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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自报了家门,又道:“我家老夫人今日上街,碰到一个贼人当街抢了东西,我们一路追来这儿,眼见那贼人追来贵府。眼下我们已经让人围了宅子,京兆府的人一会儿就到,请你进去通传一声,我们现在要进去搜查。” 先前侍卫自报家门说是左相顾家的人,守门的小厮就震惊不已。顾家是什么门庭,云京城里无人不知,顾老夫人被当街强抢东西,自是不敢耽搁,道了声稍等便急吼吼唤了跑腿的小童进二门通传:“快去告诉谢嬷嬷和姑娘,园子里遭贼了,让她们赶紧出来。” 小童点点头,立马跑去二园内传话。 小厮道:“老夫人下车歇息片刻吧,我家姑娘马上就来。” 顾夫人点点头,由陈嬷嬷搀扶着下了马车,心里却奇怪得很,这宅子里难道没个主事的男子,家里出了贼这样的大事,竟然让个姑娘出来主持大局。 小厮将人请进花厅,丫鬟立时奉上茶。 顾夫人却无心饮茶,端坐在堂上,只等主人家出来,知会一声,非要把那贼人捉出来,狠狠办他! 正焦灼时,便听到廊庑外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声线轻柔婉转:“这还了得,皇城根边,天子脚下,什么贼竟然敢当街行窃!” “姑娘别急,说不定是误会了,他们看花眼了也不一定,常宁巷这边园子接着园子,没准儿是翻了隔壁的墙。” 这道声音传来,她愣了愣。谢嬷嬷在顾家待了二十多年,顾衡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她的声音她自然再熟悉不过。 转念却想到,谢嬷嬷的儿子如今在京畿为官,她想必跟着去照看儿孙了,怎么会在这儿。 待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还是没忍住抬眸忘了一眼。 谢嬷嬷转过廊子,也瞧见了端坐在花厅里的人。脚步却是一怔,愣愣地看着她,却下意识往戚繁音身前站,企图用瘦削的身躯挡住她。 “谢嬷嬷?”顾夫人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谢嬷嬷的动作她尽收眼底,只不过她身量那般瘦,又怎么挡得全?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戚繁音,一时间,她脑子乱糟糟的,指着戚繁音问:“她是谁?” “夫人!”谢嬷嬷嗫嚅半晌,紧紧攥着戚繁音的手,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跟在一旁的香如早就跪了下去。 戚繁音站在空空荡荡的廊庑下,一时间觉得冷得厉害,真是奇怪,明明已经是四月天了,怎么还会冷成这样,像是有股凉气从脚板心灌了进去一样,冷冽的气流连带着血液似乎都变凉了。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天了么? 她心里空空地发寒,立了片刻,缓缓走上前,福身给顾夫人福了个身:“戚繁音见过夫人。” 顾夫人背上冷汗都出来了,声音几乎都有些颤抖,她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香如,觉得她面熟得很,下意识看了眼陈嬷嬷,陈嬷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小声提醒她:“那是之前大人院里伺候的香如。” 只这声提醒,顾夫人便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她看向戚繁音,问道:“戚繁音?就是之前宁安侯府的二姑娘?” 戚繁音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之前一直守着这方小小的院子,连外头的天光都很少见过,便是想掩着她和顾衡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有人知晓宁安侯府的二姑娘做了别人的外室。可真真正正撕开这层面皮的时候,她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害怕,反而是深深舒了一口气。 当悬在头上的剑真正落下来的那一刻,长此以来的恐惧纠结都不复存在。 她道了声是,又说:“戚家败了之后,我从梨月坊逃了出来,是大人救了我。” 顾夫人心道怪不得,就连她这么深居简出的人都听说戚二姑娘逃了的事情,听说无数人等着她那天开市,人却离奇不见了。在那之后不久梨月坊突然倒了,至此戚二下落不明。 当初是局外人的时候,她还和陈嬷嬷说过几次这个戚二,都在猜测她许是被什么人藏了起来。 那人还定是达官显贵,将人藏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才半点消息也无。 殊不知,当她饶有兴致议论别人的时候,这一切却都出自她儿子的好手笔。 顾夫人闻言,哼笑了一声:“然后你就心甘情愿地待在我儿身边,做他的外室?你当初好歹也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现下委身来做见不得光的外室,不知令尊泉下有知,其魂是否能得安宁?” 她的话一针见血,狠狠扎在戚繁音的心上。当初走投无路之下做顾衡的外室,这件事她至今不敢说有悔,一切都是她头脑清醒下做的选择。只提到父亲,还是会感到羞耻。终究还是丢了他的人。 她脸色煞白,咬着唇,道:“当初我走投无路,要么被捉回梨月坊做妓子,要么求大人带我走。我别无选择。” “好一个走投无路,别无选择。”顾夫人冷冷笑了声。 凡是做外室的,都要给自己安一个走投无路,别无选择的说法,好似这样便能减轻内心的罪恶感,好似这样这顶多算非常时期的无奈之举。然后别有用心地勾着男人,要名分,要孩子,要登堂入室,入了室还要为儿子争宠爱,争家产,闹得家宅不宁,乌烟瘴气。 有白氏这个覆辙在前,她很难对这些别有居心的外室有好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