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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雪深,代表着三九严寒, 火气却很好,寒冬腊月时, 手脚也像火炉似的。

    他叫慕朝,代表着旭日东升,远远看着时,觉得烫眼。离得近了,又总有着刺骨的阴冷。

    进屋后,慕朝先照常给盆栽喂了血, 又给她留了一杯。

    并没有到该喝血的时候, 慕朝表示:“对你在论剑大会的表现有好处。”

    但是江雪深觉得……可能就是……反正都喂给盆栽了, 这伤口子划都划了, 血流都流了,不给她也浪费吧。

    喝完血, 慕朝又面无表情地从匣子里捻出一颗糖递给她。

    江雪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却见他的表情有些恼怒:“不要还我。”

    说着就要伸手来夺, 江雪深忙塞进了嘴里, 舌尖很快化开一丝酸甜味。

    是橘子糖。

    全部做完,屋里恢复了寂静。

    屋外驱雷掣电,大雨像浇下来似的。

    江雪深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自在, 忍不住道:“我该回去了。”

    却听慕朝道:“陪陪我吧。”

    他躺在床上,盯着桌上的油灯,好似在看她,好似在出神。

    江雪深已经站起来的身子顿了顿,还是坐了回去:“魔尊大人有烦心事?”

    慕朝道:“我只是讨厌雷雨天。”

    为什么?

    江雪深下意识地想问,很快咬了下舌头憋了回去,这样不礼貌。

    但是……总该说些什么吧?

    按照平日看的话本子的剧情,这雷雨天必然不是因为魔尊害怕打雷,肯定是什么悲惨的过去。

    这个时候就应该跟他说一些表扬的,鼓励的话,让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没错,这样就行了。

    江雪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会是小时候发生过什么悲惨的故事吧?雷雨天被抛弃了?雷雨天堕魔了?童年阴影?”

    慕朝:“……你会不会太直白了一点。”

    江雪深:其实我本意想安慰你的qvq

    安不安慰的不知道,气氛毁的差不多了。

    慕朝也没了什么倾诉的欲望。

    但脑子里那些久经不去的画面却奇迹般的有些模糊。

    “算了,你走吧。”他摆了摆手。

    雨下得更大了。

    他顿了顿,又放下了手:“算了,我陪你对习吧。”

    江雪深刚想走,闻言,忍不住一愣:“现在?”

    慕朝点头。

    江雪深:“在这里呀?”

    慕朝有些不解:“这里怎么了?你不就是来对习的吗?”

    这里也没怎么。

    只是……

    江雪深看了看桌子凳子床案玉榻,每个摆件都有棱有角的。

    这……摔起来得多痛啊?

    想象了一下那个血淋淋的画面,江雪深毛骨悚然,忙道:“不然今天就先算了吧,那个,您知道西街大婶家的芦花鸡下雨天也只窝在盆里吗?”

    慕朝歪头:“芦花鸡到底是谁?”

    江雪深:“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话音未落,对面倏然击出一掌。

    来得太突然,江雪深堪堪躲过身后的桌角,就被掌风一把呼在了地上。

    还来不及感到全身上下的摔痛,下一秒,脖子忽然一紧,慕朝轻轻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压制在地。

    脖子不痛,只能感受到他的手虚握着,两人的脸近到她眼睫变动时都能轻轻扫到。

    江雪深心下一跳,这样的动作过于暧昧,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喷洒在脸上如青竹般的气息。

    怎么办,该闭眼吗,要闭眼吗,话本里好像说这个时候需得闭眼。

    她紧张又犹豫地轻颤着眼睫,还未闭上眼,便听他的声音落下,吐字的温热气息拂在耳畔,酥酥麻麻,说出的却是熟悉的不容置喙的语调。

    他说:“服不服?”

    “……”???

    江雪深一把推开他爬了起来,那一下摔得她骨头都在痛。

    慕朝可能也有些抱歉,盯着她痛楚的表情看了一会儿,问道:“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江雪深愣了:“上、上哪?”

    慕朝莫名:“背啊。

    江雪深脸一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臭流氓!”

    慕朝莫名其妙:又不是没见过,前不久那背还是他的背呢。

    江雪深还在羞愤中,但不敢锤慕朝,只能悲惨地捶着腿,瞪桌面。

    桌面上有二人因为错位微微交错的剪影,以及两盒甜点。

    看起来连盒子都有些相似之处。

    一盒是她亲手做的,另一盒……

    江雪深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方才跑出去的月蘅。

    那盒盖子大敞而开,露出琳琅满目的精致糕点。

    豌豆黄、茯苓饼、枣泥酥……

    连内核都基本一致,不过比她的精致许多。

    这时,慕朝也忽然注意到桌上的东西:“从刚刚你就拿着,是什么?”

    江雪深很想立刻抱着她寒酸的糕点私奔,好过被当众处刑。

    但现在显然逃不掉,她只能一边给糕点道歉,一边轻轻掀开了盖子。

    整个食盒里正东倒西歪地躺着几个糕点,刚刚不小心沾了雨水,黏成一团,看着毫无观赏性。

    她以前也给顾轻尘做过一次糕点。

    那日没有下雨,是难得的大晴天。

    太阳快将她融化,也快将糕点融化,不知等了多了,她终于等到他姗姗而来,像献宝似地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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