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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霄云将手中的地契文书递给张夫人:“我等此次前来, 是想向张夫人求证一点,这块地可是你张家的?这户人家, 可是你家佃户?虽然衙门的地契文书已经记载得很明白了,但我们还是需要张夫人一个回答。” 张夫人接过楚霄云手中的文书只看了一眼, 尔后微笑着摇头:“楚捕头,很抱歉,这块地并不是我张家的。” 这到是让楚霄云惊讶了, 他指了指地契上的信息:“夫人可看仔细了?” 张夫人再度接过地契仔细看了看,不禁纳闷:“我张家家产皆是有数, 为何我不知家里多了这一块地?” 说着张夫人叫来府中账房:“查查这是怎么回事。这块地啥时候成咱们的了?” “是。“账房接过楚霄云手中的文书查看,又对了自家的账本,恭敬地对张夫人道, “夫人,这块地在咱家账上的确没有,但衙门里登记是咱家的地。” “还有这种事?” 张夫人疑惑地接过账房手中的衙门文书细看,尔后惊讶地对楚霄云道:“楚捕头,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楚霄云道:“这官府总不会平白给片地你们吧,这块地的文书手续齐全,让办理地契的人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张夫人这才又细看了地契文书,脸色沉了沉,对一旁伺候的下人道:“去看看裴管家回来没有,把人叫过来。” 张府的管家叫裴进,这人可是楚霄云的老交道。当初苏文被卖,他卖掉原主最后剩的那点薄田赎人都是经的这个人的手。楚霄云还以为他们不承认这块地,原来自己再三提醒这张夫人还是把经办人给看漏了? 张夫人吩咐完下人,对楚霄云陪笑道:“楚捕头,不好意思。今日管家外出,有劳你久侯了。” 楚霄云淡淡道:“无妨,这是楚某的职责。” 前去叫人的下人很快回来答复:“夫人,管家尚未回府。” “这……”张夫人看向楚霄云。 说话间,两人谈话的花厅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有人从敞开的房门进来。楚霄云抬眼一看,正是管家裴进。 裴进进来后看见花厅坐着的楚霄云,微微惊讶,人却直走向张夫人:“夫人,方才裴进进门,大门的护院说您找我?” 张夫人伸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楚霄云:“楚捕头带来的地契文书,说县城以南的红河边有块地是咱们张家的。我印象中张家没有那块地,不过县衙的地契文书存档上写着明明白白是咱家的地,印的是你的印章,你可有说法?” 裴进沉默一下,向张夫人告罪:“那地契文书的确是裴进办的,原本是裴进的一点私产,想着税收方便,在办府上其他地契的时候,就一并挂在了张家名下。还望夫人恕罪。” “这……竟然是这样……”张夫人再面对楚霄云时,神情少了几分倨傲,多了点恭敬,“楚捕头,我实在是不知……” 楚霄云淡淡道:“事情清楚了就好,这地契挂名之事在县衙手合法,是你们张府之事,你们自行处理。但裴进欺瞒官府之事,另作他论。楚某今日前来,是另有事情。还请夫人和裴管家交出这片地上这户佃户一家保甲信息,将其家人找来,楚某要带回衙门问话。” 张夫人看似恼怒地盯了裴进一眼,喊道:“裴进!” “是。”裴进应声对楚霄云道,“请楚捕头容我前去取来。” 楚霄云点点头。 裴进走后,张夫人赔笑着对楚霄云道:“不知这家人怎么了,劳楚捕头您亲自前来带人问话。” 楚霄云轻轻一笑:“夫人莫急,等楚某先看了保甲信息再说不迟。” “也好。”张夫人不便追问,应声后指了指茶杯,“楚捕头饮茶。” 楚霄云刚饮了半杯茶水,裴进将老农一家保甲信息的文书拿了过来。楚霄云核对,发现农户家人数与老农交代的到无差别。他合上保甲文书对张夫人道:“这老农的儿子前些日子从捕房手下逃脱,可有回来?裴总管可知人在何处?” 最后一句是望着裴进说的。 张夫人惊讶地:“从捕房手下逃脱?不知这人犯了何罪?裴进,你可知道?” 裴进也一副惊讶的样子,先回答了张夫人:“这,裴进也不知。” 尔后转向楚霄云:“他人在府上。原来楚捕头今日上门是来拿人的,不知这人犯了何罪?” 楚霄云冷眼看着他们,也不想去分辨真真假假,直言道:“从他家院子里挖出一具尸首,是前几日营商走失的魏掌柜。捕房前去问话时,这人越窗而逃。” “竟然有这种事!”这次张夫人与裴进异口同声。尔后两人面面相觑,张夫人咬牙切齿的对裴进道,“还不去把人找来!是与不是当楚捕头面说开,若是真犯了法,定让衙门秉公办理。你看你干的好事,自己的私产,挂在我张家户头上,还平白招来这些麻烦事!” “属下知罪。”裴进赶忙告罪,“我这就去把人找来。” 裴进转身往外走,与一个慌慌张张往里来的仆人撞了个正着。 “怎么走的路,没长眼……”裴进呵斥道,话出口一半,大抵是想起花厅里还有外人,又改口道,“看着点走”。 “是。”那仆人一边对裴进赔不是,一边道,“裴管家,不好了,出事了。府里有个家丁淹死在后院的池塘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