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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蝉点了点头…… 晚上吃过饭,洗漱过后,阿蝉一头乌发垂落于腰际,脊背挺得笔直,手一下一下地开关着梳妆匣子,瞧着花纹繁复,样式也是讨喜的,想来该是花了不少银子的,她心里就是放不下,这两个人肯定别有用心…… 林远南在外间洗过身子,胸膛上水珠滑落,见阿蝉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走过去,笑着将人揽在怀里,温声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全神贯注的?”…… 阿蝉自嘲地笑笑,摇头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罢。对了,今儿我把你书架上的书晒了一半,明天天气要是还这么好,我把剩下的全搬出去晒了。”…… 林远南手从她的衣襟里滑进去,触到的细腻光滑的肌肤让他嗓音变得沙哑,眸子里蹿起滔天火焰,不耐掺杂在当中:“歇什么歇,精神好的很。”…… 阿蝉自打那次被他给整惨之后,一直拒绝他,今儿瞧他势在必得的架势,想来是躲不过去了,先是推拒一阵,最后也只得由着他了。夜晚的寂静更让某种感觉膨胀,喧嚣又放肆,继而化成一只狂妄的饕餮,从头到尾将整个人啃食殆尽…… 一室旖旎与艳/色,在声声婉转娇啼中,阿蝉脑海里想的所有都冲淡了,眼睛里泛起一片迷雾,混混沌沌中,就着月色只能看到他在极致中露出来的最美的表情…… 一晚上由着他胡来,第二天累得她连走道都有些飘,她在西屋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敢出去,也不好意思抬头看婆母,就着外面的日头,将书展开。她发现林远南有作批注的习惯,一手让人不忍依看目光的有力好看的大字,就跟他的人一样。她弯了弯嘴角,跟着他的字迹用手指描着,眉眼间的笑意也越发深,只是在看到那两个并排靠在一起的名字时,她的脸色瞬时变得阴沉下来…… 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南方饶竹树,唯有青槐稀…… …… …… 她耐着性子翻下去,但凡出现南方两个字的地方都标注着两人的姓名,显然书写两人名字的人并不在乎这些句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认定了他们两人就会像紧贴在一起的字一样永远不会分开。怒火升上来又陡然降下去,就算这样又如何?南方不照样各自一边?耍这种小心思…… 阿蝉将手里的书扔下,转身进屋里歇着去了,其他都摆放整齐,唯有这一册大大咧咧地躺在上面,看似享受倒有几分被特地放在大太阳底下受严刑的感觉…… 林远南自然不知道阿蝉看到了什么,从外面回家本想同她好好说说话,也好亲近些,她倒是不冷不热的,让他碰了一鼻子的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又借着说身子累没缓过来,就先睡了…… 林远南一脸莫名其妙,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女人的脸可真是外面的天,说变就变,连让人接受的功夫都等不得,实在是无理霸道的很…… 过了几天,林远南难得闲在家中,林大娘直让小两口出去转转顺便买些油盐酱醋回来,阿蝉心里的那口恶气虽说没消,不过看在婆母的份上还是应了。篮子里整齐摆放了几个小缸子,这个时代这些东西太贵,即便是带着罐子出去,也买不了多少,再加上平日里还得省吃俭用,饭菜自然也没什么味。不过婆母的厨艺好,即便是清淡的菜也做的很好吃…… 林远南走在她身边很想开口和她说两句话,自那天之后她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他一口气堵在心口出不去,只觉得难过的很。阿蝉是个很会折磨人的丫头,他在一旁抓心挠肺的难受,她的眼睛倒是不住地在沿街铺子上看,若是遇到有便宜卖的东西,总是会上前去,问一问,若是价钱不合适,她会和小摊贩讲价,能磨得下来就买回去,若是不成,也不嫌弃浪费了那么多力气,颇为精神地继续照旧…… 好不容易买了样东西,那摊贩看着林远南无奈道:“林秀才倒是娶了个会过日子的娘子,我们小本买卖还指望着这些养家,你家娘子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得了,往后你们多照顾我几回买卖就成了。” 阿蝉脸上一红,将心头浮起来的那点羞涩强压下去,腰杆挺得笔直,全然一副未听到方才的话般,林远南在一旁见他故作镇定,无奈地摇摇头。他们生活在一起这几天,他多少能明白阿蝉的脾气,她最怕的事情就是再自己的面前露出窘迫的样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是绷着脸吗,挺直身板,故作大方,让他看得很是心疼…… “家里又不缺那点钱,往后何必浪费这般力气同他们费嗓子?顶多我多抄两本书,多作几幅画就成了。” 阿蝉只当他是嫌弃自己,脸蓦地白了白,垂着头不开口…… 将东西买的差不多,阿蝉看着林远南道:“这就回罢?娘交代的事情都做完了,早些回去还能帮她做点旁的活,院子的那块菜地正是收拾的时候。”…… 林远南本想带她去茅草屋那边坐坐,听她这么说,没法子,只得点头,神色间有几分失落。而阿蝉看在眼里,只觉得他是当自己无趣,心中一阵酸涩,当即脱口道:“你若是有旁的事不妨先去忙,两三步远的距离,我自己先回去就成了。” 阿蝉说着转身就走,急得林远南赶忙拉住她的胳膊,沉声道:“这两天可是身子不爽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要是有什么不快,你同我当面说就是,何必这样吊着我?让我跟着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