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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只好笨拙地转移话题:“嗯……我觉得凶手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大概是为了‘筛选’。” “筛选?” “对。”裴韫看到他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到了自己说的话上,继续趁热打铁道,“就像古时候的进化理论一样,‘适者生存’,来到这里之前我其实打了两次游戏,第一次打通关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次故意输了,才触发了传送条件。所以我想,犯罪者最原始也是最基本的筛选条件之一,就是不能太强,因为太强会容易失去控制。” 林怀榆配合地点点头,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裴上将确定不是在自吹自擂?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面临的所谓的什么逃生游戏,就是第二轮筛选,而之所以要让我们自相残杀,就是为了避免筛选出的那个人太弱。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林总,你觉得那个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林怀榆像个上课突然被点名的学生,立刻装模作样地苦思冥想,最后却只能认命地得出一个无用的结论:“我想不到。” 裴韫点点头:“我也想不到,算了,咱们先出去看看吧,熟悉熟悉周边的环境。” 林怀榆点头同意了,两人刚准备动身,重甲却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怎么了?”林怀榆即便强装镇定,此时还是不免漏了怯,差点下意识地去够裴韫的胳膊。 重甲的控制面板上亮起红灯,鲜红的红色感叹号闪得刺眼,裴韫道:“外面有东西在攻击重甲。” “没想到坐着不动,也有人来找死。” 第9章 . 藤蔓 这么多年以来,裴韫心中第一次生…… 外面的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力气大到连重甲在它的攻击下都仿佛摇摇欲坠,林怀榆刚扶着重甲内一个跃迁时备用的把手站稳身形,就看见裴韫不要命一般走向了窗户旁边,他连忙道:“你要去哪儿?” 裴韫没回答,她脊背向后微微拱起,双腿一前一后绷紧了肌rou,是个时刻准备进攻的姿势。 “你没有武器,不要轻举妄动啊!”林怀榆老妈子一样劝阻道。 裴韫却扬了扬自己的右手,林怀榆一看,才发现她手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拿了一把扳手。 他又向裴韫旁边瞄了一眼,发现那人旁边就有一篓修理机甲用的鸡零狗碎,大概这架重甲的前主人是个不怎么整洁的人,一堆零件和工具也不分类,就这么堆在里面,也亏得裴韫还能找出个扳手来。 林怀榆被她的“勇猛”惊得愣在原地的空当,裴韫却已经来到了机甲舱门口。 她透过舱门上的玻璃向外望,发现正在攻击重甲的竟然是几条狂舞的藤蔓! 裴韫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雕虫小技。” 说罢,林怀榆都没来得及阻止,她竟然就直接打开了舱门,一条腿都迈出去了,才想起来转头对林怀榆道:“你在里面待着,如果没那么害怕的话,帮我去武器舱找个趁手点的武器。” 林怀榆伸出右手:“等……” 可他话音未落,舱门就已经关上了,而裴韫自然是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林怀榆有苦说不出,只能自言自语道:“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武器舱在哪?” 林怀榆在机甲内六神无主,裴韫在机甲外却势如破竹。 她刚出舱门,那些藤蔓便立刻放弃了食之无味的破铜烂铁,转而攻击有血有rou的裴韫,潮水般向她涌来。 扳手在裴韫手上被捏着轴心转了个圈,接着在胸前一挡,便挡住了那一下攻向她腹部要害的致命一击。 而下个瞬间,触手一般的藤蔓便再次无孔不入地从两边袭来,裴韫敏捷向左一跃,便与它们隔开了距离,失去目标的藤蔓们反应不及,一下子全都撞在了舱门上。 那机甲虽然年久失修,但好歹也是功能齐全的一架重型机甲,机身全都是由硬度性能最良好的材料做成的,即便舱门处稍微薄弱,但单论硬度也远超其他小型机甲,此时被那些藤蔓撞了一下,竟然小小地凹下去了一块! 裴韫看着那块小小的凹陷,冷笑一声道:“就只会拼蛮力吗?” 说罢,她不等那些藤蔓收回动作,便又冲了上去。 原本用来拧螺丝的扳手在她手里,仿佛削铁如泥的利剑,裴韫将扳手绾了个花,故意让藤蔓缠上了扳手,接着在空中画开了十字。 于是藤蔓被缠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紧,知道金属柄部还有两端的开口全都被绿色的藤蔓缠满,裴韫便将扳手蓦地向下一拉,接着用力一绞,人腰粗的藤蔓竟然就这么被她绞断了! 那几节留着脓水的绿色“尸体”“啪嗒”几下落在地上,又仿佛还有生命似的痉挛了几下,才终于不动了。 而剩下的半截藤蔓大概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竟然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溜之大吉了。 裴韫甩甩拿着扳手的右手,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挺顺手。” 林怀榆一直趴在舱门玻璃上观察战况,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此刻看裴韫没受伤,终于呼出一口气。 他把舱门打开,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裴上将,你可真够疯的。” 他原本是想让她以后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可是话出了口,听起来却莫名有些嗔怪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