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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安深信徐锰一个能打十个,也没阻止,只一味的追赶。 马车跑的不快,很快就被追上,就在徐锰一刀劈在马车车轮上的时候,马车骤然停下,尤铜和吴影一前一后,夹击了徐锰。 而带着一堆护卫赶过来的邵安,则团团围住了马车。 邵安催着马往前,想用扇子撩开马车帘子:“解姑娘,许久不见。” 然而四面忽然响起了沉闷而且数量不少的脚步声,黑暗中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敌人。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他们制住了邵安带来的所有人,就连徐锰也被吴影和尤铜用刀鞘砸晕过去。 这个大块头一倒下,立刻发出了“砰”的一声重响。 总是在夜路上瞎晃的程宝英提着灯笼,已经被这阵仗吓傻,听到徐锰倒下的声音,他一个哆嗦,默默站的远了一些。 邵安张了嘴,没去看马车里的人,而是看着冯番。 侍卫亲军的冯番。 解时雨怎么能请动侍卫亲军的人? 更令他疑惑的是后面紧赶慢赶过来的另外一队人马。 兵部傅子平?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开口了,因为心里已经大致知道了眼前这一场局,做到最后,就是为了钓他这条大鱼的。 很简单的一个局,甚至都不用掰开揉碎了去看,只需要稍微的一想就能明白。 只有经不起这巨大诱惑的人才会踏入。 解时雨终于从马车中出来了,她手里还拿着画,冲着邵安一笑:“邵先生,或者说,成王殿下,好久不见。” 邵安看着她的笑,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个毫无感情的魔鬼面对面。 他孤身一人,从云州开始,做了很多的事,都不曾害怕,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怕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天亮。 “解姑娘的话,我听不明白,今天这一场是误会,三爷一向莽撞,我先代徐家向你道歉,等三爷醒来,我们再上门致歉。” 冯番上下打量他一眼,也是笑眯眯的:“那就当你是邵先生吧,反正能来追舆图的,都是意图造反的,赶紧押回去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傅子平点头。 要不是他们还想从邵安身上拿点有用的东西,甚至都不用带走。 邵安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当即道:“你们凭着这么一张破图,先是说我是成王,之后又污蔑我要造反,你们真当云州徐家是面团,可以随意的捏!” 他说着,伸手一指程宝英:“那我也可以说他是成王!” “我是成王?”误入的程宝英摇头晃脑的想了想,“也行,那我就是吧。” 他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随遇而安。 第二百零九章 功亏一篑 没有人理会程宝英的小笑话。 徐家的护卫全都摸不着头脑,一颗颗脑袋四面八方乱转,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锰倒下了,他们也想跟着倒下,以免接下来要面临的艰难抉择。 解时雨看向邵安:“你是邵安更好。” 邵安脸色一变,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夜里,他最好是邵安,因为死一个徐家的谋士幕僚,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所以他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都不妨碍解时雨的计划。 哪怕他不是成王,她也宁愿杀错。 傅子平看向那些茫然的徐府护卫:“你们徐府的护卫,此时不去护住徐三爷,带他回府,难道要任由徐三爷在这里被马蹄践踏?” 他又冲着邵安一抬手:“还是说你们已经归顺于这位身份不明之人,准备让他挟持三爷!” 这群护卫中的领头人物看了邵安一眼,再看看侍卫亲军和兵部齐齐出动,已经知道这阵势不妙。 这时候他总算是想起来自己的主子是徐锰。 “邵先生,我们先带三爷走,”领头者低喝一声:“带上三爷,走。” 立刻有三个人上去架起徐锰,艰难的将其放在马上,又跃上去一位壮汉,将徐锰牢牢护住。 高头大马立刻不堪重负的踉跄了一下。 马蹄声渐起,徐锰这一伙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里。 傅子平再次看向邵安:“邵先生,请吧。” 邵安深深吸一口气:“好,好的很。” 他两条腿紧紧夹着马腹,低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随后扯开大氅,从腰间取出一把缠着的软剑。 冯番见了,想阻拦,可是已经晚了。 邵安——应该说成王,速度很快。 他在徐锰身边的时候,是斯斯文文的幕僚,一丝不苟的藏拙,现在到了这地步,他无需再藏拙,立刻便露出了锋利的一面。 解时雨已经瞥到闪来的寒光,尤铜和吴影立刻挡在她身前,利刃寒光触碰,在夜里闪出火花,解时雨立刻往后一躲,站到了马车旁。 “快!老冯!”傅子平紧跟着指挥人手。 再快也只能如此的快。 成王回身一脚,踢飞一把刀,吴影和尤铜只随着解时雨而动,他只要不去纠缠解时雨,就能杀出去。 只是没想到,侍卫亲军如此的难缠。 这些年轻人、小家伙,不怕死、不怕痛,一心一意只想立功。 他心急如焚,挽起袖子,做了万不得已才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