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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慕朝呀,你是独一无二的。”

    当时分明是这么讲的吧。

    对待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就这?

    啧。

    光影从枝叶透过,落在河床之上。

    慕朝轻叩着石板,默念着数字,待数到九百九十九时,最后一块木柴也刚好化成灰烬,消失在微微荡漾的河水之中。

    而耳边再次出现脚步声。

    从远到近,急促地跑了回来。

    慕朝支着下巴,懒洋洋地偏头看去,就看江雪深又提着裙摆哒哒哒地跑到了跟前。

    “好像走错路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手合十,“魔尊大人可否带路?”

    “为什么?”慕朝眼睫微抬,懒懒问道。

    江雪深知道他是问为什么他得帮她带路,他凭什么帮她带路。

    这个人真是……每次觉得两人关系好像有近一点的时候,他总要清楚地提醒一下。

    江雪深撇了撇嘴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没想到慕朝竖起食指晃了晃。

    江雪深愣了愣:“不是朋友?”

    慕朝又摇了摇头,嘴角似乎噙了一抹不甚明显的笑。

    江雪深看不懂了,这不是,那也不是,那是什么意思?

    她发愣的时候,慕朝已经站起身,他个子很高,一起身便将头顶的光遮去一半。

    “先赊账,想明白了告诉我。”

    眼前一晃,慕朝已经跃过她往林子另一头走去。

    光线又直盯盯地落在眼里,有些刺目。

    江雪深揉了揉眼,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他的意思。

    只能先跟了上去。

    .

    二人赶到万山之巅的时候,比试果然已经开始。

    慕朝送她到了山顶,江雪深还在纠结刚刚的问题。

    直到慕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好好表现。”

    江雪深有些囧。怎么感觉慕朝越来越像她爹了……啊,也不对,她爹好像也没有对她这么好。

    江雪深用力点了点头,又眨了眨眼道:“那……我去了?”

    慕朝轻轻做了个“走吧”的动作,便转身离去。

    江雪深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回赤海,也没有再问,转过身走到了待考区。

    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台上比试的是云秀,比完这轮,就该轮到她了。

    不过也还是来晚了一点,比试排号已经轮完,大多数人都提前得知自己的对手,抓紧时间去打探对手的优势弱势,对手的法宝武器。

    而她,下一场就该轮到她了,结果她在比试前方才得知对手是谁。

    虽然,其实也一早便猜到了。

    按照话本常有走向,这种时候对决上的一般都是自己的宿敌。

    虽然她和江文薏之间也不能称作为宿敌。

    只因宿敌好歹要势均力敌,而她,明显就是来给江文薏送温暖的。

    江文薏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在其他人各种临时抱佛脚,打听对手消息时,她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同人谈笑风生。

    直到江雪深走近,她才恍然的惊诧了一声,连忙冲她招招手:“jiejie,你终于来了。”

    又是那般熟悉洋溢的热情。

    江文薏今日也穿了一身张扬的红,冲她招手时,像一只燃烧的火蝴蝶,美得不可方物。

    江雪深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又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刻意,便微微捏住袖口,走到她面前。

    她一走近,江文薏便要好地挽起她的手,冲着身边的人道:“这是我堂姐,等会我和她比试。”

    江雪深最为一个大家族的废柴,早就臭名远扬,在场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气氛顿时有些冷场。

    过了很久,才终于有人开了口:“你的武器是什么?”

    原本的剑被慕朝碎成了齑粉,现下她只有一柄不起眼的青铜剑。

    眼尖的早就看到她那把“破铜烂铁”,心中的嘲讽很快晕到了眼角:“不是吧文薏,你jiejie就用这破烂吗?”

    “你们江家可不厚道哦,你拿着的可是家主从极寒之地带来的千年玄铁锻造了整整三年才成的霜华剑,你堂姐我记得不是嫡女吗?怎么……”

    说到“怎么”的时候,众人的调笑恰到好处的停了半秒,视线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脸上。

    江雪深捏了捏指尖,面上像是毫不在意这些调笑般,轻轻勾了勾唇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和微笑:“文薏一直比我更适合修道。”

    这是她的答案,也是当初父亲给她的答案。

    江雪深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答案。

    只因这世界上就是有她这么“伤仲永”的存在,真正修道的人绝不该如此昙花一谢,所以,江文薏确实比她更适合。

    只是更适合,不代表她就要放弃。

    见她一点都不气,看热闹的便觉得有些无趣,话题很快引到了之后的比试上。

    江文薏看了她一眼,凑近她道:“你真要用这破铜烂铁同我比试?”

    江雪深也看她,学着她将声音压得很低:“是呀,要是赢了就能证明我比你强太多,要是输了,也正常,这破铜烂铁不就是奔着输来的吗?”

    “你!”江雪深蹙紧眉头,“你就是这么看待比试的?”

    江雪深点头:“是呀是呀。”

    然后看着江文薏被气得松开她,低骂她无耻,她捏着衣袖的手终于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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