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都市小说 - 写给邓先生在线阅读 - 第1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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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里的清醒的、不清醒的,眼神迷离或模糊的,都走了过来,依次说了再见,推开门离开,再也没回头看。

    最后轮到赵园。

    少女脸颊微红,眼中流光溢彩,却也迷离,她是有两分意识残存的,但身体里灌了太多离别的情绪。

    比铅重,飘着的芯子却比云轻,压住了她想道别的心。

    该说点什么好呢?赵园思绪飘忽着,只一瞬不瞬盯着陈暮深邃的眼睛,里面没有邓祁的眸子里永远带着的那种熨帖的阳光,而是一种反其道而行的清冷。

    月亮一般的,永远没有太阳热烈,却也能照亮人心,黑幕里支撑的,最难忘的灯。

    陈暮就像月亮,而月光有一刻好像全部打在了她身上,恍然有了错觉,赵园思绪停滞半秒,见少年的眸子里闪着微光。

    月光变得更加明亮,奔着她的方向,眼皮却已然阖上,赵园彻底醉倒在椅子上。

    错过了奔来的月光,也封闭了心房的触角。

    陈暮的唇落在她额头上。

    而少女却再也感知不到。

    直到门外一道锁扣轻响,邓祁按捺住已经怔愣许久的动作,终于在陈暮退回到原位后,发了声。

    他很早就看到了,早前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正欲推门,就见到他们对视在一起的眼神,然后就那么僵在了原地,说不上来为什么。

    但那一刻,邓祁停下了,就那么拧着门把手站在门外,低垂着眼看向脚尖。

    给了陈暮时间。

    这会儿终于推门进来,两个少年撞上眼,彼此身上都有棱角,却都只是抬眸笑笑。

    邓祁视线温敛,抬手勾了罐冰啤拉开,又扔了一罐落向陈暮廓怀,接着下巴骸往上一抬,指向阳台:“出去谈?”

    陈暮溢笑出来。

    两人走向阳台外——

    F成深夜落寞的晚风直刮起两人外套的衣摆,就这么并肩倚在栏杆上闷声灌酒,谁也没先开口。

    半晌还是陈暮先转了头,陈述裹挟在柔风中递来:“刚都看见了?”

    “看不看见又怎么样?”邓祁没接他话茬,只抬手又送了口清酒入喉,话回的冷淡,语调却温柔。

    两人齐齐挪开视线,最后又都默契地转回来,落到那包厢里唇角微抿的女生身上。

    赵园睡地很安静。

    笑声在空中不期而遇,两人晃神,眸光对视一眼,随即都靠着栏杆滑下来,手抬起,碰了下杯。

    铝制瓶身碰撞清脆,‘叮咚’一下像闸门打开的声音,释怀、坦荡、交付与信任的融合之间,陈暮抬头将瓶中的酒饮尽。

    随后食指勾着拉开上面残存的拉环,完完整整地放到了邓祁的掌心。

    冰凉的触感刺激着人心,邓祁看着那枚落在自己掌心的瓶罐拉环,久久回不过神。

    梦里的场景复写如新,长安走马的凌乱里,他又看见了那年老槐树下的眼睛。

    是坐在台阶上的陈暮看向他的。

    他当时做了什么呢?哦,好像是把赵园套在他手上的那枚拉环放进了陈暮的掌心。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那个梦到底又……是什么,难道……

    猜想在脑中有了轮廓。邓祁被自己的想法一惊。

    再抬眸时,却见陈暮对他有了笑声,却什么也没多讲,只取下了他腕骨上的表,拨动着转了方向,表盘上年份跳转。

    时间指向2026.11.3.

    一个让邓祁心跳险些停摆,却是曾经真的让一个女人心跳停摆过的时间。

    赵园割腕的那天。

    “还记得这个时间吗?”思绪恍惚之际又被陈暮扯了回来,邓祁看着他的指尖又转了起来,推着那时针飞速地往回走,周遭的风都好像在倒流,呼啸地拍打栏杆求救。

    良久,那时间终于游回到它正常的走向,却不再是2019,冷汗浸湿了发丝,心被犹疑笼罩,陈暮却不慌张,仍旧那般擒着笑,只把距离俯过来向他点明了真相——

    “你该醒了,邓祁。”

    作者有话要说:

    呜~先停在这里吧。尾陈最近的考试太集中了X﹏X,可以见缝插针地写但感觉那是对故事的不尊重,所以想了想20号解决完回来更后续!!恳请各位小可爱们理解一下啦~另外,此章设有红包,感谢一路能陪我走到这里的小朋友们,谢谢你们(/≧▽≦)/

    第74章 见家长

    邓祁醒来的时候,赵园的脑袋压向他的肩,是在开往泺安的车里,五一假期到来。

    简大老板在休假时也不忘发现商机,转了两笔订单在泺安试水,未曾想反馈超过预期,对此有了进一步与当地合作的意向,合作方是当地的一家休闲客栈。

    是的,就是简眠休假的那家——赵家风味馆,邓祁定的。

    放假前夕收到他妈的短信,邓祁倒也顺水推舟,随手打了个‘嗯’就答应下来。劳动节当天两人一同上了去泺安的车。

    回程不短,相连的耳机线头连着音乐,输送着将人精神渲染,恍惚又迷离的,邓祁便做了那样的梦。

    梦里又回到了为陈暮践行的那天,记忆中的阳台上两人并没有说太多的话,除了风声夹带的更多只是酒瓶相撞下无言的缄默。

    陈暮并没有说那样的话,酒罐上的拉环也没有被扯下。

    一切不过只是这一场真假难辨的梦罢了。

    可他以前,从未在客运车上做过梦,一次也没有。邓祁自诩算很少做梦的人,睡觉也常常是一眠即天亮,这么多年以来,倒是颇有些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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