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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男大学生最痛苦的伤心事,不就这两样吗?” 谈嘉秧扑过去,扒着谈韵之的胳膊,想爬上他的腰。 “骑马马。” 徐方亭不得不拦下他,“舅舅不舒服,不要玩。” 谈嘉秧:“要玩。” 徐方亭从背包掏出换上新电池的绿色巴士,谈嘉秧便在谈韵之轮廓上开起车。 谈韵之忽然比出右手拇指,上面缠了一截创可贴。 徐方亭疑惑道:“你为什么要点赞?” 谈韵之瘪嘴:“我受伤了。” 徐方亭醒悟过来,原来是开不了指纹锁。 “你没录入左手拇指吗?” 谈韵之说:“左手开门那么拐。” 徐方亭问:“怎么弄的?” 谈韵之:“摔破酒杯划到了,痛死了。” 徐方亭无奈一叹:“那你可以喊我开门啊。” 谈韵之语气愈发委屈:“手机和车钥匙忘车上了。” ……这得多大的打击才能这般糊涂。 徐方亭说:“快起来啦,地板又凉又脏。” 谈韵之破罐破摔:“舒服。” 徐方亭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他,说:“那你继续舒服吧,我和谈嘉秧出去了。” 谈韵之目光恢复些许清明与锐利,往上瞄了她一眼,说:“又去找小保安。” 徐方亭以为可以借机一泯旧仇,没想到酒精一点没烧毁他的脑筋。 “是啊是啊,去找小保安,行了吧。一会喊管家上来把你扛回里面。” 谈韵之深沉一叹,咕咕哝哝:“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小保安呢?小保安到底有什么好的?又矮又挫还很穷。” 徐方亭无奈道:“那你给我介绍一个,你想一想,脑袋里面出现的第一个候选项是不是保安啊,司机啊,修理工,搬家师傅之类的?” 谈嘉秧从他的膝弯一侧往臀侧开车,他像座静止的丰碑,毫无反应。 他摇头,脑袋垫手肘上幅度不大,好像在测试是否头疼似的。 “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徐方亭心软而烦躁,“你快点起来,地板又硬又凉,睡一晚上骨头不酸吗?” 谈韵之讨价还价道:“那你不许找小保安。” 徐方亭说:“我跟小保安一点关系也没有,找什么啊!” 谈韵之支起脑袋,跟条躺地狗闻到rou味似的,“你跟小保安一点关系也没有?” 徐方亭说:“我一天又带娃又做家务,累得经常喝不上水,你要是多请一个阿姨帮忙做清洁,说不定我真能发展一下关系。” 谈韵之爬起来,险些把谈嘉秧的绿色巴士掀翻。他扶墙站起来,姿势僵固太久,不得不扶着后腰。 “没关系那是最好。” 他转身回到玄关,嘟囔道:“咦?我的拖鞋呢?” 徐方亭警告道:“……你要是不洗澡换衣服直接上床,我可不会给你换床单。” 谈韵之再度蹲下,趴在地面把拖鞋捞出来,“谁把我鞋踢里面,谈嘉秧,是不是你?” 徐方亭:“……” 第39章 徐方亭带谈嘉秧吃了肠粉,菜也买齐全,推着婴儿车跟他在颐光春城外围转悠一会。 一排圆石墩隔开人行和停车区域,这片露天停车场狭缝求生,面积不大,一般地库停满车主才会将车开上来。 谈韵之个头出挑,鹤立鸡群,立在不是自己的车前,不知道琢磨些什么。 “你看那是谁?”徐方亭把谈嘉秧抱起来,指着谈韵之说。 谈韵之目标明显,加之谈嘉秧追视能力提升,眼神飘了会,也发现熟人。 他还不会主动唤人,也不会主动“哎”一声应人,偶尔看似唤人,不过是自言自语表达“这是某某”的意思。 徐方亭提醒道:“叫舅舅,舅舅。” 谈嘉秧细声细气:“jiòjiò。” 徐方亭压着嗓门用气音说:“大声点,舅舅——!” 谈嘉秧不干了,哼哼唧唧。 徐方亭只能把他带近,自己叫道:“小东家!你怎这里干什么?” 谈韵之换了一身行头,酒味已消,双眼困顿略减一二。他仓促扫了她们一眼,转开目光,“谈嘉秧,那么大了,不要姨姨抱了。你想累死阿姨啊?” 徐方亭便把他放地上。 谈韵之说:“找车。” 徐方亭看着眼前这几辆BBA,“不在这里啊。” “我知道,”谈韵之用机械钥匙敲着手掌说,“我在回忆……” 徐方亭干笑的两声像揶揄,“小东家,你连车停在哪里都记不清吗?” 谈韵之斜了她一眼,可有意避开眼睛,像特地看矮她半个身的谈嘉秧。 “代驾停的车,又不是我开。” 徐方亭试图收敛嘲讽与好奇,道:“可是、你起码从车上下来了?” 谈韵之假模假样纵观全场,说:“我要记得就不会忘记手机了。” “……好吧,”徐方亭说,“要不到夹层看一下?” 谈韵之朝谈嘉秧伸手,“谈嘉秧,走吧,跟舅舅去找车。” 徐方亭闲来无事,回头推上婴儿车跟上,从人行道走向地库。 机械钥匙没有遥控器,谈韵之得挨个搜索。若是他当初买卡宴,车身高出一截,估计难度系数低一点。 徐方亭建议道:“小东家,是不是可以查监控,就是,根据大概的入场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