话,难怪她瞧不着不像宫中女子,没料到竟是这般的传奇。 —————— 钟粹宫内,玄月高悬,高贵妃却躺在床榻之上久久不能入眠。 她望着自己身上那并未完全褪下的中衣,面色沉重。乾隆已经许久未曾宠幸自己,好不容易来一次,却什么也没做。 高贵妃心中涌起几分凄苦,她转头看向睡在身侧的乾隆,很想将他摇醒问清楚,究竟是何缘由。 可女子终究是面皮薄,手抬到一半便又无力的垂下。 她回想起魏怜儿那张漂亮的脸蛋来,肌肤细嫩,面若暖玉,没有一丝一毫岁月的痕迹,就连青丝也若豆蔻女儿家娇俏可人。 高贵妃静静的望着自己垂在榻边的头发,居然在这昏暗的烛光之下,发现了一根白发。她一时心中更是阴郁,竟是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乾隆按时起身,见高贵妃已经不在身侧,他微微有些诧异。 宫女们上前服侍他更衣梳洗,待到出了内殿,适才瞧见高贵妃正等在门口。她有些微喘,似乎是有什么着急事绊住了。 “陛下起身了,要去上朝了吗?” 高贵妃一脸期待的望着乾隆。 乾隆嗯了一声,却觉得今日高贵妃似乎有些不一样,然他并未多想。 “陛下,注意安全,慢些走。” 高贵妃欲言又止,跟着乾隆一路送到宫门口。 然乾隆头也不回的坐上步辇,走了。 “玉竹,是本宫今日打扮的还不够华丽吗?” 高贵妃抿唇,颇有些失望的问道。 “娘娘今日打扮的很华贵,大约是陛下忙着去上朝,故而并未注意到吧。” 玉竹连忙哄着,想让高贵妃开心起来。 然高贵妃颓然的坐到西洋镜面前,望着镜中艳光四射的自己。 “还是比不过十年前了。” “娘娘风采不减当年,可千万别瞎说。” 玉竹连忙摇头,又拿出梳子给高贵妃紧了紧发间。 “便是所有大清女子加起来,也比不过娘娘您倾国倾城呀。” 高贵妃却垂眸,“从前可能是,可如今宫里有了令嫔,本宫自然就要往后排了。” 令嫔的脸生的不算天资,可那双眸却若天上星辰流光溢彩,叫人见了便一眼忘俗,思之如狂。 陛下昨夜不愿意碰她,大抵也是厌倦了吧。。 “娘娘……她不过一个奴才,算什么东西,哪能跟您比。” 玉竹皱眉,见高贵妃这般暗自神伤,不由恨上了那奴才出身的令嫔。 —————— 却说乾隆今日上朝却得了两样西洋进贡的好玩意,一物乃圆筒状,宽度就比一只眼睛大上些许,里头的玻璃却能让远处的物体变大,名曰望远镜。 另外一物装于南瓜形玻璃瓶中,里头有桃色液体,上头有一个圆形的囊,只需要一按便能如同浇花一般喷出少许水雾,味道香甜若水蜜桃,名曰香水。 这两样东西放到乾隆跟前,他先是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发觉竟能直接越过不少宫殿大门,一时惊喜。 又闻了闻那香水,帝王龙心大悦,当下便赏赐了青花瓷瓶,苏州锦缎赐予西洋使臣。 下朝之后,李玉巴巴的凑上前去,见乾隆玩的起劲,他笑眯眯道。 “万岁爷,今日瞧着心情不错。” “嗯。” 乾隆颔首,他瞥了一眼李玉,随即便将望远镜递给李玉。 “哎哟,这东西奴才怎么敢玩。” 李玉嘴上说着不敢,手伸的比谁都快。 他拿着望远镜往外瞧,随即十分新奇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