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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确认确实是三块钱,有个人领着桃枝走进去:“跟我来吧。”

    他找了一个位置:“你以后就在这里,你叫什么?”

    桃枝道:“我叫夏嫣。”

    自然都不用真名,本来想叫夏阎,觉得这个名字不太适合女孩子。

    “姓夏。”他在摊位上用炭写了一个小小的夏字:“行了,你卖什么我们管不着,卖的出去卖不出去我们也管不着,好好卖你的东西就行,别惹事。”

    他说完就走了,桃枝看了看这个场地,很大很大,人也络绎不绝。

    她把桶放下,给她的面积也就一排多长,也够她放了。

    她把布铺上,把里面精致漂亮的碗都拿了出来摆上。

    她旁边也有人,只是他们卖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些奇怪的树根,一些石头。

    当然,黑市也有卖衣服的,卖正常用品的。

    也就像已经开放买卖的市集,只是这个位置比较昏暗,显得有些压抑。

    桃枝的碗刚摆上,就有人来问了,因为她这个碗比起现在的土碗,真的太精致了,还很亮眼。

    “这个怎么卖的?”有个妇人过来,蹲下身拿起一个碗看着,这碗很干净,白白净净的没有一丝瑕疵,一看就知道不是省内产的。

    大家都知道,黑市有很多来路不明的东西,他们也不问这是那里来的,反正有钱就能买。

    桃枝嗡声嗡气的道:“三毛一个。”

    “三毛?!这么贵?!”她看了一眼,但是有些念念不舍,现在吃饭的土碗也就八、九分钱一个。

    而这碗看着再好看,也不过是用来吃饭的,这么贵一个,不划算……

    桃枝是想了挺久才确定这个价格的,因为真的不便宜。

    毕竟这个时候三毛钱还是很多的。

    那妇人站起身离开,桃枝看着她走了,她坐在地上,等着下一个顾客。

    反正她不能再降价了,这碗很好看,又干净,三毛钱绝对值,太便宜了不行。

    毕竟她的碗太白了,很快就又有人来问了。

    这次来了一个男人,他拿着一个碗:“多少钱一个?”

    桃枝压低声音:“三毛。”

    “有点贵啊。”他看了两眼,这碗很漂亮,上面印着漂亮的莲花。

    桃枝语气继续伪装的像个大妈:“不贵了,这样式的碗全省就我有。”

    全世界也只有她有,毕竟这是空间刷新的。

    他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那双很亮的眼睛:“行,给我来五个吧。”

    桃枝没想到自己开张了,是个大叔买了五个!!

    她把碗放好,用报纸包着:“给你。”

    他把零零碎碎的一块五毛钱递给她。

    桃枝接过钱,虽然开张了,一块五毛钱的巨款,但是她心里却很平静。

    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男人装着碗走了,他打算把这个送给他的朋友。

    桃枝把钱收进空间,片刻又有人来问了。

    也许是这一片白色的碗摆着,在这个不太明亮的地方很吸引眼球。

    “三毛?太贵了!”

    有的问了就走,多半是妇人,勤俭持家,大概觉得土碗也能吃饭。

    男人多半来问问,觉得不错就买了。

    古往今来,男人买东西都差不多性质——

    男人背着背篼,把背篼放在地上,蹲下身拿起碗:“这碗很漂亮啊,还有没有?给我来十个一模一样的。”

    “有!”桃枝从桶里拿十个碗递给他,他站起身看了一眼那桶里的碗,发现装的不少。

    他接过碗:“多少?”

    桃枝道:“十个三块钱。”

    他掏出三十个一毛递给她。

    桃枝接过,数了一下发现没问题,她笑笑:“谢谢。”

    旁边的妇人摸了好久的大碗:“这个大碗多少钱?”小碗三毛,大碗倒是第一次有人问。

    桃枝蹲下身:“大碗四毛。”

    她皱眉,但是爱不释手的摸着:“我买一个。”

    她从兜里掏出几分钱,直到凑够四毛递给她:“给。”

    桃枝觉得这个妇人有故事,她在这里看了很久了,其他人买了走了,又来了人,她却一直蹲着摸那大碗。

    她拿着碗走了,桃枝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可以写个小牌子放在面前,小碗三毛,大碗四毛。

    再取一个店名。

    她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桃枝卖东西一直卖到下午,时间差不多了,才收摊。

    她的碗很多,所以有人买,她就一直从桶里拿,就没想过歇着。

    她的桶里面还有一块布,她是用来半遮掩着这桶的,这样别人可以看到她这里还有存货,却又不知道具体还有多少。

    时间不早了,把东西收起来,打算回去了。

    晚上其实更热闹,毕竟这里是唯一可以做买卖的地方。

    但是谢阎要来接她了,她得赶紧回去。

    桃枝出门以后,在没人的地方把东西都收进空间,头巾和口巾都收起来,赶紧朝着妇联走去。

    刚走到妇联门口,太阳落坡了,谢阎骑着自行车也来了。

    桃枝赶紧跑过去:“谢阎,你来了。”

    谢阎看着她,再看看妇联紧闭的大门:“我是不是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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