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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不像是有个长锯,在河里划拉着绳子?”韩宁安说着自己的猜想。 天彻底黑了。天上没有星月,厚厚的黑云像是要压到头顶一般,越来越低沉。对岸的岩壁已经看不到了,河水的声音从下传来。 这头俩人一时不得结果。 韩宁安想着今天歇息的时候,欧阳月脱了鞋子,怕是脚不舒服,他拿了打火棒四下望望,折了几根木条,因着一日阴雨,潮湿的木条不宜点着,就算点着了也会是浓烟滚滚。他干脆从商城里取了个实木椅子,用书本生了火,再点着几分小木条,最后点着椅子腿。 欧阳月手中摩挲着那几道开裂的口子。想了想,把一端的石头解开来绑在了尼龙绳的另一端。这一次,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绳子上连个蚂蚁也没有。 “给,你看看。再丢下去试试。”欧阳月把绑好的绳子递给了韩宁安。 韩宁安也仔细看过,确实没有:“等下,捞点儿河水烧水用。”说着把绳子上的石头解开,接着从商城里取出了一口珐琅锅。把绳子绑在锅的两端把手上,又在锅底放了块石头,确保能沉底。 欧阳月皱了下眉头,这人锅真多。 俩人把绳子放到河里后,河水的冲击力一方面让绳子顺流倾斜,另一方面,欧阳月只觉得似乎真的有东西在底下拽着绳子。 锅落底儿后,俩人拉着绳子就起来。几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绳子很快被拉了上来。不出所料,绳子上还有是开裂的地方。 这两次还都不是同一个地方。 韩宁安把锅里的石头取了出来,把锅放置在篝火上。 欧阳月摸着开裂的绳子,半晌,低声道了句:“会不会是被咬裂的?” 火苗滋滋地响着,这一锅水,才烧上没一会儿,他并不打算烧开,那样太烫了。 韩宁安蹦出个:“鳄鱼?” 欧阳月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鳄鱼嘴这么小?” “嘴小?”韩宁安重复着欧阳月的话。这个词,似乎一下点醒了俩人。 下一秒,俩人几乎同时想到: “食人鱼!” 为了再次验证,欧阳月从商城里取了一根火腿肠,截了一小块,绑在绳子上,又往下放。 河底距离山顶大约有五六十米,俩人虽然看不到河底,但当绳子落入水中之后,冲击力会带偏绳子,当感受到落水后,欧阳月猛地往上一拽。同一时刻感觉到绳子上不是空的,似乎被什么咬着,接着,绳子又变轻了。 欧阳月快速地把绳子拉上来,果真,火腿肠一点儿都没了,绑火腿肠的绳子上也有被撕咬过的痕迹。 “河里有食人鱼。”欧阳月得出结论,“一般这么大小口径的鱼,不会有这么尖锐的牙齿。” 俩人又陷入了沉默,明明等到天亮了爬下去过河就好。现在呢?该怎么过河? 之前碰到鳄鱼之类的欧阳月会做着木筏,山顶稀疏的小树连半个木筏都不够。明天,该怎么办? 欧阳月瘫坐在地上,望向正在端锅的韩宁安,他抱烧的稍微热一点的水倒入了山顶上一个地势稍微凹陷的小坑里。 欧阳月本以为他是要烧开河里的水喝呢,哪知这是要? “你过将就着洗漱吧,可以泡泡脚。”韩宁安指着坑里的水道。 山体多是岩石,凹陷的小坑底下没有土地,不怕水一下子渗完。 欧阳月一愣,半天这是在烧自己泡脚的水。 “不嫌弃的话,可以先洗把脸,然后泡泡脚。锅里还有点儿热水,泡一会儿再添。”韩宁安把锅放到了一旁,方便欧阳月够到。 欧阳月呆了一呆,半天,回了个:“哦。” 她走到水坑旁,摸了摸水温,正好。挽起袖子,摸了把脸。洗完了,她才想起来:“你洗吗?”话说完,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韩宁安笑着摇摇头:“我皮肤糟,几天不洗没事儿。” 糟吗?明明比自己还白。 欧阳月脱了鞋袜,看到两只脚底磨的几个泡泡。此刻,双脚泡在热水中,一股暖流从脚底涌上全身,好不惬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如果真的是食人鱼,明天不能下河。”欧阳月泡了脚说道,脑中想着解决办法。 “我有云梯。”韩宁安道,“只有12米长。” 欧阳月回忆着下午看到了缺口和对岸的长度,远不止12米。 “河面上应该是最短的距离。”韩宁安道。 整个峡谷上宽下窄。 “缺口正对的河面,怕不止12米吧?”欧阳月也见到了,目测宽度快二十米。 韩宁安颔首:“确实不止12米。得看看周围河面哪里窄一些,能放上云梯的。岩壁是有一定倾斜地,可以架上爬过去。” “然后徒手攀岩。”欧阳月说了最后一句。 从现有的资源条件来说,只能如此了。期间,最难的,怕是徒手攀岩了。 “你知道那些喜欢攀岩的人中,只有百分之一的人尝试过徒手攀岩。”韩宁安语重心长对欧阳月道,“因为这项运动不是成功就是死亡。” 欧阳月点点头,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小夏和夹克。 在天黑之后,欧阳月往身后探望了几次,不知是不是距离太远了。看不到他俩。 那他俩在这黑夜 这是是绝对能看到篝火的,不止他俩,就算对岸山顶有人也是能看到这方圆百里唯一的光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