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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要石呆子的扇子,要贾琏去买,虽然有以势压人,强买强卖的嫌疑,但是也是让贾琏拿银子去买,正经的交易。没有想到贾雨村听说了,他竟然给石呆子捏造罪名,将石呆子下狱抄家,最后将扇子献了进来。

    他那是为了贾赦好吗?贾赦是废太子旧党,当时除了捏着鼻子认了,还能怎么办?

    贾赦打了贾琏一顿,单单是因为贾琏买不到扇子?应当不至于。应该是贾琏处置不当,让自己和贾琏两人进了别人的坑,才抽了贾琏一顿,给他长个记性。

    贾雨村是一定要弄下来的,要将他向上的梯子给抽了,最起码不能让他借着贾家或者王家爬上去,否则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将人扔到坑里了。

    但是具体怎么做,薛蟠还要想想,要怎么给王子腾说。

    如今,薛家在四大家族是最弱势的。他虽然是薛家的话事人,但是是晚辈,人微言轻,还顾忌着贾家觊觎薛家,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

    拜访过王家,薛家三人就回了自己家,就听说了林家来人已经到了贾家。

    贾家。

    林家林平带人拜访,送上拜帖,来了整整五辆马车,六匹高头骏马,齐齐停在贾家的侧门口。

    贾家听说是林家来人,看着这架势,直接将侧门打开,迎了进来。

    林平将林如海写给贾政的书信,交给贾政。言及自家老爷想自己姑娘,想带林姑娘归家。贾政听了,他是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思的,他也是同意的,妹夫的仕途比自己好的多,自家meimei已经去世,将外甥女嫁给宝玉,可以加深和妹夫的联系。

    此刻林家要将黛玉接回去,贾政觉得自己做不了主,一时沉吟,没有应下来。

    林平也不急,慢悠悠的说道:“我家老爷常年在扬州,和京中的同年这么多年已经疏于联系,这一次将小的派来,除了要将我将姑娘接回去,也要和同年加深一下联系。今日见了我家姑娘,明日就去拜访工部尚书张大人,不知道亲家老爷有什么指点没有?”

    贾政一听,工部尚书张大人?那是二品大员!是工部的一把手,和自己隔了好多级。有时自己上衙门,只能远远的瞻仰一下张大人的风采。

    自家虽然有爵位在身,但是没有实权。张大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有他一句话,自己就能往上走一步,同样的,有他一句话,自己就会在衙门中举步维艰。

    贾政能有什么提点,他和张大人一点都不熟。

    贾政正色说道:“张大人一切都好,最是清廉正直,体恤下属。如果先生去拜访,帮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林平忙道:“可不敢当亲家老爷一声先生。小的就是林家家仆,有幸帮我家老爷出门办事而已。亲家老爷严重了。”

    虽然林平这样说,贾政也不敢小看了他。

    林家来人三十多个,仆妇俱往贾母的院子去了,林平等仆从却不好过去。

    贾政想了想,将他们安置在了梨香院,自己赶忙去找贾母。

    到了的时候,贾母正抱着黛玉哭,一句一个心肝rou,舍不得黛玉走。

    黛玉也伏在贾母的怀中,此刻她心中是惊喜的,没有想到父亲竟然真的这么快就来接她了。黛玉并不知道,薛蟠也给林如海写了一封信,帮她诉了委屈。

    不过如今贾母哭着不要黛玉走,黛玉一边是想回自己的家,一边被贾母哭得有些伤感,也有些烦躁。但是此刻她不能说多说什么,只能陪着贾母掉泪。

    宝玉则在屋中发起痴狂病,一叠声的说道:“把林家人都撵走,meimei就住在贾家,哪里也不去。”说着指着杨嬷嬷说道:“你是哪里来的老虔婆,要将我家meimei接到哪里去?来人,将她们给我打出去。”

    袭人连忙将宝玉抱住,温声劝道:“这是林老爷给林姑娘请的教养嬷嬷,以前是宫中的女官,也是有品级的,宝玉可不能无礼。”

    宝玉哭道:“二jiejie走了,三meimei也忙了起来,宝jiejie不常过来,即使过来也是一天半天的就要走,如今,林meimei也要走了。”

    贾政看着不像样,迈步走入厅中,冷声说道:“你个孽障!”

    宝玉一看贾政过来,登时如同老鼠见了猫,在袭人怀中抖个不停。袭人连忙将宝玉松开,自己退后,站在大厅边上的丫鬟群里,宝玉顺势就瘫软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却不再言语。

    贾母看见,也顾不得黛玉,忙说贾政:“你何苦吓他,再吓出病来可怎生是好。”

    杨嬷嬷看着这位贾家二爷的表现,不由暗暗撇嘴。这还是个爷们呢,还不如自己教过的一些姑娘的行为做派。又看了一眼贾母怀中的黛玉,也不知道这林家的姑娘是一个什么表现。

    黛玉却是恼怒极了。

    自己初来的时候,宝玉玩了一场摔玉的闹剧,如今自己要走了,又闹了这么一场。

    你是无心的,只是想对我好,可是你怎么不看看,你的无心之举,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影响?自从你摔了贾家视作命根子的玉后,贾母对自己疼爱倒罢了,二舅妈明里暗里给了自己多少冷眼?

    如今你哭得快撅过去了,袭人是一心顾着你,你就没看见你后面的金钏儿,眼神中像带了刀子,直往自己这边射来。

    黛玉真想回一句,我回自己家,和你有什么想干?

    不过她被贾母抱着,不能让外祖母以为,白养了自己一场。因此这话无法说出口,憋得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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