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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提起菜刀就按照苏云教的方法cao作起来,热水烫过的猪皮冒气一阵白烟,连表皮都跟着烫了起来。好在夜风的手跟人类不同,手掌是厚厚的rou垫,手背也是厚厚的又硬又坚实,这点热度根本不要紧,于是夜风拿起菜刀,趁着皮毛发软,动作迅速地按着猪rou,开始给野猪剃毛,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儿猪毛就剃了个干干净净,露出光洁的猪rou。 火越烧越旺,当水又再次沸腾起来时,苏云往铁盆里的猪血加了一大勺盐,搅拌均匀之后就放进了锅里蒸了起来。 其实有条件的话,做猪血肠也是很不错的,这会儿只有夜风一个人忙碌,苏云决定还是一切从简,蒸个猪血,做个芥菜血汤。 看着热气腾腾的大锅,再看看一旁“嘿咻嘿咻”奋力地肢解着肥猪的夜风,苏云恍惚间有种过年了,在杀年猪的错觉。 记得小的时候,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杀年猪的时候,那时候庄户人家憨厚淳朴,与邻为善,房前院后,左零右舍,一见到外婆家要杀年猪,就乐呵呵地,过来帮手。 两百多斤的大肥猪用力的挣扎着被拖到案板上,嚎叫声震天响。 大伙儿围在一块,按住猪蹄的,按住腰身的,团团围成一圈,屠户手法利落,手起刀落,须臾间了结了猪,猪皮烫过热水,抄起菜刀,开始手法利落地去毛。 众人围着大肥猪说笑议论着,搭把手帮着屠户开始分rou,然后是一顿紧锣密鼓的忙活,头是头,rou是rou,还有肥厚的下水。 邻家大娘过来搭把手,把大盆里的猪血带走,过不了一会这盆血就会变成肥得流油,嫩得可口的猪血肠。 架起的大锅,丢几块猪骨nongnong地熬一锅汤,放入姜、葱、蒜,然后再切一大盘酸菜,倒入切成薄片的五花rou,最后再放入猪血肠,小火煮个二十分钟。 香气随着沸腾的汤水在小小的院落里面散开,掀开锅盖撒下一大把葱花,新鲜的杀猪汤就出炉了。 帮手的大伙儿团团围着大锅,盛起一碗热气腾腾的杀猪汤,满足地喝上一口,醇厚酸爽的汤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暖洋洋地驱散冬日早上的寒气…… 真怀念啊! 虽然外婆家杀年猪的次数不多,但还是给苏云留下了满满的回忆。苏云收回飘远的思绪,开始根据记忆里杀年猪的方法,帮着夜风开始干活。 剃好了猪毛,又捡起柴火对残留的顽固毛发斩草除根。 到了开始分rou的时候了。 内脏先全部掏出来,放一边。 然后是排骨,猪腿,五花rou,肥rou…… 苏云另外烧起小瓦煲,把筒骨砍块,丢进锅里熬汤,吃啥补啥,苏云打算给自己受伤的脚踝,好好补补。 剩下的五花rou切成长条,全部放进盆里,倒上大半包食盐摩擦搅拌均匀,然后再用绳子一条条串起来,悬挂放在阴凉通风处。 食盐腌制后的rou可以防止腐败菌滋生,放置得当的话,保存一两个星期是没有问题的。 剩下的排骨,猪头,猪蹄,苏云一股脑地丢进了热水之中,然后加入白酒,用沸水焯去血气,去腥。 看着夜风忙碌的身影,看看自己满身的伤痕,于是苏云痛快地决定提前过个年,今天吃一顿大餐。 于是她走进厨房开始煮菜,两个炉灶都升起了火,白花花的肥rou在右边熬着猪油。 左边架起铁锅,烧得火热。 苏云勺起满满一勺猪油,豪爽地放进热锅里,这头猪颇肥,光是油就出了半锅,苏云终于不用再抠抠搜搜的省着油用了。 爽! 抽出柴薪,小火热锅,趁着油还未滚,苏云把冰糖放入,用锅铲轻轻拨动,开始煮糖色。 待冰糖慢慢融化成浅浅的褐色液体,糖色就差不多了。 苏云快速地将焯过水的猪蹄一股脑倒进了锅里,满满一大盆,只听“唰啦——”一声,猪蹄在油锅里面翻炒着,均匀的裹上了一层美丽的焦糖色,待糖色包裹均匀。 苏云往灶膛里塞了一把柴,把火拨旺,开始在铁锅翻炒起来。 大火烧得正旺,铁锅滋啦滋啦地烧得正响,猪脚在大火的炙热拥抱下,产生了奇妙的多巴胺,香气开始从锅里散发出来。 翻炒到变色,苏云将准备好的八角桂皮一股脑丢了进去,最后再倒入一大勺白酒,“滋啦——”一声,酒香混合着猪脚的香味伴随着烟气,弥漫开来。 苏云握着锅铲,翻炒了几个回合,最后倒入没过猪蹄的开水,盖上锅盖,小火,继续焖煮。 另一边,苏云找来一个大罐子,美滋滋地将炸出来的油全部装了起来,油渣则全部捞起来放进一个大碗里。 然后将冰糖磨碎,磨成糖粉,均匀地撒在油渣上,夹起一块,油渣炸得酥脆香甜,轻轻一咬,肥油在口腔溢出,满口生香,苏云忍不住接连吃了好几块。 “好香!”苏云忍不住赞叹,又夹了几块,整个人都飘了。 当然她不忘寻找观众进行评鉴,“夜风快来,这个可好吃了!” 夜风正在水井旁正在埋头处理狼rou。 焖猪蹄的香味早已飘到了院子里,夜风虽然表面在卖力的处理着狼rou,他的一颗心早已飞进了厨房,这会儿苏云叫他,他便毫不犹豫地把活计一丢,洗手就进了厨房。 只见他脚步轻快,绒绒的粗尾还一晃一晃的,眼睛亮亮的探头来问:“什么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