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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呼吸声渐渐均匀,明玉真怕他睡着,忍的心中甚痒,轻唤,“三爷。” “嗯?”齐琛偏身看她,“不舒服么?” 伸手要去拿痰盂,明玉已抓了他的手,“没事。只是方才那些丫鬟说您去了茶馆,在我耳边吹风您金屋藏娇了。” 齐琛顿觉又躺枪了,看着她笑道,“你既然这么问,那定是不信的。” 明玉笑笑,“自然不信,只是您又不说说,妾身心里闷得慌。” 齐琛默了默,不知如何敷衍,也根本不擅敷衍,“这些事不用理会,睡吧。” 他越是如此,明玉就越是不安,“三爷当真不说?那您说,好事还是坏事?好事的话您藏着无妨,可若是糟心的事,定要说出来。” 齐琛叹了一气,“我去见孟平璋了。” 明玉一愣,蓦地坐起身,这简直比听他说去见了个姑娘更教她气愤,忍了气道,“您答应过妾身不见他的,为何食言?” 齐琛也坐起了身,“别气,本不想和你说,只是你问了,又这般气,我慢慢说了你听,只是听了后,怕你更担心罢了。” 明玉甚是不痛快,不想与他双目直视,微微偏头,“您说。” 她对孟平璋简直是厌烦到了极点,听见这名字就觉烦心。 齐琛说道,“元大人过世后,吏部那边商议继任人,刑部那边不知怎么掺合进来,再一调查,却从那汉子嘴里问了些话。” 明玉问道,“什么话?” “那汉子说,当日他拽落元大人时,我暗中顺势推了元大人,才导致元大人最后溺水而亡。” 明玉惊的捂了嘴,齐琛轻声,“不必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刑部真的来调查,也无妨。” 明玉咬了咬唇,“若真的无碍,您就不会想将这事瞒着了。这事……很严重么?” 与官家夫人打的交道多了,也对官职了解许多,刑部那地方,可不是善茬。 齐琛见她果然担心起来,有些后悔和她说了。可惜纸包不住火,她大门没出,却这么快知道,“刑部即使真要查,也会客气些,毕竟没有证据,只是汉子的一面之词。更何况齐家到底是沾了皇亲,他们还不敢放肆。” 话虽这么说,但孟平璋都被停职了,孟家势力虽比齐家稍差些,但也不至于被人这么欺负。 明玉衡量一番,十分纠结,许久才道,“也是我的过错,不许孟二进齐府,害的三爷要外出相见,差点就误了事。我不该如此妇人之心,心胸到底不够宽。日后……让他入内吧,免得再耽误事。” 齐琛摸摸她的面颊,明明心底不痛快,却还说这样的话,她的肚量简直能撑船了,“这事并不怪你,听孟二说他屡次告诉管家有急事相见,但管家并未通报。” 明玉微顿,虽说她严令不许孟二进来,可并未说不让下人通报。那管家倒是自作主张,差点害了齐琛,“往后……就见吧。” 她叹了一气,大局为重,她躲着就是了。孟二与齐琛多少有利益纠葛,他愿意帮扶齐琛,也是好事,否则也不会冒险跑来告诉他。只是她对孟平璋意见颇深,即使知他有些事是对的,一时半会却还是会恶意揣度,这种心思,当真要不得,还是要事事分明些好。 齐琛倒并不打算没事的时候也见他,只是今日将话摊开了说,大概他也识趣,不会闲时过来。但……孟二脾性难定,只是大概。 翌日辰时,孟平璋早早去了巷口等,因晨起寒凉,便坐在马车里,撩了车窗帘往外看,那路是平日她常走的。又怕她今日走别的路,嘱咐坐在外头的吴逢仔细看。 崔氏做好早饭,仍不见女儿起来,想到她昨日精神恍惚,素来早起又睡晚了,忙敲了她房门,“小芙,辰时了,还不起来?身子不舒服吗?” 季芙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出房门,她怕一起来就会跑去见孟平璋,答了话自己没事,才起了身。洗了个脸清醒了许多,想着她不去见,万一他真在那等怎么办,此时倒宁可他是戏耍自己,负罪感也少些。 想来想去还是去找了邻里玩的好的姑娘,细细说了孟平璋的模样,让她见着就帮她带句话,说她不舒服不去了。 那姑娘一口答应,跑到巷子附近看了许久,没瞧见在马车里的孟平璋,就又回去了。 季芙一个早晨坐立不安,崔氏见她如此,忍不住问道,“小芙,你可是想出去?” 季芙摇头,帮着母亲忙了会事,那姑娘终于回来了。她忙跑去迎她,拉了手拽到一旁,又瞧了里屋一眼,见母亲没出来,才问道,“可和他说了?” 那姑娘说道,“哪里有什么公子,我瞧了好久,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看见。” 季芙顿了顿,他果真是戏耍自己,也对,那样的富贵公子哥,还会盼着她的豆腐脑么,未免太过得意了。不过如此也好,她安慰着自己,笑道,“好jiejie,待会做红豆泥糕给你吃。” 那姑娘看着她,觉她笑的甚是勉强,腔调也怪得很。 吴逢见已是午时,他尚且饿的慌,更何况是孟平璋,微偏了头说道,“孟少,可要走?” 好一会那车帘后头,才传来沉沉低声,“走。” ☆、第五十七章 孟大公子 上边果然很快来了人。 因齐琛尚在养伤,因此是直接来了齐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