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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可听的? 【师兄?】 他传音,还没得到回应便见身旁的谢玄景的身形一闪,没了踪影。 家生子、护卫队。 谢南怀默默记下这两个信息。 少年的眸光有一瞬好似闪过什么,又很快消散不见。 西城主府不算大,谢南怀两人一前一后潜入内院也不过花了小半个时辰。闫宁算过,若是光明正大走进来,不像他们这样躲躲藏藏的话,应该还要更快些。 说起来…… 【谢师兄,你有没有发现西城主府的守备过于严格了?】 几乎到了十步一守卫的地步。虽说现下情况特殊,但闫宁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是谢玄景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提醒了他。 【封都危矣,不守城门,守城主府?】 闫宁反应过来,没错,这西城主未免太贪生怕死了。 谢南怀扫了闫宁一眼:【听闻西城主是三位城主里最得人心的。】 闫宁觉得,不管他身旁这位谢师兄是否被人夺舍,还是一如既往的洞察人心。他仔细思忖这句话的意思,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师兄你的意思是指,以西城主的性子断不会做出自损名声的事,那……】 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无数猜想涌上心头。 谢南怀点到即止,他的眸光在那些来回巡逻的守卫身上扫过,又很快收了回来。 【无需再探,走。】 少年做下决定,闫宁没忍住朝不远处那栋独院看去。那栋独院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西城主的居所,此刻他们距离要去查探的目的地不过几百米远。 临了放弃,这不是闫宁能做出的事。他是剑修,剑修便该不惧前险。但不知道为何,身体却比脑子诚实,先一步遵从了少年的决定。 虽然不想承认,但闫宁就是莫名信任身旁的少年。 【嗯。】 两人来去无踪,不一会便把那栋独院远远甩在了身后。 由玄金石铸造的独院,墙面漆黑如墨,冰冷的泛着特有的冷光,威严壮阔得像一只随时能跃起伤人性命的猛兽。 而此刻,那只猛兽周围却站满了保护它的修士。一个壮阔,一个渺小,形成一种可笑的对比。 巡逻的修士来来往往,落针可闻的独院外,不知是哪位巡逻的修士跟道友发着传音。 【玄灵院这般稳固,我看护城大阵破了这里都破不了。放着我们这些护城卫不派去外城护城,偏偏招一群修为低下的家生子进临时护卫队去外城是怎么回事?】 “招家生子进护卫队派去外城,留更为厉害的修士守卫城主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已经和谢南怀走出城主府的闫宁发出同样的疑问。 谢南怀目不斜视,脚步未停:“大抵是有什么事不能派他们去做吧。” 他们,自然指的是那些守卫城主府的原护卫队人马。 闫宁首先否认了这种说法:“怎么可能,封都由三位城主共治。每位城主府的护卫队都能称得上是城主的心腹人马,有什么事是不能派他们去做的?” “若这事是派他们去,他们也不愿做的呢?”谢南怀反问。 “嗯?”闫宁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什么事?” 谢南怀脚步微顿,少年的眸光深邃,隔着重重房屋瓦舍望向某处。 他也只是猜测。 “再等等吧。” 少年不清不楚的留下一句,闫宁看着少年的侧颜,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困惑,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谢师兄,你当初为何要杀武陵师兄?” 第92章 二更 我觉得我还能救一下!…… 一夜寒凉, 树梢尖凝了一层冰晶。诸葛剑推开门,一眼就望见了站在院外的人影。 身后开门声起,闫宁转身, 眉宇间蒙了一层散不开的躁郁。隔着半个院子的距离,诸葛剑一眼便看见了对方眼里的郁色。 他眉心无意识的一跳,隐约间好似感应到什么。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见不远处的闫宁朝他走来, 步履又稳又重, 连带着面色也随着靠近愈发严肃。 诸葛剑拧眉,一句“何事”正要脱口而出, 便听对方道:“师叔, 我有一事想问。” “武陵师兄的事。” 此话一出, 诸葛剑才知晓他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男人眼神微眯,落在闫宁身上的目光尖锐又刺目, 又很快消散不见,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闫宁知道不是。连日以来他心里那股压抑的困惑反复升腾,终于像破笼的困兽涌了出来。他看见男人的双唇蠕动,自己又听见了那套熟悉的说辞。 “同门相残, 此事说出来就可笑。” “与邪族勾结, 又欲自爆金丹。杀他, 还需要理由?” 两道不同的声音交织, 一道刺耳, 一道清冷。闫宁的唇动了动, 终是在诸葛剑的那句“是那个异类跟你说了什么?”时, 摇头道:“没有,只是我昨日做梦,想起连师兄的尸骨都没能见上一面有些难受罢了。” “你有心了。” 诸葛剑微微点头。 一来一往间, 两人互相打着太极。眼见日光点亮天边第一抹亮色,树梢上的冰晶消融,两人也终于语毕。 闫宁持剑离去,诸葛剑目送对方离开。他嘴角的笑意未散,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那抹假笑才换成眼里的一抹冷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