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华清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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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愣住了,望着槐辛,有些语无伦次。 “阿辛,我,我刚刚只不过是情不自禁,对不起,我,我,” 槐辛转过身,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凌霄在背后说 “我一直以为,你疏远我,刻意和我保持距离,是因为不喜欢我。” “如今你喜欢我,为何还要避开我?” 槐辛听着出,凌霄语气中压抑的自制。 “因为我曾是水祭司!”槐辛转过身,望着对方“我背负着的,太多。” “可你说过,你是槐辛啊!”凌霄微微上前一步,看着槐辛后退一步,脸色露出受伤的表情,压抑着嗓子,低声说 “你说过,你不是水祭司钺息,你是槐辛。” “对不起”槐辛深吸一口气,自己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情难自禁了,若如此放纵下去,自己不能保证不会踏错一步。 不相见,便不会相亲,等时间到了,感情淡了,或许自己就放下了。 “那我呢?”凌霄的语气中已经有些苦涩“我呢?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在一起?” “或许,等我不在莲城,不再是修行之人的时候。” 凌霄听着槐辛的回答,知道对方几乎已经把所有可能掐断。 上一世是水祭司的槐辛,怎么可能会离开莲城。 已经是修行之人的槐辛,怎么可能舍去一身的修为。 “好,好,好”凌霄望着槐辛,语气带着哽咽,每说一次,就退后一步。 “我先回莲城,我觉得,我需要冷静一下。”说着,凌霄转身离开,踏入长廊时,又停在那里。 凌霄背对着槐辛说道 “阿辛,这种痛苦和无望,还不如你从来都不曾说过喜欢我。” 槐辛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垂下了眼,一阵风吹过,系在发后的红带翻飞,冰凉的水滴落在自己微微伸出的手背上。 原来,自己流泪了。 槐辛在月下站立了许久,准备离开,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铃铛声。 槐辛寻声而去,来到了阁楼高处。 看到一个生锈了的风铃在走廊角挂着,孤零零的。 槐辛转身准备离开,刚刚踏出回廊半步,却忽然听到一男声低声说道 “阿芷,等我这一战打完,我就带你回江南回,你心心念念的梨花村。” 槐辛回头,看见一男子穿着战袍,怀中搂着一红衣女子。 看着男子的侧脸,槐辛愣住,和凌霄别无二致。 而女子背对着自己,看不出样貌,不过,对方系在发间的抹额样式和自己的别无二致。 槐辛看着风铃,知道有人将这个场面注入风铃中,这是风铃一幕残影罢了。 “现在已经入冬,那里哪还有开放的梨花,你就会骗我。”女子假装嗔怒到。 “那再不济,夫君我这就陪你去看院中的三株梨树?那可是不败的。” 男子逗弄着,女子娇嗔的在男子胸口锤了一拳。 槐辛缓缓走到栏杆前,目光转移到院中那三株盛开的梨树。 孟清芷奏琴,莫沉星悄声走在女子身后,一下子抱住对方,孟清芷受了惊吓没有控制到力道,灵力聚成的琴丝打在莫沉星手背上,划开一道血痕。 “哎呀!”孟清芷心疼的问“你没事儿吧,疼不疼?” 莫沉星宠溺的看着孟清芷,笑着“你夫君我可是征战沙场的人,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 孟清芷看着对方无所谓的样子,气呼呼的拍了拍对方,疼的莫沉星直咧嘴。 槐辛看到那三株梨树上,有一分支,变成了浅浅的红色。 从身后传来脚步声,槐辛回头,看见光着脚朝自己走来的孟清芷。 天边传来隐隐的雷鸣声,槐辛辨认出,是天谴将至。 孟清芷抬起手,槐辛才发现对方手中握着一个红布条,看着边缘粗糙的纹路,想来是从衣服上直直撕下的。 红布条上传来一阵浓厚的血腥味,槐辛低头,看着院内的梨树,三株皆变成暗红色。 莫沉星怕是有性命之忧,可是即将招受天谴的孟清芷,情况也十分危急。 又一声雷鸣,闪电照在孟清芷的脸上,越发衬出脸色的决绝。 “你干什…”槐辛还未问出口,就见对方系开抹额,并将其丢在身后。 对方额头间的祭司令闪闪发光,一手执诀,调出灵琴,接着双手在琴弦一抹,五指出血。 孟清芷捏诀,圆形的符印出现在面前,体内血液逆流,不断填充着符印。 看着对方内丹飞出,嵌入符印中,此符咒可以最大的催生灵力,可是代价,是损毁内丹。 槐辛看着越来越近的闪电,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天谴将至,你竟然还施禁咒,你是想魂飞魄散吗?” 发觉对方根本听不到自己,槐辛不在开口,只是默默注视着面前的场景。 “小姐!” 槐辛回头,看见绿绮跑上来,对着孟清芷问道“小姐,你去哪里啊?” “去战场,我要救他。”符成,孟清芷召唤出白鹭,越过栏杆,赤脚站在白鹭背上。 “小姐,侯爷交代过,不许你再去前线啊!”绿绮抵挡住因为灵力卷起的狂风,扶着门框阻拦着。 孟清芷将刚刚拿着的红布条系在手腕间,使出了寻踪诀,扭头对着绿绮,笑着摆摆手,接着注入一道灵力在风铃中,面对着风铃的方向,像是和自己对话一般 “钺息,你要记得,你夫君的名字,叫做莫沉星。” 孟清芷带着笑,轻声说“我爱他。” 槐辛愣住了,看着孟清芷脸色煞白,正是催生灵力过度的表现。 孟清芷乘白鹭而去,一切幻境消失,一声破碎声,槐辛回头,看着落在地上的风铃。 槐辛转身准备离开,一股巨大的情绪涌上心头,像是撕扯着,拽着,槐辛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为什么?”槐辛扶着门框,反问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言语中带着些许哭腔。 那份情绪越来越浓郁,槐辛感觉自己要沉溺其中,几乎透不过气,只好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想要缓解。 渐渐的,槐辛扶着栏杆跪在地上,皱着眉,语气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我为什么这样难过啊?为什么啊?” 脸上一阵凉意,槐辛伸手,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槐辛伏在地上,感觉到自己几乎已经喘不上气,手上碰到还系着的抹额,槐辛将它拽下,看着抹额,终于忍不住,嚎嚎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