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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言冷冷的瞥了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别人畏惧丞相他可不怕,对自己所做之事并不否认,他语气淡漠道:“王家姑娘早与人私定终身,丞相却要非要下官娶她,莫非想要害下官一辈子不成?” 宋嘉言今年二十二岁,京城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孩子都满地跑了,而他还未成亲,除了是他自己不想成亲之外,另外就是他名声不好,加上宋星河对他置之不理,也不关心他的亲事,故而一直耽搁下来。 如今不经过他同意便给他找门亲事,就是觉得他老大不成亲,碍着下面的弟兄罢了。 宋星河听到他称他为“丞相”,称自己为“下官”,连句爹都不愿意叫,心头火起,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 宋星河骂道:“混账东西,本相是你的亲爹,你就是这么跟本相说话的?” 宋嘉言冷笑一声,眼底没有半丝温度,亲爹?自从娘死后,他就没有爹了。 他面色沉冷道:“下官的婚事就不劳烦丞相cao心了,下官自有主张。” 宋星河见他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气的浑身发颤,他低吼道:“混账,给本相滚出去!” 宋嘉言在玄清阁与宋星河吵架之事半个时辰内传遍了宋府。 绛雪院也听说了这事,画眉忍不住嘀咕道:“这亲生父子,怎么就像仇人一般?” 正在被强迫试嫁衣的宋姮看了她一眼,话藏在心里却说不出口,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父子,至于两人知不知道真相却难说,毕竟宋嘉言一直占着嫡长子的身份,若爹爹真知道,也不会一直留着他,而且上辈子,爹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而她现在也不清楚宋嘉言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哎,真是可惜了,这嫁衣大了半寸。”春莺掐着衣裳的腰身处,有些遗憾的说道。 宋姮收回视线,落在西洋镜中的自己身上,换上红衣后,小脸越发显得夺目,仿若盛开的牡丹,明艳不可方物。 这衣裳的腰身本就小,奈何宋姮的腰肢儿真真是细盈到了极致,加上这十来天来她频频噩梦,晚上睡不好,身子又清减了许多,所以腰身这般小的衣裳穿在身上也显大了些。 但上辈子,她穿这嫁衣却刚好合适。 看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心情略好,嘴里说道:“脱下来吧,改日我让府上的绣娘改一改。”等改好了,她和萧子谌的婚约也该退了,到时候这嫁衣也没必要了。 红日西沉,宋姮去了趟玄清阁,她穿着浅碧衫子,宋星河一见到她,眸光便温和起来。 宋姮上前行了一礼,娇声喊了句:“爹爹。” 宋星河本来憋了一肚子火气,见到宋姮火气消散了许多,语气都不知不觉缓和了些,他道:“晚晚怎么来了?” 晚晚是她娘亲给她起的乳名。 宋姮站起身来,她抬头看了眼宋星河,虽至中年,但宋星河依旧丰姿俊朗,器宇轩昂,反倒显得沉稳深厚,她道:“晚晚听闻长兄惹爹爹生气了,过来看看爹爹。” 提起这事,宋星河脸色一沉,他冷冷道:“别提那个混账东西。” 宋姮知道,宋嘉言之所以会便成这样,全是因为宋星河对他冷淡多年的缘故,她试探性的说道:“爹爹,这些年来,你对长兄不理不睬,长兄难免对您有些抗拒,您不妨对他多关心些。” 这辈子,她想化解二人的关系。 宋星河冷笑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晚晚这般知道感恩回报,有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对他好,说不定他还会反咬你一口。” 她听出来,宋星河话里有话。 不过,现在宋星河还在气头上,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说好了,她道:“即便如此,爹爹莫要生气了可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晚晚可要难过了。” 八岁那年,娘亲死了,爹爹将她从外头接回相府,告诉她,他就是她的亲爹,宋姮相信了,但他说不曾与她的生母白茉儿成亲,所以只能对外称她是媚姨娘的孩子。 后来才知道,她的娘亲白茉儿只是爹的义妹,外祖父是曾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白冀,白冀对宋老太爷有救命之恩,是以在白大将军夫妇战死后,宋老太爷收留了她的娘亲,认做义女,也和宋丞相成了兄妹。 至于她亲爹到底是谁,恐怕只有她死去的娘亲知道了。 丞相是世上对她最好之人,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是她最敬爱的爹爹。 在那个梦境里爹爹最终冤死狱中,她一定会努力去改变这个结局,让爹爹这辈子不要遭此劫难。 小姑娘的声音轻快娇嫩,仰头看着他时,眸子清澈纯粹,透着几分亲昵,宋星河的气消了大半,他温声道:“好,爹爹不生气了。”他的这些儿女,就属晚晚最贴心乖巧,真没白疼。 宋姮见他是真的不生气了,心里松了口气。 宋星河温声道:“去玩一会儿,等会同爹爹一起去前院用晚饭。” 宋姮这才想起,今儿是十五,每月的十五,宋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吃一顿晚饭。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言继续发红包! 第三章 等到了用饭之时,前院的管家来唤人,宋姮便跟着宋星河一块儿过去。 偏厅内站了许多人,见宋星河进来,纷纷行礼,宋姮跟着也给对面的兄妹行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