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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不是谁都值得他怕的好吧? 要不是她那个投诉电话影响他回警队,龚屿汐才不管她呢。 任苒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的,顿时没有了艳压的心情,端过杯子跟龚屿汐碰了一下:“那真是谢谢了。” “咦?”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任苒口中听到这两个字,龚屿汐立刻惊讶了。 任苒不满道:“你那什么表情?” “任小姐,”龚屿汐强行忽视掉自己内心那一点儿没来由的不适应,一脸郑重地说,“我以为你对你的脾气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任苒能平安长这么大,肯定是因为大家看在她长得好看的份儿上不想打她。 “我脾气是不太好,”任苒见他不肯碰杯,自己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但最起码的礼貌还是知道的。” 龚屿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她是没有自知之明还是太有自知之明。 “不是,”他对任苒突然生出点儿好奇,“你们这些当美女的,性格都这么……呃,这么变幻莫测吗?” 刚才还跟他剑拔弩张,这会儿又能跟他碰杯喝酒了。 美女们的脾气都这么难以捉摸吗? 任苒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她不笑的时候一副冰山美人的样子,一旦笑起来,有种云破月来的惊艳,正好他们站在阳光下,太阳打在她的脸上,就跟加了柔光一样,瞬间让人穿越到了韩剧当中。 龚屿汐不由得看呆了。 但马上他就回过神来,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强行将这具红颜枯骨从脑子里面赶出去。 任苒是个什么脾性他又不是不知道,要还是为她表面所惑,他就不配当一个优秀的共产主义战士了。 他连忙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把任苒从他面前赶出去。 任苒倒是没有察觉到他在想什么,而是自嘲地说道:“你干脆说我性格阴晴不定呗。” 她转头,望了一眼正在人群中长袖善舞、到处交际的龚玥,将酒杯端到腮边:“你堂姐不也是大美女吗,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 “我堂姐……”龚屿汐开了个头,后面就没有说下去了。 任苒听了,自嘲地笑起来:“是啊,你堂姐温柔善良,又识大体,肯定跟我性格不一样。” 龚屿汐不好说他们家跟龚玥的恩怨情仇,倒是从任苒话中捕捉到一丝异样来:“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跟我堂姐,你们……” 龚屿汐的手指在任苒和不远处的龚玥身上来回滑动,脑中瞬间补全了几个虐恋情深的戏码。 龚玥性格温婉—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吧,反正外人看她是很温婉没错了—肯定跟白月光差不多。任苒脾气暴烈,清高自傲,也就是朵红玫瑰吧。这一白一红,都是大美人,不知道哪个男人有这么好的福气,可以拥有这样的大美人。 任苒很明显没有龚玥会做人,感情上必然要吃很多苦,就算她再好看,也没哪个男人愿意天天忍受她这样的脾气。听她刚才那句话,里面充满了不甘,看样子,她喜欢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把她放在第一位。 红颜易折,概莫如是啊,啧啧…… “醒醒,醒醒。”任苒伸出手,在龚屿汐面前晃了晃,“你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跟你堂姐可没什么关系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一直面向龚玥,视线牢牢锁定在龚玥身上,说两个人不是情敌,都没人信。 龚屿汐不想跟她继续争辩,从善如流地说道:“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两人脚边的两只狗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们也没顾得上去找。反正有服务生,也不用害怕找不到狗狗。 龚屿汐将身体靠在栏杆上,就听到身边的任苒问他:“富二代,你怎么不去继承家业,反而跑去当警察啊?” “说得好像当警察不如当富二代一样。”龚屿汐就不太能听得惯他们这种口气了,“自我实现不可以吗?非要把理想跟那些东西扯一起。” 任苒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龚屿汐就像是早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一样,说道:“打住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房贷车贷什么的,我没办法嘛,我爹能赚钱,我不需要自己买房买车,你总不可能让我明明有房有车还要朝着这方面奋斗吧?钱我这辈子已经不可能挣得比我爹多了,但是我可以从其他地方超过他。人生价值的自我实现,又不是只有挣钱那么狭隘的一条路。” 他说完,冲任苒点了点头:“是吧?你说。” 任苒被他逗笑了:“你倒是想得通透。” “没办法,儿子总不能比老子弱太多。钱我是不能挣得比他多了,争取在其他地方超过他吧。”龚屿汐喝了口酒,“比如抓犯人什么的。” “抓犯人?”任苒惊讶了,她没想到,她才刚刚对龚屿汐的印象有了点儿好转,马上他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个惊喜,“你不是训狗的吗?” “什么训狗的,什么训狗的!”龚屿汐跳脚,“我那是临时调岗,临时的,你懂吗?” “懂。”任苒点了点头,“就是你犯了错,领导把你弄到这个岗位上来嘛。难怪你追着我打电话,要我把投诉撤销。” 原来是因为关系到他的考核。 龚屿汐被她一眼看穿,叹了口气,将身体靠在栏杆上:“没办法,上次任务我犯了错,让整个警队长期以来的布置付诸东流,领导让我去警犬队磨磨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