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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笑笑,“嗯。” 宋依依与明玉聊的很是投缘,也从不似其他官家人那般看明玉,觉她六岁失怙恃不祥,每每见她冷落,也会特意亲近她,与她亲昵如姐妹,十分真心。 这十多日两人交好,多是宋依依来齐家陪玩。明玉倒觉她实在是太过亲热,也曾想莫不是她有意齐琛。只是宋依依见了齐琛也知礼节退避,明玉见状,也少了份疑心。细想她是将军嫡女,总不会甘愿做妾。 春末,雨水依旧连绵,气温夹着雨迎着风更是冷意森森。 宋依依坐在亭子里看明玉缠着浅蓝色的绳子,已经环上玉,快做好了,笑道,“玉jiejie,你的手真巧。” 明玉笑笑,“以前不怎么会做这些,也无暇做。” 宋依依笑道,“因为嫁了齐三少爷,所以才认真学的吧?” 明玉低眉浅笑,宋依依伏桌,听着外头雨声,叹了一气,“这几日有媒婆上门,约摸爹爹要给我许门亲事了。” 明玉说道,“那岂非很好,配得起你的,自然是位好公子。” 宋依依笑意颇淡,“听天由命什么的……”实在是太傻,她可不愿。 明玉只道她小姑娘心思还没收回,愁伤日后,“我嫁三爷前,心中也忐忑,可如今也处的和睦,你不必担忧。” 宋依依笑盈盈看她,“玉jiejie,齐三爷的病怎么突然好了,莫不是有什么神医不成?” 明玉收了视线缠着绳索,“这倒真要问问大夫了,我可不知。” 大部分事她可以说,小部分事她掂量着说,但齐琛的事,却是一字不会透露。无论是再亲近的人,即便对方无意外传,但人多口杂,指不定哪天就说漏了嘴,她可不会拿齐琛和自己的前程去贪图一时的嘴快。 这日天空放晴,明玉又随孟氏去上香酬神。齐琛一人去了茶楼,刚坐下不久,便有人唤他。抬头看去,就见宋依依身着鹅黄轻衫,小步跑了过来,甚是开心,“三爷,玉jiejie今日没来么?” “没有。” 宋依依瞧了一眼四下,“那我能坐这么?” 齐琛顿了顿,“寻个其他位置坐下吧,约摸待会她会过来。” 宋依依笑道,“那更要坐这等玉jiejie了。” 说罢,已大大方方坐下,拿了桌上糕点吃,丝毫不拘泥。 齐琛也不好赶她,今日的故事又是新的,他得耐着性子听。看了四下,确实有几人是这几场书都眼熟的,再这么排除下去,很快便能找到人了。 醒木一敲,好戏开始。 宋依依听的并不算认真,但偶尔也会随客拍掌,笑声清脆活泼。等书说过半,忽然偏头说道,“这故事上半部好,但是下半部有点崩。” 齐琛怔松片刻,看着她问道,“你听过?” 宋依依笑的神采飞扬,压低了声音,脑袋探过小方桌一半,“因为呀,这书……是我让人送来的。” 悬着的心猛地落地,齐琛满目诧异。宋依依抬指轻嘘,“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让我爹爹知道,我会被打的皮开rou绽的。” 齐琛微微屏气,“这故事是你写的?” 宋依依扑哧笑笑,明媚非常,“才不是,我要是能写得出来,早就成大名人了。” “那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 齐琛抿了唇角,“蒲松龄。” 宋依依愣了愣,瞬时跳了起来,惊诧,“你怎么知道!”末了抓了他的手,欣喜道,“你、你也是……嗯,对不对?!” 齐琛早就做好同样有个现世人存在的心理准备,没她如此欣喜若狂,见旁人看来,下人的眼神也下意识的闪开,便知他们误会了,收了手点头,“你先回位置上。” 宋依依早已笑的眉目不见,“才不,这里不好说话,我们寻个厢房说吧。” 说罢,又拉了他要走,齐琛说道,“去廊道栏杆那。” 就算两人无所顾忌,但身处环境不同,让别人嚼个舌根,于他倒没什么,对她来说就是毁名节的大事了。更何况他也不愿让明玉多想。 两人到了廊道那,往来的人少,宋依依瞧了好几眼,才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这的?我是去年腊月中旬。” “一样。”齐琛说道,“醒来时已受了伤,应当还晕了几日,并不知道确切时日。” 宋依依咯咯笑道,“我也是,听说是被一个作死的姨娘推下水,估计原主没了,我才过来的。” 齐琛点点头,默了问道,“你并没有找到回去的法子?” 宋依依摇头,“没有……但是每次经过我落水的池塘,依稀能感觉得出来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可却又寻不到踪迹。唉~你说,我们俩几乎是同一段时日来到这,是不是有什么时空隧道在那几日开启了?找到就能回去了?” 齐琛方才也是这么想的,问道,“那你出事前,是哪日?” 宋依依想了想,“七月二十一日早上八点飞往云南的那班。” 齐琛呼吸骤停,片刻才吐纳一气,盯着她说道,“一样。” 宋依依一愣,满目惊诧,“你、你当时也在?” “是。” 当时飞机内共有一百多人,并未满员。事发时,一瞬失控,根本无暇顾及他人如何。待醒来时,已在这大燕国。只是没想到,这近在咫尺的人,竟是在同一架飞机出事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