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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姮说完,画眉便落泪道:“姑娘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奴婢绝不离开姑娘半分。” 画眉已经没了家人,她自小在府内同宋姮一起长大,她最亲近的人就是宋姮。 既然她要跟自己一起走,宋姮自然是应下。 宋姮的眸光移到春莺身上,春莺双眼通红的喊了声:“姑娘……我……” 她明白春莺的心思,春莺还有爹娘兄长,她不能抛下自己的亲人一走了之。 宋姮道:“不必多说,你的心思我清楚,我曾经说过等你们离开宋府,我给你们一笔嫁妆,春莺,我盼着你早日能找到好的郎君。” 春莺哭成了泪人。 宋姮直到离开这一天也没见到宋嘉言,她想宋嘉言应该恨死她了,不再见也好,反正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宋姮从宋府的大门走出来,看到西靖的使臣团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两辆华丽的马车侯在门口,陆听没有下马车,而是在前头一辆马车上挑起车帘,朝她微微颔首,宋姮回应他也点了下头,便由画眉,搀扶着上了马车。 在进入马车里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弯身进入马车。 车马辚辚,穿过热闹的大街,很快便出城往西边去了。 宋嘉言骑着马现在城门口,遥遥的望着远去的车马,眸中凝出浓郁的阴霾。 在她眼里,永远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人和事,为了那些,她总是会轻易的将他抛下。 待那辆马车在他眼底只剩下一个黑点,他才打马转身离开。 等回到王府,鸣筝匆匆赶过来,将手里的书信交给他,鸣筝道:“殿下,听说萧熙谌逃了。” 宋嘉言对比并不意外,他就怕他不逃,只要出逃,他就有理由将人给杀了。 宋嘉言抿着唇,冷声道:“派人去将他杀了。” 鸣筝点了点头。 可事情进展的并不是很顺利,萧子谌自从逃了之后,便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根本寻不到踪迹。 众人猜测他会回京,就沿着回京的路开始寻找,并没有找到他。 其实萧子谌并非一个人出逃,他是被自己的亲信杨嵩救走的,杨嵩穿着他的衣物往京城跑,将身后的追兵和宋嘉言都吸引过来,而萧子谌则听说宋姮是西靖人,已经被自己国家的人带走之后,便一路往西追去。 萧子谌听说宋姮是西靖世家嫡女,又是将来的西靖皇后,认为这一切都是胡扯。 魏澜人对西靖的皇室知之甚少,尤其是那宗政皇帝,非常神秘,可萧子谌却知道,宗政皇帝会在半年之后驾崩,并且传位给西靖国师,也就是他唯一的养子陆听,后来这陆听继位后,广纳后宫,那时候宋姮还在他身边。 这一定是个阴谋,所以他想去将宋姮给找回来。 此时,西靖使团已经出了葫芦关,西行三日,抵达了奉城。 使团暂时在驿馆歇息。 宋姮坐了三日的马车,一路上颠簸不已,身子酸乏的很,便让画眉给她打了水过来,等沐浴之后,身体疲乏消,她坐在椅子上,推开窗让夜间的凉风替她吹干头发。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不大的声响,画眉生出几分警觉,她道:“姑娘,我出去看看。” 等画眉出去,尖锐的声音刺破夜空,“走水了,走水了!” 宋姮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正要往外走去看看,忽然一个黑衣人从窗外翻进来,宋姮后退了两步,直直的看着来人,那人蒙着脸,只露出剑眉星眼,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谁。 宋姮害怕的揪紧帕子:“是你……” 萧子谌没说话,他大步上前来,抓住宋姮的手,宋姮还没来得及惊呼,男人一记手刀砍在她的后颈,宋姮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了,宋姮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处于一个山洞里,头顶上的钟乳石还在往下滴水,孔洞中天光漏下来,昏昏暗暗的光线里,她看到萧子谌一身黑衣正坐在她身侧不远的石头上。 宋姮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撑着地面直起上半身,这时,萧子谌已经转过头来,见她醒来了,眼神戒备的看着自己,他自嘲一笑:“不是宋嘉言来救你,你是不是很失望?” 宋姮蹙了蹙眉道:“你是私自逃出来的,你应该知道这是死罪,你若乖乖的去辽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为何要揪着我不放?” 宋姮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一夜未曾进水,喉咙有些干,一说话嗓子便痒,她干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迅速的浮起红晕。 萧子谌原本想过去替她顺顺气,但看到宋姮戒备的眼神他又按住了这个想法,他脸色平静,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道:“我不喜欢辽东,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去,只有为什么揪着你不放,宋姮,我们做过一世的夫妻,难道你忘了吗?” 宋姮怔了片刻,随后冷笑两声:“萧子谌,上辈子我们和离了,你难道也忘记了?你早早就背叛我,在外头养外室还生了儿子,你还跟宣王一起联手陷害我爹爹,上辈子你搞垮了整个宋家,亏你还有脸来跟我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萧子谌仿佛已经猜到她会说这些话,他嘴角扯了扯,道:“一直以来,你都不肯理我,让我也没有机会解释,背叛与你的感情养外室是我不对,但你以为宋家真的是我和宣王整垮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