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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哥仨,看似沉默寡言,实际上也确实沉默寡言。 郭胜则不然,他曾经接手卧虎山的两条商道,去的都是贼寇领地范围内,贩的是私盐,打交道的都是些江湖豪杰所不齿的败类,一个个不用张嘴就是一股地痞人渣味儿,得下重手殴打每个村镇派出来试探的嘴贱喽啰。对于骂人这方面,听都听会了,之前打仗时没机会施展。 现在催马上前,指名道姓的骂,从吊死鬼林尊骂到短命鬼许海龙,还没骂到城头上这仨人,城头上就没了身影,随即城门前的拒马稍微挪开,放出三匹快马。 “杀啊!!!!”*3 郭胜声若洪钟:“老死狗不要脸你妄想以多胜少是不是做贼时被人把眼睛打瞎了看不清英雄小人,黄汤迷了心窍……” 古大小声哀求:“让我上让我” 文蜀被他叨叨的烦死了,而且大腿上的伤处有些疼痛,随手抽了他的马屁股:“上!” 古大欢呼:“杀呀~~~” 跟着花二郎一起回来送信的段玉衡嘀咕道:“大王,下一个让我上,我这些天除了练武,都没跟人动手。” 花二郎叹气:“这就是大内高手的难处。”在安逸环境下真的很容易松懈懒惰,然后被天王看出武功下降的厉害被赶走。 段玉衡问:“你们平时不较量么?” 花二郎继续叹气:“点到为止,又是熟人,越练越腥(花把式)。” 文蜀按着伤口,感觉自己脸色不太好看,就没吱声。 大胜山的私盐贩子单刀确实精妙,极快,耐力极好,这是挑着担子爬山练出来的耐力。郭胜使双刀才堪堪持平,略占上风却没有一刀杀敌的把握。 屠牛户手中一把杀牛刀,寒光闪闪,煞气逼人。他不善于骑马,甚至不太会,被张大郎的□□控制住距离,无法近身,甚至砍不断张大郎手里的大枪。 这木头既滑又韧,抖起来嗡嗡作响震颤惊人,张大郎双手打开距离,一手握枪尾,一手握抢身,进退突刺有七尺的长度可以随意调节。几乎是专克屠牛户。 屠牛户挥刀顺着枪杆去抹他的手。 张大郎一转□□,震开屠牛户的手,又顺手在他脸上抽了一下,当时就肿了。 屠牛户急了,一侧身滚鞍下马,挥刀前突。 葛权、李枝、黑葚等将领、以及守备公子们情不自禁的大声叫好。 突然灵活了许多,几次躲闪突进,虽然是步战,却逼得张大郎不得不后退躲闪。 郭胜已经苦战三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古大是最轻松的,他策马驰骋而出,对手还没举刀,他已经落在敌人的马鞍上,割破敌人的喉咙,把尸体拎起来扔在自己的马鞍上,吹口哨示意识途老马回到靖难军中。游刃有余的吹吹指甲,看看自己保养的不是很好的手,甚至掏出一个锡盒,打开来,挑了一点香膏,极其浮夸的在两军之间、两对正在厮杀的将领旁边,涂手手。 不仅靖难军中一片抱怨之声,城头上也有几个年轻骁勇、想要做一番大事业的年轻人冲出来来:“杀!!!”“为头领报仇!!!” 古大带着一阵浓郁的胭脂香风冲过去把人杀了。闻了闻自己的手,这香味浓的叫他打喷嚏……但这是相好的寡妇送的香膏,一闻到这股香气,就叫他思念美人。 文蜀的腿越发疼痛,高声呵道:“古大!” 古大没懂,愣了一下,佯装心领神会,高声叫道:“张大哥!我来帮你!!” 屠牛户瞥见他杀人,够轻巧滑腻的,挑出战团叫道:“你就是那神女派的叛徒吗?你的死期到了!” 张大窥见他说话分神,一枪戳在屠牛户心口:“你的死期才到了!!” 屠牛户把舌头一吐,还没等张大反应过来,急转身拔腿狂奔:“风紧扯呼!!!” 他在衣服里穿了野猪皮的皮甲,若非如此,真扛不住这一击。 私盐贩子本来战到上风,听哥们喊话,打量形势不妙,瞠目欲裂怒发冲冠,一副要拼命拉人垫背的架势,砍了郭胜一刀,也被郭胜砍了一刀,随即也是拔腿狂奔。 屠牛户能徒步追上奔牛,私盐贩子的日常是挑着五十斤盐翻山越岭尽快赶路,有时候则是挑着几十斤货物逃离山贼的追杀,俩人逃窜的极快,而且没有回城。 江湖中人混得时间久的,无不善于脚底抹油。 文蜀还算满意:“军师,我问你,这投石车投掷的大石头,会不会把城墙砸坏?” 军师葛方心中一惊,难道元帅不知道?“元帅,城墙乃是夯土筑基,三合土粘和石料所造,易守难攻。几十斤一个的大石头,扔上一天也砸不坏。” 文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城上人挺多的,一旦开始扔石头,他们能躲开,除非不得不守城。那样却要我们派兵去攻城。” 葛方却道:“石头绝不会落在城墙外,砸毁城内的房屋、营帐都一样能动摇军心。他们就算能躲,如果兵临城下,还敢不敢躲呢?只要守城士兵盯着天上,惴惴不安,就容易的多。” 文蜀心领神会,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军师,高明啊!就依你。” 鹿宝偷笑了一下午,一想到古大时常嫌自己姿态柔弱,男生女相,今日他居然被误认做神女派的叛徒,那脸上的表情就和吃了死耗子一样,太招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