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回国两年了 yāǒgǒsh.#8573;ǒм
金秋九月。 北方实业集团总裁的长子与南方钢铁大亨小女喜结良缘。 双方豪掷千金,买下数家知名报纸整版页面,登报表达喜悦。 喜庆的红色版面上,详细描述了二位新人相识相知的过程和双方亲朋的激动之情。 阳光倾洒在广袤的草原上,透射过稠密的森林,终于移到怒放的白色蔷薇上。 教堂的钟声响起。 新娘搀着父亲的胳膊进入古堡。 红毯的尽头,高大英俊的新郎正在等她。 新娘的眸中洋溢着倾慕与激动。 亲朋好友们满面笑意与祝福,一同感受着这幸福美好的一刻。 交换戒指后,新郎深情地拥吻新娘。 感受到爱意的亲朋好友们由衷地为他们鼓掌。 徐念泓和丁慎航拍着手,脸上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为儿子成家高兴,为儿子成功跨过那个坎松一口气。 成家,立业。℉ūtāxs.?ò?(futaxs.) 一切终于可以走上正轨。 与他们同样高兴的还有亲家。 比起之前那个吃软饭的洋人,女婿简直是男神仙般的存在。 婚礼结束后,两家一同游览欧洲。 小两口甜蜜融洽,两家关系也越发亲密无间,度过了快乐的几日。 傍晚,徐念泓单独约安娜到阳台上喝咖啡。 徐念泓笑着问:“这两天累不累?” 安娜说:“不累。” 徐念泓的眼神扫过安娜无名指上的戒指,自从结婚后,小两口每天都戴着。 徐念泓心里稳妥,笑意更深,“也是,新婚燕尔根本感不到累,我跟你爸每天回去腿都酸。” 安娜听了,蜷起手指,有些害羞地笑。 徐念泓说:“你跟明琛也在一起叁年了,性格磨合得差不多了吧?” “明琛很稳重,总是让着我。有争吵也很快就和好了。” “嗯,男人就该多让着点女人。”徐念泓很满意,又试探着说:“明琛看着文静,其实挺固执的。” 安娜莞尔一笑:“谁还没有缺点呢。他固执,我让着他,这不就没事了。” 徐念泓笑得温婉,语气却郑重其事:“要是你觉得他哪里做得过分,及时跟我说,千万别独自受委屈。” “好的妈。” “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念泓起身离开,心里大石总算放下。 这些日子以来,儿子跟安娜的亲密她看在眼里。 从他们同居开始,到现在,感情基础已经很牢了。 一言一行,看起来像熟知彼此的老夫老妻。 安娜虽说长相不出众,但性格柔和,对强势的儿子来说,是很合适的伴侣。 应该说,各方面都很适合儿子,两人算是门当户对。丁慎航也十分赞成这门婚事。 这样就很好。 这世上哪有完美的情侣呢。 徐念泓甚感欣慰。 当初狠心的做法是对的,即便不近人情,让儿子心怀怨恨。 事实证明,走过阴影的儿子早已不再有恨,终于放下那可怕的偏执,肯接纳其他人,过上新的生活。 她午夜梦醒的心结终于消散。 他们家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秋雨。 即便付出去多几倍的赔偿金,在良心上,她仍有愧。 愿这两个孩子,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 七月下旬,暴风雨席卷A市。 贵宾病房内,刚动完手术的丁慎航倚在床头,面色还有些蜡黄。 丁明琛拿着平板,为父亲读新闻听。 他的声音低沉如暮钟,没什么起伏,正如他平淡的神情。 “云瑾怎么一直没来?” “他在国外,我没告诉他。” 丁慎航坐直,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出的国?” 丁明琛抬首,语气平静,“爸,我安排医生为您叁轮会诊的时候,就同时在安排云瑾出国的事。” 丁慎航很震怒,他习惯了掌控一切,这件事在他看来必须由他点头的大事,他居然都不知道。 “怎么不先跟我商量?” 丁明琛淡淡地笑:“您身体不好,长兄如父,我就为他做决定了。他很喜欢那个学校。” 丁慎航不顾病体,语气强硬,“这种事要跟我商量!” “爸,您教过我,要学会放手。就跟放手公司事务一样。” 这森森的语气,令丁慎航震住。 他望向儿子,儿子虽面带微笑,眼神却是冷酷的。 那修长的无名指上,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戴着婚戒。 丁慎航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您一直不让我回国,我只好先办婚礼。安娜是我的好朋友,我很感谢她为我做的一切。” 丁明琛似乎看透了父亲的想法,主动相告。 儿子坦然无耻的态度、陌生的样子,令丁慎航说不出话来。 可此时明白,却什么都晚了。 丁明琛饶有兴趣地说:“爸,有个新闻很有趣,我读给你听。” 他滑开平板,对着上面的图文读:“……但是雌鹦鹉并不仅仅被一只雄鹦鹉照料,实际上,七只雄鹦鹉排着队喂她,她和所有的雄鹦鹉交配,向他们传达一个信息:他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成为孩子的父亲,这会给他们额外的刺激去寻找食物……” 读完,丁明琛唇角有一抹讽刺的笑意,“让我想到了身边的人。当人淡漠忠和义的时候,人的动物性是大于社会性的。” 丁慎航闭目,呼吸变得粗厚。 良久,他说:“尹莉要是来,你别为难她。她也不容易。” 无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怎么会,她毕竟是您的老同学。我介绍了张总、邱总给她认识,不过听说张总家暴她,她最后跟了邱总。邱总毕竟七十多了,想要个年轻的陪伴。她现在陪着邱总到处旅游,应该是没有时间来的。” 丁慎航脸变得苍白。他这身子还虚着,一动气就忍不住咳。 “爸,别为不值得的人动气。”丁明琛探身,抚着父亲的背顺气,温声安慰。 丁慎航缓过来,伸手制止了儿子在他后背上的手,虚弱地靠在床头抚着额头,看起来很痛苦。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丁明琛说:“进来。” 秘书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丁明琛,毕恭毕敬,“总裁,有个文件需要您签署。” 丁明琛仔细看了几个关键处,拿起笔。 秘书连忙将文件夹打开放在自己两个手腕上,丁明琛提笔“刷刷”签上。 秘书微鞠躬,静静退出。 病房内重回安静。 外面狂风夹杂着暴雨,拍打在窗户上。 树木和广告牌被吹得左摇右摆,呼呼作响。 丁慎航声音有些苍老,“明琛,你是不是还在为秋雨的事恨爸爸?” 听到那个名字,丁明琛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色。 他没有回答,拿起西装离开。 助理开门进来。 “好好照顾董事长。”丁明琛侧首吩咐。 “是总裁。” 门外走廊上,丁明琛挺拔的身影渐走渐远。 不知为什么,那身影看起来很孤寂。 * 安娜跟几个贵妇约完美容,回到别墅中,习惯性的空虚又袭来。 她起身,悄悄进了书房。 那是丁明琛的私人领地。 他从没有锁,因为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是开诚布公的。 书橱最高一层,放着两套迭得整整齐齐的校服。一套男生的,紧挨着一套女生的。 安娜踮起脚看,见胸前都绣着“青城一中”。 她心里有点难受,踱到书桌边,见上面摆着两个相框:一个是一名女孩的脸部抓拍,另一个是两个在玩水枪游戏的男孩女孩。 安娜拿起女孩那张仔细端详。 好甜美的女孩子。 皮肤白白的吹弹可破,眼睛又黑又大,眸中像盛满了亮星。 发丝上落着雪花,脸蛋冻得通红,嬉笑着望着镜头。 跟另一张里胖乎乎的小女孩是同一个人。 那个为她挡水枪的男孩,正是丁明琛。 原来是青梅竹马。 安娜出神地看了一会,又小心地放回原处。 她的教养让她无法再做出更进一步的窥探,她起身要离开,却听见书本中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丁明琛有两个手机,大概是忘带了。 她从书本中拿出来,却发现这是她没见过的第叁个手机。 她试着滑了一下,手机没上锁,直接解开了。 安娜的心“砰砰”直跳。 点开通讯软件,里面只保留了一个对话框。 名字叫“小宝贝”。 激烈斗争了一番,出于对丁明琛过去的强烈兴趣,她还是点了进去。 最后的联系,已经是七年前了。 手机的主人发了数百条孤零零的、没有回复的信息。 从一开始无人接听的电话,到语无伦次的道歉,卑微的请求,痛苦的倾诉,再到独角戏般的日常分享,每一条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再往前翻,还有好多次他疯狂打电话、发信息的记录,女孩无一例外都是没有回应。 但女孩每次给他发消息,他都是秒回。 安娜骇然,将手机放回原处,离开书房,心内的震撼无可比拟。 这就是丁明琛的过去吗?跟现在的他判若两人。 可青梅竹马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也许,是过去,造就了现在的他。 这些通话记录,让安娜更确定女孩是不会再回头的了。 她心内的希望泡沫越来越大。 晚上,有个宴会要参加。 临出门前,安娜鼓起勇气,从后面抱住丁明琛的腰说:“明琛,我们能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丁明琛将她的手拿开,背对着她,“安娜,我们迟早是要分开的。我们说好的。” 安娜很难过,沁出泪来,赌气问:“你都回国两年了,也没找到她,要是一直找不到,难道你就一辈子这样?” 丁明琛没有回答,拿出纸巾递给她,温声说:“你要是觉得难熬,我们对外解除关系吧。” 分开对他来说,只是名义上恢复了单身,他不会受什么影响。 可对她来说,却无法每天都看到他了。 立刻会有许多莺莺燕燕扑上去,她再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离他这么近,更不会再有机会成为“丁太太”。 安娜擦干了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没有。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 丁明琛并没有深聊的欲望,拉开了门,“那走吧。” * 自从进了A市,秋雨就一直在打量外面的变化。 旁边同事说:“变化大不大?” “有的地方挺大的。” 远远看到A大的门匾,同事比她还激动,“咦,A大!欸,你母校耶,不回去看看吗?” 秋雨眼神暗了一瞬,摇头,“没什么可看的。” 到了住宿的地方休整了半天,第二天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培训。 全国性的进修,来的都是各地名师骨干,培训地址也选了新建的高档酒店,有花园有温泉有高尔夫球场,学员们大呼豪气。 吃完饭,还能在风景如画的酒店四周转悠一下,简直像来度假。 培训班的女学员们很喜欢去一个紫藤长廊坐着乘凉,女人们之间聊点孩子家庭,聊聊服饰装扮,抑或是单位里的小八卦,总能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秋雨向来是那个听客,别人听她是A大毕业的,都对她敬佩有加,一时间很多人都跟她搭话,她也不由得话多了起来。 ———————————————————————— 有一丢丢的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