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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兄弟二人,如今皆是官身,需要银子的地方就提,咱们徐家别的没有,银钱上却不会拖累晚辈前程。”徐信两杯酒下肚,对身侧作陪的徐琛、徐璞推心置腹。 “伯父待侄儿恩重如山,侄儿无以为报。”徐璞没有推脱,却是眼眶微红,不待徐信开口,便紧握琉璃杯,一饮而尽,“侄儿自幼便多得伯父庇护,又得兄长照顾,此恩此德,必当铭记。” “璞哥儿言重了。”徐信看着他,难免想起早亡的三弟,拍了拍他肩膀,便眼眶发红,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徐琛却是嘿嘿笑了一通,手臂随意搭在徐璞肩膀上,吊儿郎当:“伯父伯父,是伯也是父,父亲给儿子置产业天经地义,你可别傻傻地替他省银子。” “银子不花出去,哪会想办法去赚更多银子?是不是爹?”徐琛说着,冲徐信挤了挤眼。 桌下,徐信抬脚踢在徐琛小腿上,好气又好笑:“你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呢?” “没有没有!是好事!”徐琛收回搭在徐璞肩头的手,一手握着琉璃杯,一手持酒壶,笑嘻嘻坐到徐信身侧,替徐信把酒杯满上,方才稍显扭捏道,“爹,您把聘礼准备好,待娘从宫里回来,挑个日子去赟王府提亲呗。” 对首徐璞细细把玩着琉璃杯,眉眼温和含笑。 徐信手中的琉璃杯却惊得摔落,洒得衣襟衣摆满是酒香:“混小子,你说什么?” 且说宫中,苏夫人在时,苏莺时倒是一身素衣,规规矩矩待在徐琬给她安排的偏殿,甚少出来走动。 可苏夫人一出宫,她便耐不住,时常往御花园、冷宫一带转悠,甚至还去过空置的东宫。 “她想干什么,都随她去,只回来时仔细检查,别让她带回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伤着陛下。”徐琬手持书卷,冲前来禀报的菱枝摆摆手。 姚黄春衫外罩着一层杏色撒花纱罗衣,雪色丝绦下,海棠红石榴裙艳丽迤逦,徐琬坐在窗棂下,春日暖阳悠然落在她身上,广袖下露出的一节皓腕,欺霜赛雪。 赵昀翼缓步走进来,望着她慵然侧影,脚步放得更慢了,生怕惊扰了眼前美景。 捧着书卷随意翻看的徐琬,犹自未觉,菱枝正无声冲赵昀翼行礼,便听徐琬笑道:“诶,我记得听谁说过,星离侍卫是不是扬言要娶了你去?迟迟未见他来求本宫,莫不是你不愿意?” “奴婢……”菱枝咬了咬唇,说不下去,双颊红成一片。 赵昀翼摆摆手,示意她下去,菱枝登时如蒙大赦,慌不择路往外跑。 跑得脚步声不小,带着明显慌乱,徐琬愣了愣,这小丫头,还羞得跑开了? 视线自书卷移开,徐琬侧过头来,正要唤住菱枝,却正巧对上赵昀翼含笑的漆眸:“琬儿若有话叮嘱星离,待他随清玄得胜归来,我便让他来见你。” 说话间,赵昀翼坐到她身侧,一手环住她瘦削的肩,一手拿过她手中书卷,是新编的,专用作给女学授课的书。 闻言,徐琬愕然:“星离跟清玄一起去北地了?难怪这些日子没见他,菱枝这丫头也时常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主动提的,应是想挣些战功,好回来向你要人。”赵昀翼知道徐琬有多宝贝菱枝白羽两个丫鬟,一起长大的情分,几乎是半个姐妹。 所以星离要娶菱枝,如何过得徐琬这一关,赵昀翼并不打算插手,全凭他的造化。 果然,徐琬撇撇嘴,盈盈水眸中却忍着浅笑,面上却故意端着:“那就看他能不能挣到功名吧,我可不会把菱枝随便许人的。” “还有一事,刚从金陵传来的,琬儿听了一定高兴。”赵昀翼将书卷放下,俯身在她绯白颊边轻啄一记。 细腻的肌肤,带着幽靡浅香在他唇上贴了贴,熟悉的浅香带着说不出的蛊惑,赵昀翼一手揽着她,一手沿着她袅娜腰线,往花纱下的衣襟里轻探。 今日未打算出门,只在寝殿中,徐琬的心衣松松束着,到叫他轻易便得了手。 “唔。”徐琬嘤咛一声,深吸一口气,嗔道,“话还没说完呢。” “那我说完再闹。”赵昀翼牵起唇角,薄唇贴在她颈后,轻道,“你可知,去年圣驾入金陵那日,有人在如意楼做赌,赌我和赵旭廷最后谁登大宝,旁人皆在赵旭廷名下下注,只一人把私房钱全押在我名下,当日记下赌注的是新科状元徐璞,你猜得益最大的人是谁?” “竹君!”徐琬眼尾眉梢都是笑意,也顾不上羞赧,笑倒在赵昀翼怀中,“那日我没出府,这丫头特意回去同我说过的。” 确实是件顶高兴的事,徐琬坐在他腿上清晰感受到他衣摆下的异样,水眸对上他秾丽眼尾轻晕的海棠色,忍不住朝着他修长脖颈处轻滚的喉结细细吻舐。 沙罗微乱,春衫皱,徐琬被赵昀翼抵在紧合的窗棂侧,长睫微颤。 “皇后娘娘,苏氏落水了。”殿门关着,云滴没敢入内,可苏莺时落水昏迷,等着太医来救,她不敢不报。 禀报声自殿门外传来,那样近,徐琬身形一颤,羞得雪肤处处染绯,似无数桃花无声绽开。 不能让苏莺时在宫中出事,否则怕阿娘会被舅母责备,徐琬有心传太医,可她不敢开口,此时出声,定会让云滴听出她声音的异样。 白日里胡闹,徐琬脸皮薄,断不敢让下人们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