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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低下声音对周英道:“晚点回来再伺候夫人。”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与语气让周英害怕。 顾青云离开后,周英才灵魂归位。原本她还想着要是顾青云有意和解,要不要跟他说出与庄迪合作之事,如今看来,是万万不可说了。她顾不得整理其它物什,找了个包袱把先前整理好的衣物匆匆打包,趁着顾青云不在,逃也似的离去。 离开顾府的时候,还是走的进府时候的后门。周英很担心被府中仆人看见,一路上都尽量贴着墙根,花台走。不过也是好运,出府和进府一样,那一段路都很安静,不要说巡逻的家丁,就连丫鬟小厮都没有见到半个。 出了顾府小门,庄府的马车果然在暗处停着。见到周英出门,马车悄悄赶了过来,接上周英后,又绕道去了顾府前门。马车刚在正门停稳,就听顾府大门“吱嘎”一声开启,是庄迪从正门出府。周英在马车中听着庄迪和顾青云告辞寒暄,心里跟敲锣似的,热闹的不得了。 庄迪从容地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离开,顾府渐渐被甩在了身后。周英的心才逐渐平稳下来。 周英以为自己将要迎来一片晴天,谁知却掉落进一座囚笼。庄府的马车没有将她带去同福客栈,而是带去了庄家的的货运码头。 一路上周英想着顾青云的此前的表现有些魂不守舍,等到马车停下来才发现人已经到了红河的一处码头。她不解地问:“怎么来了这里?去客栈好像不用路过这里。” 庄迪笑道:“客栈那种地方哪里配得上我们和静县的小西施,还是家里住着舒适。” 周英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更不知道码头跟所谓的家里有何关系,她听了庄迪之言很是不喜:“庄大哥莫要取笑,还是麻烦你送我去客栈。” 庄迪哈哈大笑,笑得肆意张扬:“阿英真是单纯得可爱,客栈那种地方,哪里配得上你的身份。要住,当然还是住家里去的好。” 周英感觉不妙,她往周围张望一番:“这里也不是去往庄府的路啊。” 庄迪笑道:“带你去真正的庄府。” 周英这下可以确定事情已经完全不是预想的那样了,她抱着包袱,一脸惊恐地往马车车厢里缩了缩:“庄大哥这是何意?” “请阿英去我家做客啊。”庄迪的笑容与往日判若两人。 周英闻言哪里还敢下车,她惊恐地摇着头:“不,我不去。我要回家,送我回顾府!” 她拼命地往车厢里缩,可车厢就那么点空间,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庄迪一把将她拉下马车:“阿英,听话。” 周英哪里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的对手,她被庄迪连拖带拽地拉上了庄府的楼船。庄迪对护卫的家丁道:“开船。” 船上的人没有一人对此感到惊讶,看来事情是早有预谋的。周英惊慌失措,她拼了命的往外冲,被庄迪轻易拦下。随后庄迪点了她的xue道,霎时,周英再也动弹不得。 庄迪会武功! 这事不要说周英,就连顾青云也是不知道的。之前顾青云与周英闲聊说起庄迪,道他与自己一样,一介书生,都要担起家业重担。 最初的惊吓之后,周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看着庄迪,问出心中疑惑:“庄大哥为何要这么做?” 庄迪痴迷地抚着她秀美的脸庞:“阿英,你可知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了?” 说着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年,整整三年!” 说话间神情癫狂,与平日的庄迪判若两人。 周英不解又害怕,她与顾青云都才成亲两年,庄迪与顾青云相识也不过三年,他是如何肖想了自己三年。” “三年前的春日,我第一次来和静县,接手这边的生意,路过云华寺,看见你和你娘亲从云华寺上香出来。漫天桃红,都不及你光华之万一。那一刻,我就对自己说,你是我的。”庄迪解了周英的疑惑,并道出了她与自己的渊源,“你知道吗,我曾想过上你家提亲,被你那不识好歹的爹爹一口回绝!他说你与顾青云指腹为婚,你生是顾家人,死是顾家鬼!” 周英听得害怕:“我家,我家生意受挫,是你使的手脚?” 庄迪一拍折扇,眉眼间全是戾气:“谁让你那爹爹不识好歹呢!” 周英想起爹爹生意受挫,被人逼债累致吐血身亡;娘亲经受不住这个打击,上吊自尽,忍不住痛哭失声。 哭泣间又听到庄迪恶魔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以为你家道中落,这下人总该是我的了吧?谁知在和静县声名显赫的顾家还要娶你这个破落户的女儿,还要赶在守丧前把你娶过门!你那不中用的哥哥面对千两黄金的诱惑,还要坚持把你嫁给顾青云也不嫁我。说什么顾家没有悔婚,他更不能悔婚,说什么你嫁给顾青云是正妻,嫁我只能当妾。” “一个名分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庄迪神经质地质问。 周英已经哭得肝肠寸断。她没想到,自己姣好的容貌不但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害了自己爹娘的性命,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哥哥穷困潦倒,受尽白眼。 “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巨大的打击让周英完全无法自己,可她却半点不能动弹,只能一遍遍的哭问。 庄迪哈哈一笑:“其实也不必这样看待我。你们周家沦落至此其实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你那空有清高却无能力的爹爹,他要是拉得下面子向顾家求助,你们周家又何至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