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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所有看到两人同框的观众,都会被她们所惊艳。 钟如翡此时穿着上白下蓝的学生裙装,扎着两条长长的马尾辫,妆容化得很淡,却反而将五官的优越全然显现出来。 她无需刘海修饰,耳环点缀,浑身都素到了极致,偏有一张清丽无双的脸,如电光破开黑夜的一刹那白昼,令人见之忘俗。 这样的扮相平平无奇,可钟如翡实在生得很妙,她有一双潋滟多情的眼睛,其他五官和轮廓却十分秀气,美得并无攻击性,妩媚与清纯并存且融合得很好,就显出了另一种独特的气质来。 所谓浓妆淡抹总相宜,不外如是。 袁真茹便是以扮相强调了她本身纯真的特质,就如晨溪边的小鹿,周身带着淡淡的雾气,低头清澈,抬眼动人。 剧组的人看看她又看看刘舜言,都觉这真真是艳丽与清纯的极致对决。 很快就到了拍摄时间,白导一喊准备,就有人往钟如翡身上洒水,弄出半湿不干的效果。 钟如翡的裙装布料比较厚,沾水后变得又硬又重,编起的头发被水打湿后,更是让她很不舒服,再加上天气原因,彻骨的寒意仿佛也被她穿到了身上。 然而她除了一开始没忍住抖了下身体,之后就面色如常,再没露出过不适的样子。 “a。”白导一声令下,整个剧组都随之动了起来,所有机器齐齐对准了演员。 钟如翡也一下子就变成了全家惨遭仇杀,慌不择路逃进樊楼的袁真茹。 少女眼底尽是惊惧之色,她非常不安,身体有些神经质地颤抖,她却浑然未觉,两手攥着吴妈的衣角,牙关也抖得厉害。 害怕到极致,她竟反而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哽咽的泣音。 钟如翡的这段表演无疑感染力极强,即使是知道她在演戏的剧组人员,都忍不住为她究起了心,而能迅速将人拉入情境,亦是她的本事。 九个机位全方位捕捉着她的表情与动作,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透露出的内容,让监视器后的白导都稍稍向前倾了下身体,继续紧盯着镜头。 白导喜欢拍长镜头,在整个戏段中都不打断演员的表演情绪,而不是频频叫停,一点点纠正演员,除非演员演到一半就已经让他看不下去。 他不出声,就是默认继续。 镜头里,少女无措地摸向自己的喉咙,眼中恐惧更甚,有水迹蔓延到她的眼睛里,如同她在哭泣,使她凄美到令人惊叹。 吴妈想要拉她起来,她浑身都使不上力,被安慰也颤抖不止。 她说不出话,可她好像一直在说—— 救救我。 “吴妈,吵什么呢?” 犹如天籁一样的声音,妩媚而慵懒,带着十足的漫不经心,却轻易就钻进了袁真茹轰鸣声阵阵的耳朵里。 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就见昏黄的灯影下,一个女人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 女人身材纤细高挑,穿着酒红色的睡袍,一手晃着红酒杯,露出一截细白的腕子,她腰肢很细,容貌极美,即使素着脸,因五官本身过于秾艳,依然美得很有攻击性。 申江都最负盛名的交际花,风情万种代名词的休思小姐。 初见,袁真茹就窥见了她最本真的一面。 而樊休思看到地上极为狼狈的袁真茹后,就皱起了眉头。 女孩身上的雨水,弄脏了她的地毯。 她什么都没问,冷冷地看向吴妈,“你怎么让她进来的,就怎么让她滚出去。” 吴妈很畏惧她,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小姐,外面不对劲,女学生要是出去了,可能就没命了。” 樊休思闻言眯了眯眼睛,抬眸往外看,好似能透过紧闭的大门,看到追着袁真茹而来的人,他们静静躲在暗处,不敢靠近樊楼,只能等着袁真茹出去。 她轻笑一声,终于正眼去看袁真茹,女孩还傻愣愣地望着她,仿佛被她的容貌摄去了心魄。 樊休思挑了下眉,竟觉有些好笑,她又对吴妈道,“樊楼不留外客,把她送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吴妈不敢挑战她的耐心,只能满脸不忍地去拉袁真茹起来。 “不——” 极凄厉的一声叫喊,像是嗓头的血也跟着喷了出来,继而,袁真茹是真的再没办法发出声音了。 也就是这一声,止住了樊休思的转身,她自台阶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袁真茹。 而袁真茹半趴在地上,似是用尽了浑身力气与她对视着。 少女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微翘,显出了些妩媚来,水淋淋的样貌却又清纯到了极致,很容易惹人心生怜惜。 比如吴妈,樊休思却心硬如铁,只不过,少女的眼神很出乎她意料。 少女恐惧、难过、仇恨,都很应该。 不应该的是,她眼中透露出的其他内容。 她在哀求樊休思,她在仰慕樊休思,她在喜欢樊休思,她想抓住樊休思。 即使上一秒,樊休思想要丢她出去,她仍然爱慕樊休思,这种爱慕很纯粹,是从第一眼起,就生出的,对樊休思的惊艳、向往、迷恋。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眼里有一种委屈,像是在说,我这么喜欢你,你救救我。 也不知是想樊休思救救她的命,还是救救她的心。 在这样的时刻,袁真茹根本没办法伪装,她完完全全将自己的心思表露了出来,直白又热烈,那样的眼神,让阅人无数的樊休思,都为之颤栗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