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要不要聊一聊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其他人蜷缩在树旁边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都是走江湖的人,在外风餐露宿的都惯了,这样的环境已经算很好了。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宋智的气息开始变得平稳,从昏迷转为熟睡。 秦云靠在树旁边闭目眼神,周遭的一切都在他的灵识覆盖之下。 感觉到宋智平稳下来的气息,秦云也放下心来。 毕竟宋智是因为秦云的提议才会意图去碰触萧甄的项链,说到底,这里面还是有一部分秦云的责任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前方传来,秦云却并未睁开眼睛。 来人在秦云旁边坐定,用树枝拨了拨面前的篝火。 “我知道你醒着,要不要聊一聊?” 秦云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侧面坐着的萧甄。 萧甄蹲坐在秦云身边,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姿势着实有些不雅。 但是由萧甄做出来,却自有一派英气夹杂在其中。 “有事?” 萧甄用干树枝在火堆里有挑了挑,火苗向上蹿了窜,在空中噼里啪啦的炸响。 树枝被火焰一燎便成了炭黑色,稍一用力,便化成几段,掉落在火焰当中,最终化为黑色的飞灰。 萧甄将最后一截残存的树枝扔进了火堆之中,火势因为树枝的加入,明显又旺盛了许多。 “这树枝已经残败成这样了,便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不如直接扔进这火堆之中,倒还有些用处,你说是不是?” 萧甄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但是秦云却是听懂了。 萧甄对于自己的事情,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凤凰浴火,方能涅槃重生。这干树枝在火中却也能化作火焰,温暖他人。即便是身处于逆境之中,只要不曾放弃,便有新的际遇。” 萧甄没想到秦云会说这样一番话,之前她与秦云的关系着实谈不上融洽,特别是自己,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秦云。 然而今天所发生的种种,却让萧甄对于秦云有了些许改观。 秦云看似随意的一席话,却在无形之中给萧甄带来了一丝希望。 她心里很清楚,秦云和宋智在出去谈话以后,宋智回来便对她试探。 在知道自己的情况以后,萧甄也试图寻找解决的办法,但最后却都一无所获。 在尝试无果的情况下,最终她只能选择隐瞒。 以她对于宋智的了解,对方不可能看出端倪,唯一的可能便是,秦云。 这也能解释,最初秦云遇到她时那古怪的举动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死灰当中燃起了一点儿火星,萧甄望向身边的秦云,眼中是对生的渴望。 “你……有办法救我么?” 秦云回望向萧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尽力而为。” 萧甄在听见秦云回答以后,不由得嗤笑出声。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没问题,交给我吧”这样的话么?尽力而为什么鬼?你这是安慰病人的话么?” 秦云还是第一次见萧甄笑,原本略有些英气的脸上,却突然绽开了花朵,美的惊人。 见秦云盯着自己,萧甄略有些害羞道:“怎么,是又看出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了么?” 秦云突然被萧甄调侃,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脸。 “没有,挺好的。” 萧甄看见秦云有些微红的耳尖,伸出两根手指捏了上去。 突然的微凉让秦云惊了一下,回头望向了始作俑者。 此时的萧甄也有些为难,她刚才的动确实是下意识的,根本就没多做思考。 等捏到秦云耳朵的时候,想反悔却也反悔不了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迷之尴尬,萧甄捏在秦云耳尖的手指,倒是被秦云的体温给捂暖了。 正当两人都感觉有些为难的时候,自宋智的方向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萧甄趁着这个间隙,刚好将手指从秦云的耳尖上拿了下来,忙去查看宋智的情况。 宋智一阵连咳之后,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萧甄见此,两指搭上了宋智的脉搏,将自身的灵力缓缓注入到对方的体内。 在确定宋智确实并没有什么大碍以后,才放下心来。 宋智刚刚转醒,有些摸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萧甄一脸担忧的望向自己,宋智努力的牵起了一个笑容道:“傻丫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不是现在得留一份临终遗言才比较应景?” 萧甄倒也没客气,一拳便招呼在了宋智的胸口上。 “咳咳咳!咳咳咳!” 萧甄这一拳虽然减了些许力道,但是对于大病初愈的宋智来说,却也是一击重击。 宋智猛咳了一阵之后,才缓过劲儿来。 “我靠!臭丫头,你是真要弄死你师兄是不是?” 萧甄瞥了宋智一眼,根本就没打算继续搭理他。 走到一旁的空地上,萧甄从空间法器中将被褥拿了出来,铺在地上便钻进去睡觉了。 宋智见自己竟然被如此无视,翻身起来便要向萧甄扑去。 半路上,却被秦云给拦了下来。 “你别闹了,你师妹担心了你一晚上,你让她歇息一会儿吧。” 宋智见秦云如此说,便撇了撇嘴,就此作罢。 “你小子什么时候跟那丫头关系这么好,竟然还帮她“求情”?” 秦云瞥了一眼宋智,心道:我这是在救你的命好么? 宋智接收到了秦云的白眼,有些不明所以。 刚才萧甄也给了他一个白眼,在他醒来的短短几分钟内,他竟然接连接收到了两个白眼,实在是让他难以接收。 就在宋智打算发飙的时候,秦云却突然正色道:“你能把刚才的事情详细的跟我叙述一遍么?” 宋智听此,倒也不再嬉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到现在他心中还有些后怕,那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此时仅仅只是回想,却也让宋智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我从未感受过那么诡异的力量,在接触他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犹如身处于无间炼狱,周身遍体生寒,不是我当时不想反抗,而是我根本反抗不了,那种被压制的感觉,我的身体到现在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