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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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身上的魔气逐渐减淡直至消散,看上去和常人无异,看来刚才东方逸已经挖出他身上的魔根。 确认束河没有生命危险后,东方逸朝祁厉和屠牧道了谢,然后又说:请二位稍等片刻,待我处理好束河之事。说罢带着束河隐入密林。 祁厉拿着神鸠蛋,在手中翻来覆去细细打量:这一颗蛋真就这么厉害?要是我吃了会怎么样? 只是因为这一颗蛋,束河便有如此大的变化,若是再晚一些,他和东方逸可能都不是束河的对手,他不禁对神鸠蛋好奇。 屠牧未答他的话,之前祁厉为了玲珑珠机关算尽,想吞神鸠蛋很正常,不过神鸠都不是他的对手,就算祁厉吞了神鸠蛋也对他没有威胁。 神鸠却不安了,口中发出低鸣,像是在警告祁厉不要打它的孩子的注意,同时站起来踩烂脚下土地做出攻击姿势,扇动翅膀风凭空而起,想冲祁厉攻过来。 想攻击我?祁厉对它轻笑,我说说而已,不会吃的。 说罢将神鸠蛋向上一抛:还给你!以后可看好了,别再让人偷走。 蛋落入空中,神鸠立马转变方向朝蛋冲去,终于夺回自己的蛋。 它低鸣几声,也不知什么意思,过了一会便以口衔蛋盘旋而去。 屠牧看着这一切,眼神终于变了:为什么把蛋还给他? 为什么不还给它?祁厉摊手,又不好吃。 我不是问你好不好吃!屠牧心中平起一股怒气。 那你想问什么? 然后屠牧就不说话了。 祁厉耸肩,屠牧的脾气是越来越古怪。 一炷香后,东方逸从密林出来了,身旁却并没有束河。 未等祁厉和屠牧说话,他便面色凝重双手抱拳道:我有一事相求,请二位务必答应! 祁厉露出疑惑的表情,只听他继续道:若是有他人问起束河下落,二位可否说亲眼看到束河被我处决? 祁厉一愣,随即明白,东方逸定是把束河放了,不想再有人找他所以声称束河已被他所杀。 束河是崇阳宗弟子,身为崇阳宗掌门的东方逸想放了他,他倒没什么可说的,况且他已然知道束河灵根被毁的原委,也认为束河罪不至死,除了东方令,那些被束河所伤的弟子,都是轻伤,想必束河只是急于脱身,无意伤他们性命,所以他也是比较赞同放了束河的。 于是便点头应允。 然而屠牧却一直没有回答,东方逸心中忐忑,看向屠牧等着他的答案,这人修为比他高,刚才还想杀了束河,若是不同意 为什么?屠牧突然问,为什么这么做? 啊?东方逸一愣,什么为什么? 屠牧眉头微皱,似乎在嫌弃他智商低听不懂话,不过还是解释道:即便是心有苦衷,但束河投身魔道,残害同门,罪不可恕,你为什么还要袒护他? 原来是问这个,东方逸望着刚才送走束河的方向,沉默半晌,而后苦笑一声:或许是因为师徒一场吧。 师徒一场屠牧的目光闪了一下,从祁厉身上略过,不过无人察觉。 过了片刻他淡淡道:此事与我无关,我不是乱嚼舌根的人。这是答应了。 多谢二位!东方逸大喜。 丹阳县,距离崇阳宗千里之外,祁厉正坐在路边的茶棚,百无聊赖地品着口中的糙茶。 那日从神鸠林出来后,东方逸便处置了众长老,至于东方令,只是被送回凡世,并不是不处罚他,而是灵根被挖对他已是最大的惩罚,他此后余生几十年,恐怕将会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远比杀了他要残酷多了。 然后东方逸就去闭关清除魔气,他们也就离开了。 现在距他们离开崇阳宗已经一个月,跟着罗盘找浮屠塔也已经找了一个月,然而连浮屠塔的影子都没见着。 祁厉放下茶杯,夺过屠牧手里的玩意,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地查看。 这个东西就是从屠牧从神鸠身上拿到的罗盘,呈暗红色,乍一眼看上去和普通罗盘没有区别,但抓住的瞬间便感到了不同。 他会吸人灵力! 只有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它才会指出方向,否则就像坏了一样动也不动。 自离开崇阳宗他们就跟着罗盘指的方向走,但这个罗盘好像是在戏耍他们,或者说的确是个坏的,期间指向的方向变了几次,他们也跟着换了几个方向,这一个月像两只陀螺一样在幽云大陆转来转去,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屠牧又在催促:你已经辟谷,不需要吃人间的食物,不要浪费时间,快走。他急于找到浮屠塔。 祁厉摇头,懒着不动: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让我休息一下又怎么了? 这一个月他们转来转去,他的耐心都被耗光,况且对他而言找不到浮屠塔更好,自然没有那么积极。 他敲了敲罗盘,道:是不是你取罗盘时候太粗暴把罗盘弄坏了,所以才乱指方向的? 屠牧还没回答,系统就说话了:宿主,罗盘并没有坏。 自从神鸠林那日出现后,系统便时常冷不丁地出来一下,按照他自己所说,他已经被修复的差不多,只是还不能完全恢复联系,所以信号时有时无。 祁厉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送走屠牧,能在找到浮屠塔前送走屠牧吗,他就又沉默了。 问他为什么跟着罗盘走找不到浮屠塔,他又说暂时也不知道,要慢慢收集信息。 找不到浮屠塔正如了祁厉的意,也没再; 祁厉没有搭理他,继续对屠牧说:咱们干脆在这儿停留一段时间,让罗盘也休息休息。 不行!屠牧竖目,终于等不下,进来揪住他的衣领就将他扯了出去。 唉唉唉你们还没给钱呢。 茶铺老板连忙追了出来,在看到屠牧的眼神后把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这人的目光怎么怎么那么可怕!像是要把人活吃了! 这钱不要了不要了,为那几个钱丢了性命不值得。 老板刚转身,便有锭金子伴随着一个声音丢到他脚边:你的茶钱。是那个让人不敢直视的绝色美人的声音。 老板喜滋滋地把钱捡起来,心道这个美人不止长得好看,人也大方,刚才那个人凶巴巴的人怎么忍心对他这么粗暴,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美人跟着他可惜了。 屠牧带着祁厉御剑飞上万里高空,继续跟着罗盘指的方向走。 祁厉被他揪着衣领万分难受,忍不住道:你现在可以松开了吗?我好歹算得上你的师尊,被你这样揪着也太没面子了。 你算得上什么师尊?!屠牧突然大怒,揪住他衣领的力气反而变大,像是想把他勒死。 好好好我不说了。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祁厉及时妥协,然而在屠牧的力道稍松一下后又自言自语地吐槽,可我就是做过你的师尊,你的御剑飞行还是我教的呢。 闭嘴!屠牧倏地停下来,看向他的眼神怒火滔天,把我推下万魔窟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你是我的师尊?! 东方逸可以因为师徒之情放了束河,而祁厉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取他性命,但凡祁厉念着一丁点的师徒之情,当初就不会那样对他。 做过的那些事情,竟然还有脸提是他的师尊! 他永远忘不了哪一天,忘不了在万魔窟低经受的痛苦,若是没有小一他早就死了,一切都是他亏欠小一的,所以他才一定要复活小一。 屠牧的手攥得吱吱响,周围的空气好像都沾染上他寒冰般的气息。 祁厉感受到他的怒火,缩了缩头:这次我真的不说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屠牧突然大怒。 屠牧闭眼深吸了几口气才止住漫天怒火,生冷道:以后不要再提师尊这两个字。 19、第 19 章 两人又继续朝着罗盘所指的方向前行,走了大半个时辰,一如往常一无所获。 就在祁厉准备忽视屠牧揪着他衣领的那只手,睡一觉的时候,屠牧手中的罗盘突然吱吱吱大声作响。 他蓦地睁眼:怎么了?! 只见屠牧死死盯着一个方向,表情古怪,他也跟着看过去,看清楚后身体倏地一震。 塔!竟然是一座塔! 不,应该说是一个塔尖。 塔尖影影绰绰模模糊糊,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雾,但确确实实能看出是一座塔。 屠牧手中的罗盘指向的正是塔所在的位置,声音也越来越响,好像在催促着他们接近。 难道真的让屠牧找到了浮屠塔?要是复活不了小一,屠牧岂不是要杀了他?! 祁厉心中警铃大作,系统说一定会在找到浮屠塔前把屠牧送走,可现在浮屠塔已经近在眼前。 系统零零零!他忙在心中呼喊系统。 当然,系统并没有反应。 草! 屠牧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常,什么也没说,提溜着祁厉就朝浮屠塔而去,他御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光如电,身旁的云呼啸而过。 然而行了半晌,好像并没有靠近浮屠塔半分,浮屠塔还是那么模糊,还是那个距离,好像唾手可得,又好像远在天边。 祁厉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那么一丁点,接近不了最好。 屠牧抓住祁厉衣领的手也越来越紧,又加之速度过快,祁厉头晕目眩,他已经三四百年没有头晕目眩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一直靠近不了,屠牧就一直这个速度下去?他可受不了,不禁开口道:要不咱们去下面? 屠牧面色一凛,就在他以为屠牧要生气的时候,屠牧竟然直冲而下到了地面。 祁厉终于不晕了,往四周看了看,他们现在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一片荒芜,没有人烟和生机,透露出诡异的味道。 罗盘依旧在吱吱作响,屠牧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拽着他继续顺着罗盘的方向走。 塔如在天上看到的一样,非常模糊,像是被罩上了一层薄纱。 走着走着,祁厉突然发现不对劲,为什么他感觉距离塔近了?!不是靠进不了吗?? 事实证明,不是祁厉感觉近了,而是真的近了,塔已经比在天上看到的要清晰很多,终于不是裹着一层雾的模样。 屠牧目光微收:你说的方法不错,从下面好像更容易靠近浮屠塔。 祁厉: 他的目的并不是帮屠牧找浮屠塔啊草! 早知道这样他宁愿在天上天旋地转! 然而后悔已经晚了。 他们越走距离塔越近,最终被一重密林拦住,要想接近塔只能穿过密林。 罗盘也改变了方向,将他们指向了密林的进口处,旁边立了块石碑,上面只写了三个字返归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介绍。 返归?劝人回去的意思吗? 祁厉正要说要不我们等等再进去,还没张口就被不过屠牧拉进了返归林。 祁厉: 甫一进去看到的东西就全变了,从外面看这片密林犹如死林,进来后却是一片翠绿生机勃勃,好像刚才看到的都是假的。 回头望去,两人进来的入口已经不见,仿佛他们一开始就到了密林深处。 直觉告诉祁厉这个返归林非常不妙,对屠牧道:这里是不是很不对劲? 屠牧也发现不对,但急于接近浮屠塔,并不想继续探究。 不必管。他说。 屠牧手中的罗盘,自他们进入密林后便不再响,而且不管再输入多少灵力指针也不动了,不过既然已经看到浮屠塔,确实不再需要它,屠牧便将罗盘收了起来。 他说:朝浮屠塔走。 两人御剑贴地面而行,然而走了很久很久,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好像又无法靠近浮屠塔。 渐渐屠牧也发现了,收了脚下的无幻剑看着浮屠塔的方向,问祁厉:你有感觉我们接近浮屠塔了吗? 祁厉摇头,提议:要不我们先停一下?接近不了当然是最好的,他还在联系系统,不过系统又失联了,他甚至怀疑系统上故意不回应他。 屠牧面露不愉,但并没有拒绝,于是他找了棵大树靠上去准备歇一会,刚才的眩晕感还在呢。 他坐在树下后背靠在树干上,终于有时间喘口气。 结果抬头一看,树上竟然挂了个什么,于是伸手将东西拿了下来,触碰到的瞬间就感觉到了这东西的不凡,竟然是件极品法衣。 修真者穿的并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特殊炼制的法衣,也是贴身的防御法器,像这种极品法衣十分少见,拥有者肯定不会随便乱丢,就算是乱丢,也不会丢到这里。 祁厉将法衣拿给屠牧看:这里怎么会有极品法衣?有法衣是不是就代表有其他人来到过这里? 屠牧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块:你的意思是之前有人到过这里? 有人到过这里,还把极品法衣丢在了这儿祁厉不禁想到一种可能 他看向屠牧屠牧眼睛微眯,显然也想到了。 屠牧用剑气荡开附近地面的青草,绳索一勾,竟又勾出不少的东西,都是些上等抑或是极品的法器。 能拥有这些东西的修真者,修为绝不会低到那里去,或许比他的修为还要高,然而这些东西现在都在这里,那说明了什么? 那个大能极可能在这里陨落了! 祁厉头皮一麻,幽幽开口:这里是不是有些诡异?果然想进浮屠塔没有那么简单,如此大能都陨落了,他也很危险。 进不去浮屠塔是好的,可他不想死在这儿啊。 他不禁握住了屠牧的手,握住的瞬间感觉好像有点不对,仔细打量了下屠牧,你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屠牧皱眉:哪里不一样? 他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只是感觉好像不太对,于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或许只是他的错觉。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他问屠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