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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又把花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然后又把花盆拿远点,观察了一下植株:“是月季啊,不是玫瑰。” “啊?不是玫瑰吗?可是我说买玫瑰的啊。”楚霄云道。 苏文道:“你是不是在流动的小贩南里买的啊?糊弄你的吧。” 楚霄云走过来,拿起苏文手里的花盆:“两盆都是月季吗?” 苏文又端起另一盆嗅了嗅:“两盆都是月季啊。” “我是在店铺那里买的的呢,不是路边小贩。我问这两盆玫瑰花多少钱,老板说十文一盆。我觉得价格还可以,就买了。”楚霄云有点委屈。 “噗——”苏文忍不住笑出声,“你自己说是玫瑰,人家肯定见你想要,就说了多少钱,但没说这不是玫瑰。” 楚霄云望了望两人手里的花:“其实我觉得这月季和玫瑰看起来差不多啊,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两种花。这到底怎么分的?” 苏文笑了笑:“它们真的是两种不同的话啦。你看啊,这月季□□上的刺少、刺大、□□还很光滑。” 苏文说着拉着楚霄云的衣袖往一旁的花圃走去,那里有他们前几天从村里市集上买的花苗种下的。苏文指着路沿边几簇看起来与他们手中的花植株看起来差不多的花儿道:“然后你再来看,这才是玫瑰。茎上刺多,还有密密麻麻的毛。你再看他们的叶子,月季叶泛亮光,玫瑰叶无光泽。” 说着苏文站了起来:“而且玫瑰只是夏天的时候才开花,最早也得四月下旬吧,现在才四月上旬,玫瑰才一点花苞呢,哪能开这么艳。只有月季花期长,四季开花不败。所以呢,月季才叫月季花,还有月月红、长春花这些名字,都说明了它的花期比较长。” 楚霄云把两种花翻来覆去的对比了一下:“看不出,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苏文忍不住笑了:“没事啦,等它们都结果的时候你就能看出来。月季果实是圆嘟嘟的,像小球一样;玫瑰果实虽然也圆,但是扁扁的,不是那种小球的样子。” “好吧。”楚霄云把手里的花盆放在地上,“那你刚才都没看花长什么样,放在鼻子下闻一下怎么就知道是月季不是玫瑰?” 苏文掩嘴笑了一下:“这两种花当然还有别的区别啦,那就是花香不同。你忘了我们红河村就是制作胭脂水粉的村子,肯定要有原料,才会有这个产业啊。红河村的玫瑰和红蓝花种植也是在附近几个县都很有名气的哦。县城或者周边的县,这些花都是从红河村出去的。” “我很小的时候,我娘亲就教我闻香识花,我的鼻子好像天生就比较灵,所以很多时候,不用观察花株,闻闻花的味道就能知道是什么花了。那时我爹爹总笑话我长了个狗鼻子。” 苏文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忍不住乐了;然而想起自己过世的爹娘,又忍不住有些伤感。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扬起笑脸:“不过无所谓啦,玫瑰、月季都很好的。夫君买的我都喜欢。一会吃完饭之后再来种它们吧。我们先去吃饭。” 扯着楚霄云的袖子往厨房走时,还不忘做个小小守财奴跟楚霄云叨叨:“村里的市集上的花不仅新鲜,还比县城里便宜。县城里的这些花也是从红河村运过去的,人工、房租、给官府的税赋都要钱的,肯定比村里的集市贵不少。要想能挑,价格更便宜,还可以去直接村民家里买。夫君以后不要从县里买花回来了。拿这么远,又辛苦,又累。” 楚霄云捏捏他的鼻子:“我们文文真会过日子。” 苏文高兴地指着院子里的一圈小路和院墙:“以后咱们把这路边和院墙下都种上玫瑰、月季好不好?又能赏花,又能做胭脂。” 楚霄云哪会说不好。 苏文开心得又蹦了两下。 吃过晚饭,把新买来的花种到地里。苏文看着新添的花道:“明早起来将带着露珠的新鲜花瓣摘下,做出来的胭脂肯定更好。” “那好啊,文文明天又有得忙了。”楚霄云种完花一手的泥,要去打水洗手,弯腰时发现怀里的书有掉落下来的危险,他对苏文道,“文文,帮我把怀里的书拿出来,免得掉井里了。” “哦。”苏文走过去,从楚霄云怀里摸出两本书来,拿在手里好奇地翻看着,“夫君,这是什么书啊?” 楚霄云一边放下水桶打水,一边回应:“我们这个案子的两本被查封的书,很重要的物证。我拿回来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苏文翻看着书:“这书里怎么还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文字。这么奇怪字,怎么看得懂,谁会买啊。” “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是北边胡人政权的文字。”楚霄云道,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把手里吊桶的绳子一放,“文文,你刚才说什么?” “就是书上有很多奇怪的文字。”苏文疑惑地拿着书道。 “不是,后面那句。”楚霄云道。 “就是这些文字,好奇怪啊,有人能看懂吗?都看不懂,谁会买啊。”苏文奇怪地看着楚霄云,又把话重复了一遍,说着还把两本书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对,文文你说得没错。有本书几乎全是胡文,汉字就那么几个,绝对不可能是译文,一本没有译文的胡文书籍,有几个人看得懂呢?但是二队的人却从知合书店的仓库里,查出了好几十本。这太不合情理了。”自己今天是被别的事占住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显而易见的疑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