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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是我一挚交旧友之子,名唤苏文焕,因其本家遥远,我便带了他回府过中秋,也一并介绍你们认识。”阮二老爷看众人疑惑的目光含笑解释道。又对赵氏道,“夫人,你在外院收拾一客房给文焕,以后他也会常来我们府上。” 苏文焕听了阮二老爷的话,就给赵氏行李,道:“小子文焕见过夫人。” “苏?”赵氏似想起什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阮二老爷,阮二老爷点头,赵氏得到确认,眼神从疑惑询问转换成了淡淡怜惜,笑着对少年道,“你就是文焕?” 少年一愕,赵氏就笑着继续道:“即来了,就好生住下吧。我和你母亲也是旧识,你唤我伯母即可。”顿了顿,又道,“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估计中间应该是想说抱,可是少年已大,再这么说却是有点不合适了。 “阮伯母。”苏文焕听言,眼神黯了黯,并不扭捏,冲着赵氏又行了一礼改了称呼。 看着父亲和母亲,然后母亲和少年的互动,安槿暗叹,脑补吓死人啊。 “槿姐儿,你不是一直好奇书院的生活吗?父亲去的时间都不长,其实所知都有限。文焕已经在书院住了六年,方方面面都很熟悉,书院之事,你尽可以请教请教文焕。”说完,脸上露出可惜之色,“原本父亲还打算带你去书院住上一段时间,可惜了,听说你母亲要送你去宫中陪太妃娘娘。” “父亲,那带我去吧?还是父亲本来就打算带我去?”一旁的阮安桐听了,小脸亮了起来。虽然她最近奋发图强,可事实上也真是闷得可以,安槿能去宫里,她能去锦华书院住住也是不错的。 可阮二老爷却没有立即答应答,而是脸上流露出了犹疑之色,阮安桐立即察觉了,嘴巴嘟了起来,脸上出现了受伤的神色。 阮二老爷见状忙安慰女儿道:“你是大姑娘了,若去书院,父亲必是要跟你母亲商量的,只要你母亲同意,自是没问题的。”安槿九岁,带去书院还好说一些,十一岁的阮安桐,他担心自己夫人另有安排。 也不知阮二老爷是怎么跟赵氏说的,赵氏竟很轻易的答应了让阮安桐去书院的事情。 安槿姐妹也很快从母亲那里大概知道了苏文焕的身世,原来苏爹出自江南一大姓,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也是临安先生的学生,阮爹年轻时的挚交好友,所以赵氏便也和苏妈间接成了不错的朋友。只是后来家族生变,苏爹苏妈都身亡,苏文焕便成了孤儿。好在苏爹早有安排,早早把苏文焕送去了锦华书院,因此,这么多年苏文焕都是以锦华书院为家的。 中秋节礼,也是阮安檀带着阮安梅协助大夫人崔氏打理的。大房二房还未分家,往年的中秋节礼多是送给阮府,若有和各房稍有亲厚的,便附带些给各房。然而今年却有多家是注明给二房的。 其中三皇子妃给二房的节礼就犹为丰厚,不单于此,还特别赐了很多华丽宫稠布料时新首饰给阮安柟,且是由三皇子妃的管事嬷嬷亲自送来。中秋事务繁忙,尤其是应酬颇多的皇子妃,竟然是派自己的得力管事嬷嬷亲自送来,可见重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老太太得知,简直觉得喜从天降,面对黑着脸的赵氏和一脸凝重的几个孙女,也压不住她的喜悦啊。 三皇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皇后的独子,今上唯一的嫡子,立太子那是早晚的事,而且三皇子妃无子,她是三丫头的表姐,肯这样抬举三丫头,将来还不是大好的前程?这可比那个二皇子好多了,完全没有可比性啊。想到此,老太太眼睛都笑眯了,她是完全没法理解自己儿媳妇的脑洞,这种大喜事竟然在大节日的哭丧着脸?要不是她有孕,她可不得好好敲打她一番。 这一日的中秋家宴便是在老太太的兴奋和二房的沉默中度过的,家宴过后,老太太还想拉着阮安柟姐妹陪她赏月,安槿果断装困,又说过两日就要离家,心里不安,强拉着阮安柟陪她回自己院子里去了。她现在对着老太太连装都懒得装了,都要送她去普莲庵了,还能更差些吗? 中秋的月色的确很好,莹白的光晕笼照着院内盛开的蔷薇,周围静寂,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感觉。 安槿拉着阮安柟也没有进屋,只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慢慢荡着秋千。突然问道:“三jiejie,太妃娘娘那里也有秋千吗?” 阮安柟转头看安槿,心底生出一股在暴风雨中躲在屋中翻书的宁静,她又调回目光,看着月光下朦胧的院墙,柔声道:“有的,后院中也有两个秋千,比这个还要好看,缀满了绸花。太妃娘娘定期就会让人更换。不过,从来没有人使用过。听说,那是昌华公主小时候玩的。” 安槿默,这都是些伤感的话题。 两个人沉默的荡了一会儿秋千,阮安柟突然又道:“其实既然已经这样了,都没有所谓的,只是,我讨厌被人逼的感觉。” 安槿干巴巴的道:“其实还是有所谓的,对着个满脑肥肠的家伙,会吃不下饭的。” 阮安柟怒道:“你这是在安慰人吗?” 安槿摇头,小声道:“不是,我是说,也许可供选择的路不多,也许没有那么完美,但可以努力让自己不是那么难受的。” 阮安柟沉默,几秒钟后突然从秋千上跳下,走到安槿的面前,拍了一下安槿的脑袋。安槿一手抓住秋千的绳索,一手捂着头,瞪眼道:“干嘛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