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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再度安静下来。 接着是有些冰凉的声音,“现在是凌晨一点,我在纽约。” …… 时茵忽觉脖子冷嗖嗖,难怪他声音听起来有点不一样,之前大概在睡觉。 她瞥一眼站得笔直看向别处的杨助理,干笑几声妄想混过去,“哈哈哈哈,要不,您继续睡?” 说完,就要挂电话。 “你,今天哭了?” 这是一个疑问句,好像还带着点关心。 时茵受宠若惊,张开嘴正想说话,江砚池的声音再度响起。 “因为丑?” 时茵:…… 她默默闭上嘴巴,摸摸头顶。 反应过来这顶帽子很有可能是他让杨助理准备的。 他会这么好心? 或者他只是单纯看不过眼,让她遮丑。 不管他是什么动机都不重要,她想起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清清嗓子,开始向金大腿表忠心。 “老板,我就是想跟您说声,感谢您和公司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等我养好身体一定努力工作,继续为您做牛做马。” 这段表态一气呵成,情绪也十分到位,她满意地等着老板回应。 等了半天,那边轻描淡写过来一句: “不用努力。” …… 时茵惊骇,心叫不妙。 他只负责帮她治疗,等她出院就要让她滚蛋是不是? 毕竟她被砸的是脑子,谁知道还有没有后遗症,更别提为公司创造利益。 而且,她现在不仅“丑”,还身有残疾,严重刺激到他的审美! 果然是资本家,没有一点人情味! 她提起一口气,准备跟他据理力争,“江……” “我的女人,用不着做牛做马。” ??? 时茵惊恐地瞪着手机,看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杨助理,再看看微笑着的方姨,心中“喀嚓”一声—— 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第四章 江先生,结婚了没 两个小时后,汽车驶入一处豪华别墅群,时茵这才从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点神来。 车子很快在其中一幢旁边停下,自动门缓缓打开,有两个佣人走出来,一个帮拿行李,一个帮开车门。 时茵舔舔嘴唇,转脸问方姨,“我住这?” 方姨笑着点头,“这是江先生两年前买的房子。来,慢慢的,我扶您下车。” 时茵机械地任她搀扶着,又望一眼眼前气派的仿古雕花大门,狐疑,“我以前也住……这?” 方姨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瞧我这记性,杨助理跟我说您不大记得从前的事,您以前大多时候是住这里的。” 这…… 时茵脑海里顿时又响起那几个字——“我的女人”,急急拉着方姨胳膊,存着最后一丝侥幸问:“我和江砚池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姨扶她的动作微顿,看着她白皙消瘦的脸庞,一番欲言又止之后,目光转向已经下车的杨助理。 杨助理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在说什么,面无表情道,“方姨,好好照顾时小姐。” 他看向时茵,微点一下头,上车离开。 时茵回过头来,方姨脸色已经如常。 “时小姐,我们进去吧,看看厨房准备了什么下午茶。” 时茵抬头望望天边火红的晚霞,这时候下午茶? 方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呵呵笑了两声。 时茵心中虽然抓心挠肝,知道暂时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先跟着进去。 刚踏进门里,一团雪白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往她腿边撞了过来。 时茵条件反射地躲避,身体虚弱晃了两晃差点没站住,好在方姨自始至终都在旁扶着。 她喘口气站直一看,一只胖乎乎的白色卷毛狗正扒着她的裤腿猛摇尾巴,眼睛圆溜溜,头也滚圆像个雪球。 方姨轻喝,“卷卷,不许淘气!” “卷卷……” 时茵盯着腿边那一团卷毛,这名字起的是不是太偷懒了点? “时小姐,您不记得了吧,这小家伙还是您带过来的,您给取的名。” 时茵惊讶,再看小肥狗冲着她哼哼唧唧示好的样,明摆着就是熟识她的。 她缓缓蹲下身,狗狗立即扑到她膝盖上,熟门熟路地团成一团,滴溜溜的眼睛像浸了水一样,温顺有灵性地地望着她。 不知怎么,时茵鼻子突然有点发酸,心里明明空空的,却又有无尽的悲伤。 她抱着卷卷,把脸埋进那身雪白的毛里,偷偷擦干莫名其妙湿了的眼眶。 - 偌大的长方形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时茵孤零零地坐着,卷卷伏在她椅子旁。 “时小姐,您多吃点,看着比以前瘦了不少,可得好好补补。” 不仅是方姨,厨房里干活的赵阿姨也认识她。 “蒸仔排、玉带虾仁、素什锦、苦瓜羹……这些都是您以前常吃的,看还合不合胃口。” 时茵开始相信,她以前真在这里住过,真和江砚池有一腿。 不过别的都还行,这苦瓜羹? 她尝了一口,在赵阿姨的虎视眈眈下勉强咽下去,再没敢喝第二口。 她以前,竟然这么爱吃苦? 吃完饭,方姨拎着她的行李带她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