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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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准惊呆了。 他不敢相信荣潜会追着问他这种问题。 荣潜挑挑眉,给谁的? 班准剑走偏锋,用魔法打败魔法,也扬脸朝荣潜笑笑: 你要是喜欢,那就是给你的。 果然,荣潜的脸色一变,直接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径自低头玩起了手机。 班准不意外地挑挑眉,抓起那套兔女郎装就顺手塞进了床头柜里,然后抱着被子回到了沙发上: 小孩子别总是盯着手机看,眼睛要不要了? 荣潜心里轻嗤一声,没接他的话茬儿。 假惺惺。 要是真的在意他,为什么还要给别人准备小短裙。 更何况明明有家世,还有闲心跟外人乱搞。 不知羞耻。 班准困意上头,却发现荣潜还是在漆黑的卧室里摆弄着手机,于是哑着嗓子对荣潜唠叨道: 说你呢,熄灯之后不许再看手机了哈。 荣潜直接将被子蒙在头上。 班卓这几天去国外出差,因此也就错过了班准回家的日子。 不过在班准看来,没有见到自己,是他大哥的幸运。 否则肯定又要生一顿气。 外婆,您别送了,我过几天就要拆石膏了,等我拆了石膏,就能经常回来看您了。 卓老夫人不放心地叮嘱着荣潜: Jasper呀,准准还受着伤,还是要麻烦你这段日子多照顾他了呀,等他好了,就换他来给你做饭。 荣潜笑着点头:好的外婆,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准哥的。 班准抿抿嘴唇。 看起来,他和荣潜的关系似乎算是缓和了几分。 毕竟荣潜前天晚上在他生病的时候,还好心地将他背到了医院里,所以请他帮个忙应该不会拒绝吧。 班准早就发现了外婆期待的目光,凑到荣潜耳边,不动声色地拜托道: 牵我一下,给你两百万。 大家的早餐都是一样的牛奶吐司,可荣潜却觉得凑过来的班准身上散发着格外香甜的奶意。 以至于他只听到了班准口中的前四个字时,就下意识听话地按班准的请求照做了。 班准说完之后,见荣潜不太像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因此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室外的天气冷得厉害,班准朝外婆挥了挥手说再见的工夫,寒风就几乎已经钻进了他的骨头缝里开始肆虐。 嘶哈外婆我要上车啦,您别出来哦嗯? 班准咧着嘴搓了搓冰凉的双手,然而还没等他收回来,凉得刺骨的手指就被一双温热的手掌紧紧圈在了掌心。 他飞快地、诧异地看了荣潜一眼。 然后又像是怕被外婆发现端倪一样,面色立刻恢复了自然,开心地带起荣潜的手,再度朝外婆挥了挥,示意他现在一点都不冷了。 荣潜的脸色不太自然。 握在班准手上的时候他其实有点后悔了,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冲动的事。 不过看到青年瞬间被暖意侵袭得舒展的眉头后,荣潜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想要将掌心那冰块儿一样的纤瘦手指捂得热一点,最好像他一样热。 坐进车里后,荣潜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他不是喜欢班准,只是不想长久地看着班准的一厢情愿落了空而已。 看他可怜罢了。 班准自然听不到荣潜的腹诽,吸着鼻子发动了车子,转头朝荣潜笑笑: 刚刚谢谢你啊,一会儿回家就打钱给你。 荣潜冷冷地嗯了一声。 。 虽说卓老夫人让荣潜照顾班准,但仍旧每天都派人来给两个孩子送营养均衡的一日三餐。 班准和荣潜也就相安无事地共同相处到了月末。 今天都已经是三十一号了。 班准叼着叉子,对前来送饭的甄不甲说道。 甄不甲也挺开心:准哥,那今天下午我们就可以去拆掉石膏了。 正常的下肢骨折,拆石膏的时间都要6周以上,甚至是8周,但班准的恢复能力可能过于强悍,或者是班家准备的餐食过于精心,总之还不到五周,班准就已经可以丢开拐杖,缓慢地在屋子里慢慢地走上几个来回。 其实更早半周的时候,班准的腿就已经没有了痛感,只不过有了在富丽堂皇门口那次神经迟钝的经历后,让班准每次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因此便不敢大意,硬是拖到了四周才再次扔下拐杖。 此时听到甄不甲说可以拆掉石膏,班准不禁眼睛都亮了。 他飞快地将碗中的饭扒干净,抽了张纸擦擦嘴角,转身就踮着脚朝大衣帽间走去: 我去换套衣服,现在就走。 甄不甲看着从书房里走出来吃饭的荣潜,抱歉地朝他笑笑。 荣先生,准哥今天可以拆石膏了,所以心情比较好。 还没等荣潜开口,甄不甲又继续问道: 荣先生,晚餐您想吃什么? 荣潜低头安静地吃着饭,随口答道:问他就行,我都随便。 甄不甲似乎是吸了口凉气,有点难以启齿地: 荣先生,准哥拆了石膏之后应该不会回家。 荣潜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甄不甲:不回家去哪儿? 甄不甲为难地朝他笑笑,是我的推测啦荣先生,也许准哥会回家陪您吃饭呢。 陪? 倒显得他像个累赘一样。 荣潜夹了块莴笋放进碗中,淡淡开口,不用,我今晚也有事,不回家吃饭。 甄不甲松了口气,好的荣先生,如果需要司机,您尽管打电话给我。 。 六院的门诊部蹿出了一只漂亮的猴子,尾随其后的是拎着大衣叫苦不迭的甄不甲。 哥!慢点儿!你那是腿不是金箍棒! 班准站住脚步,回身催促甄不甲道: 富丽堂皇,走走走,赶紧跟我去一趟! 甄不甲一脸茫然地看着口出狂言的自家老板:不是吧准哥,刚好就去耍? 果然他没有猜错。 幸亏提前跟给荣先生打了预防针。 班准锤他一拳,笑骂道:想什么呢你,我是想过去突击一下,看看业务状况怎么样,这段时间我没能过去,得趁这个时候抓抓玩忽职守的员工。 他一直想着要去富丽堂皇看一眼,荣潜刚上任,虽然这半个多月一直都有兢兢业业地工作,但班准总觉得底下那群被社会浸yin了多年的牛鬼蛇神不一定会打心底服他,所以只有自己亲自去多做警示,才能让所有人对荣潜重视起来。 班准知道荣潜是讨厌那些地方的,不过只有这种地方,才是荣潜现在能大笔大笔地累积资金的最快方式。 话说回来,班准明白自己以荣家欠钱为由、不让荣潜跟他离婚,和想方设法地在暗地里帮助荣潜赚钱,是很矛盾的行为。 但恰恰是因为班准摸准了荣潜的品性,觉得他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忍心伤害一个时日无多的老年人,所以才想着要在保住自己的同时,尽量给荣潜以方便,争取多博得一些好感,日后保命也容易些。 甄不甲刚将班准送到富丽堂皇的门口,就被工作室一通电话叫走,临走前还不忘对班准信誓旦旦地交待道: 准哥你放心,我肯定在三点半之前来接你。 班准没太在意地挥挥手,在安保人员的引领下进了大门。 自从踏足到社会中,班准的业绩便跟酒桌画上了等号,长此以往也造就了他常人无可比拟的酒量。 此番受伤后,一个多月没有碰酒的经历早就让班准难受得不行,拉着两个高级包房的旧识便开始谈起了日后的合作。 不过却是为了荣潜。 多日没有沾酒,班准的酒量有些下降。 趴在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头不禁有点晕。 会所里的灯光昏暗,纸醉金迷的氛围在这种暧昧的场景下,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而班准却是唯一一个无法融入到这里的人。 他看不清很多东西。 就比如眼前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强壮男人。 小班总,喝一杯啊,刚刚别人敬的你都喝了不是? 饶是班准酒量再好,也没办法在喝了那么多之后,仍旧能够淡然地拥有清醒的头脑。 此时落了单,却又偏偏被人堵在了这里。 让视线模糊的班准无端地有些茫然。 他反手扣在身后的墙面上,努力沉下心来思考着对策。 门外的寒风凛冽嘶吼着,疯狂地卷席着半空中黑沉沉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会所的大门被安保从两边打开,恭敬地迎进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复又缓缓合上厚重的大门,将冰冷冬意尽数阻隔在喧嚣奢靡之外。 陈斯建你看清我是谁,班准知道他喝多了,基本上已经是听不懂人话的程度,但他还是尝试着将他拉回清醒的意识,我劝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小班总,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长得陈斯建平日里还算是个人模狗样的东西,一旦喝醉了酒,骨子里的下流就原形毕露,这么可口啊 班准眯着眼睛,分辨得十分艰难,伸手去摸索着墙角的灭火器,打算抡到身前男人的头上以求自卫。 陈斯建拿起洗手台上的朗姆酒,一把攥住班准的肩膀,想要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将酒液尽数灌进他的口中。 即将得逞的成就感让陈斯建的心跳频率急速加快,连太阳xue的血管都突突地跳了起来。 小班总,我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唔!!!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旁侧骤然伸了过来,一把攫住了陈斯建的咽喉,微曲的肘弯迅速打直,将掌中桎梏着的脆弱颈项摔向墙壁的瞬间,狠狠攥紧 嗯呃!!! 班准原本就已经难受得没法儿站直身体,此时被陈斯建突然松开,重心顿时有些不稳,东倒西歪地慌忙去抓墙壁,以求得到可以支撑自己的着力点。 他骄矜惯了,一向把面子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所以即便遇到关乎生命安全的紧急事件,也不会失态地大喊大叫。 眼看着就要栽向支棱出来的灭火器把手,班准的身体因为酒精对神经的麻痹而过于迟钝,根本无法支配自己的意识并且从原地移动分毫。 班准已经认命地闭上眼睛不敢直视,默默摒了口气,眉头皱得死紧,等待剧痛的降临。 然而当面前的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的同时,班准发现自己逐渐向下倒去的动作竟突然停住,甚至被这股拯救般的大力带着,一头砸在了这人的肩头上。 唔 坚硬的骨骼让班准低低地痛呼了一声,郁闷地捂住自己磕得发酸的鼻梁。 班准昏昏沉沉地抵着男人的肩膀,模糊地分辨着抱着自己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贯清逸明朗的声线在质问人的时候,夹杂着恐怖的戾意,听得人背后隐隐发凉: 你在跟谁说话? * 作者有话要说: 班老板:白之好可怜,以后竟然要练习承重这种身材的老攻,啧啧啧,好同情他。 班太太:为了保证我的绝对地位,老婆竟然瞒着我去拼酒,他好爱我。 【嘻嘻嘻,六千字的更新,我不是不卡字数,只是这几天需要写得太多了哈哈,等过几天我就尽量整理一下字数,让它们整齐一点,嘻嘻嘻,感谢宝贝们的喜欢和支持鸭,多多留言哟,除了晋江吞掉的评论,我看每条的时候都会露出姨母笑的,鞠躬鞠躬鞠躬~~~宝贝们,2号的更新可能会晚一点,因为要上夹子,呜呜呜,到时候我会多更新一点哒!大家晚安好梦muamuamua!】 第24章 不打架就不错了,还亲嘴儿? 陈斯建平日里好歹是个上市公司总裁,在偌大的京海市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并且跟班氏偶有合作。 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会在班家的地盘上,被人以这种形式威胁到生命。 茫然无措间,陈斯建努力抬起双手攀住荣潜的手腕,艰难地喘息着,犹自坚持自己的面子: 你是谁?放开我! 荣潜的面色未变,一双寒凉的眸子仍旧盯着陈斯建被酒臭泡透的浑浊双目,手上的力道稍稍加大: 我问你,你在跟谁说话?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尊严的破灭与挑衅,听到荣潜这样质问他,陈斯建倒来了骨气: 我在跟小班总说话,关你屁事? 荣潜眼中不悦更甚,扣紧指节,直接让陈斯建再难发出声音来。 班准 陈斯建明白眼前这少年是因为班准才对他下如此狠手,便直接向班准求救。 班准晕乎乎间,也听不清陈斯建的呼救,只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侧的荣潜。 他伸着手干什么呢。 班准的眼神顺着荣潜的手臂看过去 见到面色青白的陈斯建,班准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杀人! 他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只能勉强看见荣潜在攥着陈斯建的脖颈,紧忙劝荣潜道:你要是杀了他,就考不了公务员了。 荣潜:??? 陈斯建:?? 荣潜被班准突然抱住他腰身的动作惊到,顿时屏住了呼吸。 就连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气。 陈斯建挣扎着得到新鲜空气,痛苦地蹲下身子呛咳起来。 荣潜仍旧讶异地看向班准的眼睛,班准,你 然而直到对上那双醉意朦胧的水润眸子,荣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还是醉的怪不得。 不过荣潜确实没想要把陈斯建怎么样。 这种垃圾多碰一下他都嫌脏,只有让他失去家中势力的帮助,孤立无援地在警局里冷静小半个月,才能消磨掉这种纨绔公子哥的全部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