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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句话,丛蕾感到剜心的痛,痛到她难以呼吸,骤然从梦中惊醒。 夜如浓墨,丛蕾酒意全消,她打开灯,在最近访问里找到白丽瑶的微博,白丽瑶是大导演白奎的女儿,冷千山回国的第一部 戏《乱语》就出自他手。白丽瑶在《乱语》里有几分钟的客串,因此和冷千山结缘,她对冷千山的喜爱不加掩饰,微博里塞满了他们在剧组拍的照片。 丛蕾自虐般地观察着白丽瑶身边的冷千山,他的眉眼熟悉,又全然不熟悉,好像皮囊还是那具皮囊,皮囊下的人却换了一个。冷千山没有私人微博,动态统一由工作室发布,他的宣传照完美无缺,昔日那个嬉笑怒骂的冷千山仿佛从未存在过,是她自己臆想出的人物。 丛蕾无比心悸。 于是她第一百零一次点开了冷千山的访谈。 录这个访谈时,冷千山刚回国,作为华人,能在白人主导的市场上拿下一席之地,大家对他都充满了好奇,主持人和冷千山聊到中途,问道:“那您拍戏之余都喜欢做些什么?” 冷千山漫不经心地说:“我喜欢看书。” “一般看什么书呢?” “《幽默大王》。” 主持人当他在开玩笑,毕竟《幽默大王》和他给人的桀骜印象相差甚远,主持人反复追问,把冷千山弄烦了:“怎么,你看不起《幽默大王》吗?” 说完,估计觉得自己攻击性太强,他又解释道:“我天天工作很累,就想看点轻松的,除了《幽默大王》,我还爱看《故事会》和《知音》,每个季度都会让人给我寄过来。”他说,“能学到不少东西。” 主持人噎住:“能学到什么东西?” “情感方面的。” 主持人一听有料,深挖道:“比如说?” 冷千山迟疑了下:“比如说感情不能强求。”他不想在这上面多纠缠,另起了话茬,“我在片场看,别人都以为我在读哲学书。” “那你对哲学感兴趣么?”主持人说道,“像《暗室》就有很强的哲学意味。” “还行,我闲下来也会看看尼采和黑格尔,”冷千山道,“不过我比较讨厌叔本华。” “为什么?” 冷千山反问:“你有没有看过《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主持人惭愧道:“没有。” “我也没看过,”冷千山理直气壮地说,“所以我讨厌他。” 这段无厘头的对话后来还上了热搜,大家都和主持人一样迷惑,纷纷讨论叔本华到底是怎么在死后惹到了冷千山,只有丛蕾知道原因——当初她嫌弃他不如裴奕有文化,连叔本华都不懂,如果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对此耿耿于怀,是不是代表他心里还有她? 冷千山零散的几句话,是他们之间仅存的联系,唯独这个访谈,还能寻到她所熟知的那个影子,丛蕾设置了循环播放,伴着冷千山低沉的声音,渐渐安心,渐渐进入了梦乡。 早晨,安姐的钱如约到账,尤娇把丛蕾叫醒,在她床上快乐地打了个滚儿:“老娘可算有钱去做热玛吉了!” 这就是她们的生活,舍不得修空调的钱,但舍得把大把大把的钞票砸进医美里,毕竟空调生不了钱,而脸可以。 丛蕾给安姐回了个收到的消息,安姐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起床了?” “嗯。” 安姐不太会主动找她,相较于丛蕾,她更喜欢尤娇,在这个圈子里,会做人比长得好重要得多。 “后天还有个饭局,”安姐说,“高康点名要你,你准备一下。” 高康就是高总,丛蕾确认道:“我和尤娇?” “没有尤娇,只有你。” 奇怪,高总明明和尤娇往来更密,丛蕾问:“高总这次请谁?” “不清楚。” “作陪的呢?” “他没说。”安姐直接道,“高康人品没什么问题,你们也吃过几次饭了,总不至于要害你,还有我的面子在这儿摆着,你去还是不去?” 丛蕾犹豫不决,出于保密考虑,有时确实不会让她们知道主宾的身份,但连作陪的都不清楚,这样稀里糊涂的局,她是不敢一个人去的。可要是这次拒绝,高总以后大概再也不会找她了。 丛蕾斟酌道:“安姐,您跟高总讲讲,看我带上尤娇行不行,价位不变,到时候钱我分尤娇一半。” 安姐挂了电话。 丛蕾和尤娇面面相觑,她叹了口气:“完了,这次安姐更不喜欢我了。” 无论美丑,安薇只喜欢听话的艺人。 尤娇道:“其实你自己去,回来再把钱分给我,我也没有意见。” “你倒想得美。” 丛蕾只当这次饭局打了水漂,不料安姐真给她们回了话,说高总同意了。报酬虽少,苍蝇腿也是rou,“姐没白待你好,”尤娇又欣慰又埋怨,“高总居然单独约你,没良心的,老娘这么卖力,还是不及你一张漂亮脸蛋。再这样下去我都想去整容了,我整完也不比你差。” “你不是整过么?” “你怎么知道!”尤娇大惊失色。 丛蕾指了指她的鼻子:“透光,挺明显的。” “放你的屁!”尤娇连忙拿起镜子跑到窗台边,“很明显吗?你说我要不要换成膨体?” “你小心折腾来折腾去变成僵尸脸,”丛蕾穿好运动鞋,站到跑步机上,“还有,我想在饭局上换个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