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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被吓得酒也有些醒了,脑子一激灵,跪伏在地上,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风逸有些害怕地看着她。

    却见她挥了挥手:“再不滚,就杀了你们。”

    没人会怀疑魔尊慕朝的凶残。

    那位养父爬了两次没爬起来过,最后还是另几个村民硬拖着他离开的。

    见人走远了,江雪深才有些心虚。

    会不会太凶了qvq

    风逸还跪在地上,极小心地抬头看她:“谢魔尊大人不杀之恩。”

    顿了顿,他又表忠心道:“也谢谢魔尊愿意为属下讲话。属下这一辈子都愿意为魔尊孝犬马之劳,魔尊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

    江雪深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忽然道:“那就试试做自己,不因为叛逆不因为无奈的抉择,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

    风逸重复着默念了一句,觉得舌尖有些发烫,却无法理解,他看向身旁的其他同僚,跪得两股颤颤,显然也没有在动脑子。

    他该说什么?

    顺叔曾说这种时候,不管理不理解意思,都要顺着魔尊的意思回答。

    他要回知道了吗?

    但他说不出口。

    这对他现在来说,还太难了。

    半晌,风逸才讷讷问道:“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见他一脸迷茫为难的样子,江雪深叹了口气,她好像有些cao之过急了。

    远处,大护法和王顺也应当是听见了声响朝这边而来。

    身边,这群弟子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日光已经升到正空,穿过斑驳枝叶,落在细碎地落下。

    江雪深迎空站了一会儿,才看回风逸:“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全体吃火锅吧。”

    第20章 魔尊大人来大姨妈了(咳)……

    徐长鸣最近很苦恼。

    他在雁归山教书育人大半辈子,问题学生遇到的也多了,却没遇到过江雪深这么问题的。

    以往倒也还好,这孩子修为灵力差,胜在肯刻苦,文试一直都不错。现在可倒好,回趟家,灵力没长进,连脑子也丢那了!

    文试写得一塌糊涂倒也罢了,思想还极为不端正!

    卷上说:如何养精蓄锐,铲平赤海。

    他答:做梦。

    卷上说:死地之责,该如何肩负。

    他答:为何要肩负?

    字里行间充满傲慢。

    摆明了就是在针对他!

    结果让他说出为何针对自己的原因,那小少女居然抄着手,睥睨着他说:“我不是针对你,只是觉得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罢了。”

    听听!这是何等的猖狂!这是何等的目无尊长!

    “江雪深!”再一次被面前这个半枕着手臂目中无人的少女气到,徐长鸣终于忍无可忍,“死地之缝会导致什么,又是谁的责任,你说说!”

    慕朝早已不耐烦,懒懒地枕着头,并不作答。

    徐长鸣面子上下不来,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文薏你来!”

    江文薏一早就做了回答的准备,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得意地瞥了一眼慕朝,便有条不紊地答道:“烬,死地也。魔物慕朝出世之日,死地裂缝之时,死地中邪物四祟,虽已大体封印,裂缝却仍在与日扩大,届时邪物逃窜,定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学生以为,死地之责在赤海,在魔物慕朝。”

    标准的课本答案。

    徐长鸣满意地捋了捋山羊胡,怎么同样是江家后人,差距能如此之大。

    江文薏坐了下来,得意地去瞧慕朝的表情,却看到他平静的脸上浮上了一丝不屑,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话。

    徐长鸣显然也注意到他的表情,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愤怒起来:“既然那么不想听课,你就滚出去!”

    他话刚出口,面前一晃,那少女竟真的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连片刻都不曾犹豫。

    他气得浑身发抖,结果堂上这群学生竟然一改常态,一个个替少女说话。

    “先生,江师妹前阵子中了水毒,可能就是还没有调养好。”说话的是剑宗的小师兄裴钦,前几日在妖市被偃甲踩在胸腹险些丧命时,是慕朝将那些偃甲一一拆了,化为齑粉。

    江师妹灵力低微却能扛着恐惧与压力,在那群天工门之前毫不退缩,用纯粹的根骨力道将秦守打得剩下半口气。

    就这胆识,这功法,裴钦当场就决定,江师妹是他的新晋女神了!

    除了他,其他去过妖市的几位也都纷纷为慕朝讲话:

    “江师妹刚被退了婚,性情大变也能理解,先生还请多给他一些调整的时间吧。”

    “是啊先生,江师妹这些日子的压力太大了,还是多给点时间调整为好。”

    “……”

    一个两个,这都是吃了什么迷魂药!

    都开始为一个废柴讲话!

    徐长鸣气得连骂都没力气骂,最后只吹着胡子道:“都下课吧。”

    .

    刚放课,那几个“小弟”们便跟在慕朝后头,一起前往食堂用餐。

    慕朝平日里在赤海前呼后拥惯了,倒也没理会这些人的转变,多几个王顺这样的狗腿子是好事。

    今日食堂格外拥挤,没有什么位置。

    他扫了一圈,便没什么兴致了。

    面前却忽然一暗,是青宁挡住了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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