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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 沈闵月愣了愣,透过少年脸上狰狞的面具,她看到的一双清澈而单纯的黑眸。她忍不住,伸手抚摸少年露在面具在细碎的黑发。在黑发之下,是那格外纤细和苍白的脖颈。 “好…!” 少年的脸又红了红,心不知何时又跳快了几分。 沈闵月放下了行囊,点燃了一根火把,这是她昨夜临时做来的,拾了几根干柴点燃了篝火。少年则是默不作声地跟在沈闵月身后,学着她的动作拾起了柴。 柴火在火焰中燃烧发出了噼啪声。 沈闵月与少年坐在火光中,这才祛除了身上的寒冷,她拿出上午被硬塞的烧饼在火堆上烤了烤递给了少年。又端出从付晌那买来的鸡丝面,终于卸下了一天的疲惫吃了起来。 少年望着手中的烧饼,走看了看两人面前的鸡丝面,犹豫了片刻,定了定神,一跃到沈闵月面前,抬起头,将烧饼递了过去。 艰难道, “…你…吃…” 沈闵月甜甜的笑了,摸了摸少年的黑发,“我吃不完…我们一人一半…” 对于少年的好意,沈闵月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可笑的是,她上辈子收获的全部善意,还没有在一个陌生的少年身上要多。 少年见沈闵月收下了半个烧饼,便十分开心地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少年对着烧饼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烧饼入口的瞬间,他的眼神瞬间亮了直愣愣地看着沈闵月。身体有些颤抖,苍白的唇蠕动了一番,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闵月看着少年的动作,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年有些着急的跺跺脚。 沈闵月想起少年之前有些惊喜的神情。试探的开口道,“…你是觉得好吃吗?…” 少年一愣,连忙用力的点头,沙哑的声音重复着沈闵月的话,“…好…好……吃……” 沈闵月别过脑袋,肩膀抖了抖,“…”太…太…可爱了… 少年对于烧饼这种食物还是第一次接触,瞬间对沈闵月的好感增加了不少。下意识就忘了与沈闵月拉开距离。这算是沈闵月头一次近距离打量少年。少年身材十分的修长,如果站起来肯定比自己要高上一尺。只是不知为何,大概是因为长期被囚禁的原因,少年习惯于像野猫一般蜷缩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如有异常就一跃而起飞快地逃跑。 沈闵月几乎没有看过,少年直立行走。那粗壮的锁链,和厚重的青铜面具看上去就十分沉重,如果是沈闵月直立行走的话,想必根本就站不稳吧。大概,也有这沉甸甸的锁链的原因。火光,映在少年苍白的脚腕上,这才为少年平添了几分血色。少年是光着脚的,那粗糙的镣铐在他的脚腕上留下一道深深地伤疤,不由得能想象出少年之前的脚是怎样的血rou模糊。 沈闵月心中一颤,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这少年的又是从何而来,仔细想想沈闵月连这少年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沈闵月支着下巴,看着吃得正香的少年,下意识问道。 少年愣了愣,停下了动作,呆住了。 沈闵月明白自己是戳到了对方的痛处,美目中闪过一抹失望,白皙的手摆了摆,“没关系…你不想说也不用说…我是不会赶你要走的!” 这样与众不同的少年,想必他的经历也必然十分惨痛。沈闵月亲身经历过,倒也没走深究的想法。 谁知少年还是愣在原地,过了很久,才开口道。“我…我好像…叫…夫…差…” 沈闵月一惊,吴王夫差?顿时,浑身额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却又想起之前自己在镇上打听的时候。 这里是大堰!不是什么东周,更没有吴国和越国,自己之前完全是多虑了。看来这个少年同样是异世界的产物吧。 沈闵月轻笑,若有所思道,“好巧…这里的人管我叫西施呢…” “西施和夫差…可是某种意思上的夫妻呢?…” 少年的身体僵住了,端起鸡丝面的动作一顿。 她…说,西施和夫差是一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少年胡思乱想着,一时间竟没注意到自己拿着的居然是沈闵月的碗。 沈闵月一愣,回味起自己的话,突然发觉哪里不对。然后,坏笑一声拉近了自己和少年的距离。“我开玩笑的,你该不会是真的像做我的丈夫吧…你这么小…我可下不去手…!” 少年脸色一黑,也发现了自己拿错了沈闵月的碗,恶狠狠地放下面,瞪了沈闵月一眼,拉开与沈闵月之间的距离。 沈闵月眨了眨眼,无辜的抚摸着自己白瓷一般的脸蛋,“…没想到这就生气了…果然,还是小孩子…!” 少年跺脚,他哪里都不小! 沈闵月在付晌那佘了些调料和菜。倒不是沈闵月以前就这么厚脸皮,而是为生活所迫。她总不能一辈子在这破烂的房子里过活。她已经想好了,先借钱在城里来一处买豆花的摊子。白菜被沈闵月做成了小菜,沈闵月再次点起了豆花,这次她有夫差的帮助。倒是顺利万分,沈闵月实在不明白那对自己来说宛如泰山一般的石磨,怎么到了瘦削的少年手中就这般轻松。夫差简直就是是一个怪力少年。这次沈闵月做好了万全准备,她甚至做好了豆花的卤料。这让她对自己的豆花生意信心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