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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满月目光停在那几盆花草上,他摸着后脑勺有些惭愧地一笑:“这些花想也活不了多久了,姑娘若赁了这铺子,里面剩下的花草花架盆土都送你。” 言辞急切,可见确实是没法子了。 满月也知道这花草生意看着漂亮光鲜,其实并不是人人可做,旁的不说,花草习性各不相同,哪些需要日晒哪些需要遮阴,乃至浇水多少都有讲究,若是个一窍不通的人来,确实只有亏的。 花草讲究品相,换谁也不愿买一盆蔫头耷脑的花回去,看着也糟心不是。 她并没立时回答,只道:“这铺子只这么大?可有后院?取水的地方远不远?” 男人便将她往后引:“后面有个院子,可放些盆土之类,只是不能住人,好处是院中便有个水井,取水倒是方便得很。” 满月随他过去看了下,见果然如他所说,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姑娘觉得如何?”男人道:“如果赁的话,每月五百钱,一年一付,走衙门官制的租赁文书,绝不欺诈,若买的话,一口价三百二十两银子,要现银。” “三百二十两!”满月倒吸一口冷气。 “不算贵啦,”男人忙道:“旁的不说,后院那口井便值不少钱——这花巷子里面可不是随便一间铺子都有井,大部分都得去那边河里打水,这一来一回的,难道不费事?” “还是太贵了。”满月摇头:“这铺子位置一般,离主巷那边可还好几步远呢,又是在拐角处,日头都被遮住了,花草晒不到太阳,便是从棠梨村先拉来的成品花,只消晚几天卖出去,品相便得打几个折扣,就算有井,也解决不了多少问题。” 男人便讪讪地笑了:“姑娘是个懂行的。” 又叹了口气:“可不就是位置不好,之前也来过几个人问,最后都没卖出去。” “那您为何不降些价?”满月问。 “降不了啊,”男人摇着头:“我兄弟卖我时,便收了三百两,这一年多我又往里填了上百两,统共没赚多少银子,还被那杀贼一包袱卷走了,若再降价,可不亏到姥姥家去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横竖家里也不靠这铺子吃饭,就这么放着呗。” 说完又笑:“也是姑娘非要接下来做花铺,才会觉得不好,若换个做吃食的或是卖茶水的,这铺子又遮阴又凉快,哪里不好了?” “这倒也是,”满月觉得有道理:“那大叔您为何不自己做?” “嗐,我要早一年想起这个,还用亏这么多?”男人叹气:“等入了秋,我便要带全家去永京投靠兄弟了,他那边生意做得大需要帮手,姑娘要赁的话,最好签个长约,省得我收租时还得一趟趟往这边跑,若直接将铺子买下更好,省了多少事。” 满月捏了捏袖中薄薄的银票:“大叔,我再考虑考虑吧。” 男人难掩眼中的失望,但还是挥了挥手:“行,姑娘快些考虑,我这边若有了合适的买主,可是不等人的。” 满月出门又逛了几圈,然而花巷子这边本就热闹,闲置铺子更少,逛来逛去也不过那么几家,相比之下,拐角处这家铺子倒是最合适的了。 没法子,只能回转去那家店里,买自然是不可能的,好说歹说,男人总算同意了头一年优惠一个月租金,除此之外,铺子里所有剩下的花草器具全部奉送。 商议好了,两人便去了衙门,寻专门的书吏将契约写了,一式两份,又念一遍,两方都无异议,满月便在赁方那栏写了自己名字,又按了手印,将银票取了现银来当场交割。眼看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别人口袋,满月心都在滴血,又想到心心念念的花铺子很快便能开起来,心头才又有了些安慰。 回家路上特意拐去集市,买了一堆rou菜,又特地买了只卤鸭子,一叠薄饼,用新鲜荷叶包了,大包小包拎着往家里走。 路过云峤家时,院门正大开着,陈伯在院中叮叮咣咣敲打着什么东西,她便过去打招呼:“陈伯,今日这么早就从码头回来啦?” 陈伯转头一见是她,忙站了起来:“满月姑娘。” 又笑道:“公子说了,以后我再不用去码头扛包,他卖书赚了钱,且能养活咱们几个呢。” “卖书?”满月一怔:“阿峤哥哥他怎么又卖书?昨个儿他来送聘金,也说是卖书得的钱。” 陈伯便知道她误会了:“不是书架上那些书,是公子自己写的话本子。” 说到这里与有荣焉地昂起了头:“上月公子写完了,我亲自送去的,书肆掌柜一见便乐疯了,夸咱们公子是不世出的奇才——想当初永京城上下谁不知道这个——咳,这也罢了,还当场便预付了一百两银,今日又送了一匣子钱来,说往后每月卖书的钱都跟公子三七分账,他三成,咱们七成!我还去码头扛什么包,老老实实在家伺候公子也罢了。” 又让满月看自己正鼓捣的东西:“书架上那些书是咱们一路从永京来桐县时,在路上陆陆续续买的,如今公子也看完了,可不就卖掉了?公子天资聪颖,看书也比别人快,过几天还要出去再买,我特意做了辆木板车,以后搬书什么的也方便。” “原来是这样,”满月强颜欢笑:“阿峤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说好努力赚钱养美人的,谁知美人自己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顺带养活这一家子,相比之下,自己说的那些,倒更像是大话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