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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嫂端了晚饭来,因幻境在才勉强陪着吃了半碗,晚间幻境与她一头睡着,只拿说经上的话来劝她,又说:“人生际遇瞬息万变,你在观中的时节求了那几次签竟都忘了?我这次来师 父还让我带了签文。” 锦姐猛然警醒,说:“快拿来我看看。” 幻境去包中找了来,锦姐就在借着微灯看,还是当日的话: 捧打鸳鸯得并头,容颜不改旧风流。 江东才俊相伴短,不若当年双好逑。 长安王孙玉资质,终是青云入九重。 有人问尔真消息,还是山东九月秋。 看完心下悔之不迭,说:“我白跟着秀才进士读了几年书,怎么早不解这签文,现在看句句说得都是实,我早些儿窥见了也不至到今天了。” “奶奶前头都不看了吧,你只说后头。” “前三句都应了,第四句“有人问尔真消息,还是山东九月秋“,说我终身还是要在山东。” 幻境喜道:“那你还愁什么?神仙指路必不岔的,你缓些时日就上山东去。” 锦姐只觉得没兴头,自家冷笑说:“人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我这心也凉透了,如今就是神仙来引我,我心里也不起意呢!“说着把签文在枕下放了,也不吹灯,与幻境说着话睡了。 第二日又有张奶奶来看锦姐,见了幻境都是认识的,想起在华山接着锦姐回来成亲的情节,张奶奶泪滴不住,苦道:“幻师父你也不是外人,你看看这桩事真真叫人伤心。我的杭儿啊,怎么就生得一副铁石心干出这等绝□□。前番在华山我还时常派人去望望,这次连个踪迹儿都没了,直如挖我的心一般,我半老的婆子尚且受不得何况锦姐。“又把着锦姐的手,”好孩子,你要恨要恼只在我身上,杭儿他修行的人,经不起冤债。” 锦姐也说不上硬话,“姨母,我自家福薄只当守寡吧!” 此言一出,张奶奶急得脸色煞白,连声呸道:“不当数,不当数。”向锦姐道:“你说这话就是拿刀子往我心上扎呢,好孩子你只怨我吧,我这几日老梦见他小时候,昨天请了个算命的,那先生说杭儿命中有慧根仙骨注定不能在尘世久留。咱只当沾些仙缘,百年之后也有阴骘。” 锦姐发笑,“神仙不替人看命,人倒替神仙看起命来了。”但见张奶奶的苦情也不好多怪,况姨母爱侄的心她是最能明白,千叹万叹心口头一个苦字罢了。张奶奶留下东西,又把卫嫂叫来嘱咐了一番,出门又看见高mama,高mama拜说:“一向没能去给奶奶请安。” “我一个老婆子不玩不耍,又不戴花结社你来看我做什么。”让她起来叫近了问:“你看我这侄媳妇经了这事,可有回转有留地啊?” “奶奶要怎样回转?最好自然是公子回来!” 张奶奶放下脸,“你在我面前还说俏皮话!” “不敢,不敢,老身说得是实话,眼前除非公子回来,不然一时是回转不了的。” “那就慢慢来,你多陪着散散,劝劝,没得让个花似的孩子在我家门里葬送了?假以时日回转过来我要重谢你的。” 高mama笑容满面,“奶奶真是积善积德的人,好一颗菩萨心。“ “罢,我听见菩萨神仙就头疼,我看见都要躲着走,也不知我那儿现下在哪里?“说着咽了两声上车去了。 高mama进门寻着锦姐先说了说最近街上的故事,锦姐问:“最近街上有说我的吗?” 高mama惊怪道:“奶奶门里有什么好说的,不出jian不出盗,别人要说只说房院富足。” 锦姐向幻境道:“这是日子过了大家也不谈了,刚出事那几日卫嫂上街买菜人都围着谈论。” “长嘴是做什么的,不就今天说你,明天说他吗?”高mama有心替锦姐开解,看着桌上的骨牌道:“奶奶,咱三个今日正好打牌咧!我昨日卖了两副珠钗得了几钱银子,我今日做东请奶奶和师父吃桌点心酒,打场围如何?” 锦姐站起来,“怎么要你费钱?我有钱正没处使呢!”就叫卫嫂进来,让她上街打酒置盘子,卫嫂先就果子摆了八碟都是花生,瓜子,麻饼、云糕之类,又捧上茶来,锦姐喝了一口放下道:“你去买六安瓜片来,那是我旧家里常用的。” 卫嫂如今只要主母开颜也不心疼钱了,依言到外间,买了半斤瓜片当即沏上来,高mama赞说:“这茶清口我从未喝过,今日里沾奶奶的光。” “这有什么稀罕?往日只是家中最寻常的东西。”往常锦姐说这话卫嫂要心疼坏了,今日听了反而跟着说:“奶奶不缺吃穿天大的事都要往好处想。” 锦姐呷了口茶,“嫂子也早歇歇去。” “我端上菜就歇着去。”卫嫂将办下的头rou,酱肝、肚丝、烧鸡、腊肠、腊鱼、皮蛋、香干,另蒸的rou饺,白馍,热得米酒一一端上来,那香味直往人鼻里钻,高mama和幻境都忍不住放下牌先吃上了,劝着锦姐也喝了几盅,高mama说:“人活一世不就图这自在日子吗?我们与幻师父都是没汉子的,有什么要紧?有酒有菜手中有钱要那汉子做甚?没来由淘气?还是闲得腿疼要替他张罗家事?我这两年冷眼看公子虽好到底也有些不足,一是亲族大事件多,三是门头高虚头多,三是性子淡人没趣。您细想从前的日子短,以后的日子长,且放开心胸好过日子,休得愁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