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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你救走后,你……”沈宴迟疑了一瞬,还是继续说道:“你中了药,怕你出什么意外,只能先在国安寺山下一户人家借住……” 中了药?当时那种环境,常长安几乎立刻猜到那药是什么。 突然,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上次的梦境,急驶的马车上,两名相拥的男女,难道……那其实不是梦……常长安下意识后退,这才发现沈宴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腕。 不可能,不可能。 常长安拼命摇头想将脑中的画面忘掉,沈宴以为她是不相信:“若你不信,下次回京大可以去验证,国安寺山下只有那祖孙俩一户人家。”他知道那名少年后来见过她,只有说出这两人,她才绝对会相信。 国安寺山脚?常长安想起那天和阿烟姑娘一起逛街时遇到的那名少年?怪不得他说认识自己,当时她以为他口中的人是林长平,原来竟然是沈宴吗? 不可能,不可能,马车上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她和沈宴。 “不管你信或不信,福春楼与你相识是场意外,你应该也听阿烟或者府里的人说过,我一直有失眠症,也一直在寻找能治疗的药,那次在福春楼无意间发现你身上有一种安神的气息,便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沈宴这句话并非说谎,常长安身上确实有一种安神的气息,三年前在那间小木屋的时候他就尝过那种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只是那时他以为是因为他受伤的原因,后来再次相遇,在福春楼又一次在她身边熟睡,他才确信,常长安身上有安神的东西。他把这件事告诉过宋梅娘,宋梅娘也曾经趁着常长安熟睡检查过,最后只检查出常长安的体质与常人有些不同,但究其原因,却无果,很有可能和常三有关。 越听沈宴说话,常长安脑子越乱。真真假假,她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顾寻已经死了,她早就证实了的,他不可能是顾寻,可是她也无法相信沈宴所说的种种。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每一句都是谎言,每一句背后都有目的,根本没有信用可言。 沈宴还想在说什么,被常长安烦躁地一把推开:“够了!” 太过用力,常长安一时没站稳,差点摔到。沈宴及时将她拦腰扶稳,常长安却厌恶地拍开他的手,后退几步:“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藏翠楼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要再来招惹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我尽量在三章之内把男主的马甲扒掉! ☆、第六十五章 说完这句话, 常长安拉开门要出去,被沈宴拽住,常长安恶狠狠盯着他:“松手!” 沈宴将常长安拉到一旁, 自己开门出去:“你就睡这里, 不准去其他男人的屋里。我今晚出去住, 放心,明早出发前不会回来打扰你。” 门被关上, 沈宴走了, 常长安靠着门慢慢蹲下去, 抱住膝盖, 头深深的埋进臂弯。 忍耐一下, 再忍耐一下。 等她找到常老头,等她把一切问清楚, 她就回清源……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常长安直起身子,沈宴不可能会敲门,但除了他谁会过来? “常兄,常兄。” 这个声音……苏恒? 起身打开门, 外间果然站着苏恒:“常兄你没事吧?” 常长安摇头:“没事,苏兄你怎么在这里?” “我方才看到你和刑部的沈大人……”苏恒犹豫。 常长安有些惊讶:“你认识沈宴?” “之前忘说了,在下是京城人士,不知道常兄可知道馥凝坊?” 馥凝坊?好像听曾固提起过, 是京城有名的香粉铺子,专做达官贵人的生意,京城苏家, 皇商之一。 “没想到苏兄竟然还是京城苏家人,在下眼拙,昨日多有得罪。”常长安没想到自己在路上随便遇到个人,身份就这么不简单,她昨天竟然还大胆子去摸人眼睛。 “常兄别误会,我只是苏家不值一提的偏房庶子,有幸见过两次沈大人。”苏恒谦逊一笑,“看方才的模样,常兄和沈大人似乎挺熟,恕在下冒昧,敢问两人是何关系?” 既然人家已经先自报家门,又知道沈宴,常长安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在下是刚进刑部没多久的小吏,跟着沈大人前来陈塘县办点事。” 一个小吏,怎么可能与沈宴那般拉拉扯扯,沈宴当时看起来气怒,但动作间明显是在顾忌着常安,怕他受伤。 向来铁面无私,冷漠不近人情的沈侍郎如此做法,常安怎会是刑部一个小吏这般简单。 见常长安不愿说,苏恒只得换种方式问:“方才,常兄可是开罪了沈大人?” “没事,沈大人大人大量已经原谅我了。”常长安含糊解释,怕他再问下去,指了指房间里面,道:“现下我已经找到了住的地方,先前向苏兄借宿的事情就不用了,时候也不早了,苏兄早些休息。” 明显的逐客令,苏恒也不再勉强:“那在下先告辞。” 走了几步后,又转身,一双异瞳看着常安:“今日见过在下的事情,常兄可否不要告诉沈大人。” 她现下完全不想搭理沈宴,自然不可能上赶着把这事说与沈宴听:“苏兄放心便是。” 等苏恒走的看不见人影了,常长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把门关上,又紧紧锁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