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娇又钓 第13节
今日简直顺风顺水得不可置信,李渭总觉得,有什么环节出了错,只是,他还没想明白。 在芸芸众生声色中,一直,有一道幽邃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晦暗不明。 游澜京看到他们这么开心,也缓缓扬起了嘴角。 主动请辞,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从前,他只是想让李家倒霉,现在,他是想让李家死。 第15章 . 送药 白马津的清晨,总是…… 白马津的清晨,总是像一张软白清纱上,撒了瑰丽灿烂的金子。 雾网,渐渐被巍峨雄严的飞檐翘角破开,趴伏着的狮子脊兽,勾了头,遥遥一望,院内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圃。 玉察由李姑姑扶着,缓缓步行游览。 颈子上双凤和鸣的细金圈圈涟涟,宝蓝玉石点缀,落在雪白的肌肤间,点点生辉。 梨白的袖袍透着蓝,淡雅脱俗,绿紫的绦带以一圈小珍珠链接,坠下一只蓝穗子。 红裙袭袭,在芍药间,仿佛没入不见的红雾。 李姑姑瞧着公主的脸色稍好,不愿意她成日禁锢在府内,郁郁不乐,于是略微开解道:“他虽然处心积虑,待公主却还算用心。” 玉察不置可否。 游澜京备了许多衣裳在府中,从颜色样式上,无一不是符合着玉察的心意。 但她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个衬男人身份,尚有新鲜感的小猫小狗。 命运,始终要握在自己手心啊…… 宅子外头,开始热闹了。 有人亲眼瞧到,寅时左右,游大人的马车从外宅离开。 这座外宅自从修筑,便再也没有住人。 如今,宅子里养了一个仙姿玉貌的少女,这是谁也瞒不过的事。 只是,游大人将这女子保护得极严,一丝颜色也不肯透露给人看去,这般小气,这般谨慎。 这便更加惹人好奇了,游澜京是贪欲深重之人,伴随着钱权的通常还有一样女色,他身边却一直没有个女人伺候。 大家原来还以为那尊煞神不能人道呢。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呢?一时间,不少白马津的大家小姐黯然伤神。 虽说首辅大人恶名在外,可是年轻小姐们的心思很简单也很明确——看脸。 像首辅大人这样既会赚钱,位极人臣的男人,又生了一副勾魂夺魄的皮囊,似乎……脾气恶劣一些,也不是什么缺陷。 盛京城里,才能姿色比不过首辅万分之一,却照样为所欲为的世家纨绔,难道还少吗? 小姐们拼命地替他在心中找补。 再说,只要不做首辅大人的敌人,他还是有温和的一面的…… 比之李游天衣无缝的温良恭俭让,首辅更令人多生出奔向毁灭的渴望。 人人议论,人人揣测,便会生出风波。 只是,这桩风流韵事还未消停,晌午,小朝会一散,比官员们的马车更先赶回家的,是铺天盖地的大事件。 首辅游澜京,竟然被大学士李渭逼怼到请辞? 小姐们乍然听闻,怔怔地拎着帕子,魂不守舍,茫然不知所措。 所有人隐隐地嗅到了一个危险的信息——大厦将倾。 等到自家丈夫归家后,白马津的贵妇们终于确定了这件事,世家一派获得了主动权,首辅失势了! 满朝都清楚,李渭不会放过他,倒攻清算总会来,只是或早或迟。 玉察的耳朵里也传进了这个消息。 她不禁更加担心,事出反常必有妖。 游澜京的身子哪有他自己说得那般虚弱?昨夜还见他生龙活虎,何止健康,简直凶猛,他分明就是撒谎。 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是一清二楚……玉察越想,脸上越发guntang,羞得耳根子通红。 游澜京静悄悄的,必定要折腾一个大幺蛾子。 再说,他倒是请辞回家了,每日便有更多的时间来让自己遭罪。 她是真的怕了。 昨夜的酸疼还未消退,是万万禁受不住接二连三的。 “嘎吱嘎吱……” 大门响起了沉重的推门声。 她以为是那人回来了。 玉察吓得脸色苍白,连忙逃回了屋内,扣上门,躲进被窝,一手将被子拉过头,汗水涔涔。 这样任人糟践,恐惧如影随形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来的人并不是游澜京,而是陈妈。 陈妈从马车上慢腾腾下来,拎了药盒,她是来给游澜京送药的。 今日,小厮传话过来,说游大人今晚要陪着玉察姑娘,宿在白马津,不回府了。 可惜,陈妈进不了这个门儿,刚想抬脚进来,就被崔管事拦住。 “白马津的宅子,一只蚊子也不能放进来。”崔管事说。 她是万万没料到还有自己不能去的地儿,这个规矩,令陈妈更加厌恶玉察了。 服侍游大人的女人,合该家世清白,老实本分,模样儿周整,比如自己的外甥女,就很符合这些准则。 倘若生得太过冶媚,勾了男人的魂,一切就会变得不好掌控。 她从小看着游澜京长大,自恃辈分,经验老道,独行专断了一辈子,这游府大小事宜,什么不是她来做主? 她不喜欢的女人,坚决不能进游府。 没想到,首辅大人的确没将玉察接进府,但是他把玉察送进了白马津的外宅…… 这比待在府里还糟糕! 陈妈太知道那栋宅子对于首辅大人的意义了。 他为了修那栋宅子顶了朝廷多大的压力,那名父母双亡的卑贱孤女,凭什么住进那栋外宅? 陈妈甚至有理由怀疑首辅大人,是被玉察灌了迷魂汤,才向天子请辞! 他这回,真的太肆意妄为了。 满城都在揣测他的失势,等着看他的笑话,天都快塌下来了!他还惦记着被那个狐媚子纠缠。 崔管事一眼瞧到陈妈手里的药盒,他微微一笑,发了话:“从今往后,就不劳烦您给大人预备药膳了。” 陈妈一怔,两把刀锋似的眉毛上抬。 “什么劳不劳烦的?” “大人的病况每日愈重,如何断得了药,不是我居功,大家都看在眼里,若没有我这半年悉心照料,就府里这些个嫩头青,不知要多折腾。” 她忽然提高了嗓音,朝门里面尖声道:“要是哪个狐媚子浪坏了大人的身子,我饶不了那个贱人!” 这句话嚷得凶狠无比,就是说给玉察听的。 陈妈完全无法想象,向玉察无止境索求浪坏了的是首辅大人自己。 给游澜京熬药,是一项专属于陈妈的任务,她向来只发号施令,不沾任何春水,却坚持亲手熬药,这象征了她在府里的权力与地位。 她就不信,游澜京会为了那个不三不四的女子,拦着自己不进这个门儿! 崔管事听到“贱人”这个字眼,不禁皱了眉。 他极从容地调整过来表情,不紧不慢,只揣袖一笑。 “玉察姑娘身子娇弱,不能见外人,这是首辅大人的口令。” “首辅把里头这位当心肝儿捧着,只怕没当菩萨娘娘供起来,这些咱们都是看到的,玉察姑娘一声咳嗽,我们这些做下人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陈妈,您就别难为咱们了。” “倘若谁冲撞了玉察姑娘,让她生了病,动了气,不知首辅有多心疼,触了霉头的这个人,下场又有多惨呢?” “谁惹里头这位晦气,谁就是首辅大人的晦气,反正,咱们是不敢得罪的。” 话里话外,崔管事说话从未这样夹着刀子,语带威胁。 他一口一个玉察姑娘,拿首辅压自己,直把陈妈气得鼻子长长呼气吐气,胸膛起伏不平。 第16章 . 握着我的剑 陈妈眼中的狠…… 陈妈眼中的狠戾压下来,老脸一皱,堆砌了阴沉沉的笑意。 呸!那个女子出身卑微如尘,下九流的女人不是人,皮rou轻贱,哪里需要像个孤品宝器一般保护起来?真是贻笑大方。 首辅这么做,只会让人看轻! 陈妈与崔管事僵持已久,眼看还是不肯放自己。 没想到崔管事竟然在此事上,出乎意料地强硬,他以为带了那个不值钱的娘们儿,便能在府中做主? “罢了罢了。” 陈妈的眉头骤然散开,嘴角一弯,挤出一副慈祥仁爱的笑脸,眼底却摸不着一丝笑,只有遍生的荆棘丛上,阴冷发麻的毒虫蜿蜒。 她心中自有主意,这种轻薄女子,只待男人新鲜劲儿一过,玩弄腻了,等到弃如敝履的时候,再关起门来狠狠教训。 首辅大人从小就是这样,在乎的东西把玩个几天,便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