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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了好一会,铃声循环了一遍后接起来听。 “叶哥。” “小北,到家了吗,抱歉啊,我这边抽不开身,没能过去帮你收拾。” “嗯,没事,我自己可以。”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交谈,他回了几句话,然后对漠北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好,你忙吧。”漠北不愿多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又说:“要按时吃药,多参加活动,不要一个人呆着乱想。” 一样的措辞,一样的苍白无力,但这是为自己好,他要接受这样的关心。他静默一会,回:“嗯,要收拾,先挂了。” 电话挂断,他没有起身收拾,依旧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是一片荒芜的黑色世界,犹如没有星星的太空。 他闭上眼,脑中只重复一句话。 好累。 漠北上周五请了假,周末学校没有课,他便呆在家里,浑浑噩噩度过两天。 不知何时他又睡着了。 他梦到他和父母一起出门旅游,车辆平缓行驶,车载音响放着轻快的歌,父亲说笑话逗他们。突然,汽车不受控制地朝杆子撞去。 一阵巨大的撞击后,前盖被撞七零八落,引擎上冒着烟。 父母浑身是血,汽车变形,母亲已经昏了过去,父亲被卡着,费力转过身,砸开破碎的玻璃窗将他推出去,催促着他离开车。 他爬出车,父母身上流了很多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吓坏了愣在原地。好半晌,他反应过来,砸开副驾驶的窗喊父母,想推醒父母,但是得不到回应。 他四处摸索,摸到了手机。可是手机被撞得失灵,信号也不好,他不停地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汽油味越来越重,四周偏僻无人,他晃晃悠悠地朝外边走边喊人求助。却听身后一声巨大的爆炸,气浪将他掀翻在地,他晕了过去。 他又梦到父母浑身烧伤,烧焦的手伸向他的脖子,禁锢着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救他们,为什么要走。他哭着一遍一遍对他们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噩梦惊醒,他坐起身,脸上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他将脸埋在手里,重复地说“对不起”。 他缓了好久,然后起身,走到厨房。他来到刀架旁,将睡衣袖子捋到胳膊肘上。微弱的月光从窗边照进过来,照在他露出的小臂上,上面有着深深浅浅的长条伤疤,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丑陋不堪、触目惊心。 他从刀架上取下一把水果刀,面色平静地将刀移向手腕处,冰凉的刀尖抵在rou上。 他握着刀柄,心里有个声音蛊惑着他。 划破即解脱。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急促而突兀地响起。漠北吓了一跳,手上的刀不受控地脱落。 敲门声越发急促、频繁。他收好刀,将袖子放下来,走到门前,敲门声正好停了。 透过猫眼,他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第6章 你哭了 方野皱着眉,手指频繁地在门上敲击,显得有些焦急,他已经敲了很久的门。 到南巷时天已经黑了,路灯少得可怜,整条巷子昏暗寂寥。 他顺着地址来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问了附近的人,有没有见过漠北,他描述了一下长相,好在漠北长得让人过目不忘,他在街坊这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漠北确实来过这。 又在一好心大爷的指引下,他找到了漠北的家。 他还记得刚刚司机对他说的话。 司机带着副墨镜,穿着件花衬衫,头发扎了个小揪,年龄不大,潮得很。 车载音响放着歌,首首都是陈奕迅的粤语歌,放到了《1874》时,司机还时不时跟着哼。 可能是无聊没话找话,他瞥了眼后视镜的方野,温和地问:“小伙子很急吗,前面马上到了。” 方野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司机:“嗯,挺急的。” “这地方挺偏的,你是要找人吗?” 方野的心思全在漠北身上,不是很想和司机聊天。他“嗯”了一声,扭头看窗外,没再说话。 司机也没介意,哼了几句歌,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司机笑了笑:“我以前一大学舍友也经常听,他粤语歌听得多,偏偏只会唱这一首。” 方野听他说,莫名想到以前的自己,觉得有些好笑。 以前他也很喜欢这个歌,天天单曲循环跟着唱,还向黎淼夸下海口,说如果以后碰到自己的爱人,一定要把这首歌完完整整地唱给对方听。 但是后来他没等到他的爱人,却在某一天等来了漠北的死讯。 这样的联想其实有些突兀,可说到爱人,他的脑海里只浮现出漠北这张脸。 “为何未 及时地 出生在 1874 邂逅你 看守你 一起老死” 等红灯的时候,司机跟着音响哼,随后感慨:“这词写得怪有意思,回到过去,邂逅爱人。我要有这种能力,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绿灯亮起,司机潇洒地拐了弯:“错过了就来不及咯。” 司机声音不大,方野却听得清楚,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从上车开始,他就一直在想见了面要说什么,但他没想好。 他一直没找到和漠北相处的法子,漠北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拒绝一切示好的态度,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他们之间总是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