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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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太后果真有用,”小蓉杞人忧天,“皇上是孝顺的,可太后偏偏不喜咱们主子,这该怎么办呢?” 傅诗妍轻抚过内务府送来的嫔制华服,指尖传来绸滑的质感,她心里依然平静。 “太后不足为惧,康妃更不足为虑。” 此言出,清辞也有些意外。 眼下只有小蓉跟她在身边,郡主倒真没把她当外人,什么话都说。 “为何?” “我能站在这里,是因我父亲是南境王。” 傅诗妍抖开华服,贴在身前对着铜镜比量,“太后怕是被皇上多年的顺从蒙了心,皇上是什么人,他不会容许任何人影响他的宸衷独断。” 小蓉鄂了一鄂,“可是皇上与太后更是母子,此事皇上的确从了太后不是吗?” “亲母子都无用,何况不是,”傅诗妍眸色一黯,低声道,“皇上大可以封康宁嫣嫔位,也不会惹太后不悦。可他偏偏要将康宁嫣捧高。” “欲令其亡,先令其狂,这是皇上惯用的招数。”清辞忍不住插了个嘴。 对待太师府正是如此。 他登基后若光明正大捧秦太师,就显得居心可疑。而命与秦府有姻亲的南境王假意造反,是这样顺理成章,直接催化了秦太师起兵自焚。 这盘棋,他却是两年前便已落子。 ------------ 第二十七章 又见萧承书 傅诗妍看了她一眼,浅笑。 “康宁嫣一个闺阁女子,没有丞相的示意,也不敢擅作主张老往太后宫里跑。” 清辞明白她在说什么。 一心勾连太后,在眼皮子底下做文章,哪个帝王能忍受这样的臣子? 小蓉还是有些迷蒙,“所以郡主是觉得,皇上不会喜欢太后硬塞给他的妃子,对吗?” 傅诗妍点了下头,“这么说也对。” “可是喜欢不喜欢不重要呀,有太后相助,她侍寝总是多些的,早日生下了皇子,还愁皇上不看重?” 小蓉说着便忧心忡忡,仿佛那位康妃已晋贵妃,而郡主被她按在地上狠狠的欺负。 傅诗妍噗哧一笑。 “行了,别cao心了,想对付康妃的何止咱们,还有邱嫔呢,咱们踏踏实实禁足就成。” 她温柔得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再看着小蓉扁平的肚子,道:“得给你缝几个大大小小的假腹子了。” 小蓉道:“早就缝了,已经做好了两个浅的,郡主要不要看看?” “好。” 小蓉去她住的屋子里拿东西,傅诗妍转而看向清辞。 清辞手上正抹擦花樽,意识到郡主在看她,便转头过去,迎上她的目光。 “你去过乾清宫?”傅诗妍问。 不愧是郡主,即使禁了足还能有乾清宫的消息。 清辞点头,“是。” 傅诗妍又问:“去做什么?” 她目光中那般审视,清辞没放在心上,可这个问题,的确不怎么好糊弄。 总不能坦白自己杀人了吧。 “我去找皇上的。” “我知道。” “我去问秦承泽下葬在哪里。” 傅诗妍呼吸一紧,“皇上怎么说?” 清辞遗憾摇头,“罪人么,除了乱葬岗还有什么去处。” 不知是不是清辞的错觉,她看到傅诗妍的眼眶红润,在泪珠子挂下来的那刻,傅诗妍别过脸去。 “也是。” 她若无其事的说。 清辞深吸了一口气,早知道不往这方向去扯谎了。 傅诗妍道:“皇上肯给他留全尸,我以为皇上会将他好好安葬的。” “除非皇上心里有你,为了你才仁慈到那地步,否则真不会。” 清辞一直挖空了脑袋在想,皇上有什么理由能让秦承泽活着?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郡主跟秦承泽扯得上关联。 “郡主有没有想过,秦承泽会不会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那……” “他死了。”傅诗妍打断了她。 清辞没再说话。 - 夜深。 清辞借着烛火,把关于锁魂木的篇章看了许多遍,得到的结论依然是人死木亡。 锁魂木之所以重如玄铁,是它承载了魂魄之重。何为木亡,便是木头失重,恢复成寻常木头重量,也会失去温度。 可是秦承泽应当是必死无疑的啊? 这个事就跟抓肺挠心似的困扰着她。 “清辞,干什么呢?” 小蓉翻个身翻醒过来,模模糊糊的看见清辞在那儿掌着灯看东西。 “看会儿书,你睡吧。”清辞赶紧把书踹进了兜里。 小蓉埋汰:“大白天的不看晚上看。”随之翻过身去,很快再次沉沉入睡。 清辞寻思着还得再去趟藏书阁,看看有没有其他相关的书籍。 她轻手轻脚出了屋门,一跃上墙檐。 - 很突然也没有太意外的,萧承书也在。 这一回,她直奔楼上去,在台阶上被唤住。 “清辞?” 听见这一声,清辞回过头来,望向单手握着一本书的萧承书,他如月清朗,长身玉立在书架间。 清辞道:“这么巧,你又在呀。” “你来还书?”萧承书向她走来,嘴上不轻不重的说:“大半夜的,你还敢一个人出来?” 清辞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为什么不把我供出来,不说灯笼给了我呢?” 萧承书已走到她面前,“你一个女人,怎会无缘无故杀人,八成是那两人……” 话说一半,他又戛然而止,话锋急转,“姑娘家不容易,受了委屈惊吓,怎还能因此丧了命。此事由我来担,是最好的。” 清辞有些讶异。 他也不问问,她一个女子凭何能杀死两个男子? 心间划过的一道暖流,让她把所有的实话憋了回去。 萧承书站在她低一步的台阶上,与她几乎平视。 清辞杏唇轻启,“你是萧尚书的儿子。” 萧承书点头,“嗯。” “那你做一个太医?” 清辞是真好奇,父亲是这样的朝廷重臣,他身为萧府嫡子,有这样庞大的后台撑着,怎会不选择入朝为官? 萧承书明澈的眼睛闪烁了下,“做太医很好。” 这个回答太过简单,清辞也算听明白了。 纯粹喜好,就是因为喜好,夜深了还在这里找医书看。 萧承书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说实话。我母亲逝于一场无药可医的恶疾,当时屋里跪了一地的大夫,父亲在那里破口大骂,都是一群废物。” 清辞屏了下呼吸,完了,戳中人家伤口了。 萧承书还是微微笑着,却透着无力,“我从那天起有了学医的念头,我以为,只要成为不废物的大夫,就能把母亲救活过来。” “……” “母亲走了十一年,做大夫早已成了我的习惯。” 清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刻意转开这个难过的话题,“好嘛,不说这个了。国丧期已过,你跟锦华长公主的好事什么时候成?” 萧承书愣了一愣,“我?长公主?” “我都听说了,”清辞笑着说,“你是锦华长公主看上的驸马。” 萧承书话卡在喉咙里,猛烈呛了一番,错愕的看向她。 “都是胡说八道的,不过是公主的身子差,指名要我治而已。” 清辞噗嗤笑道:“长公主为何指名要你,是你强得过那些多了几十年阅历的老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