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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啊…我们相爱,不求公平。我还有很多很多秘密要慢慢说给你,只要你想听,只要我还有力气。”宋秋寒捏捏林春儿的脸,而我希望当你偶尔脆弱时,可以不在我面前假装。可我知道这还需要很多很多时间,没关系,我会在的。 ====== 从一个女孩成长为一个女王究竟要历时多久? 乔瀚文看着台上的林春儿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她正在讲一个梦,这个梦里所有女性都被温柔以待,她们自由选择职业、选择婚姻、选择性向,她们能够远离伤害,如果不能,他们可以提供帮助。 林春儿作为公益基金会的理事呈现了一整套妇女救助流程,从打通公安接警、线上线下线索,到法律援助,到技能培训、二次就业以及心理重建,每一个环节清晰深刻。而他们制作的视频,更令他几度动容。 有温度。 当屏幕上播放乔瀚文作为主演的宣传片的时候,他缓缓走上舞台,这是他在公布自己患癌之后第一次正式露面。从前那么坚硬的人,此刻脸上也有了温柔,不是刻意呈现的戏剧表现,是发自内心的温柔。 一个女性公益项目的男性代言人。 还有很多其他代言人,他们共同站上舞台,为这特殊的一刻发声。 人大抵都是有悲悯的。乔瀚文在心中问自己,我也是有悲悯的,只是我从未发现。我对自己的人格要求不高,不作恶是我的底线。他难得自省。 拍过合影后他下了台,却在出口被记者围上。肖可和王瑾站在他前面为他挡住镜头,乔瀚文却向前走了两步,看向那些记者,微微笑着。 “十分钟,回答问题。”他讲话一如既往简洁。 “请问你明天的自制话剧公演为什么除了演出时间、地点和名字查不到任何信息?是要给粉丝们惊喜吗?”有记者问他。 “可以这么理解。”乔瀚文说道。 “但只有二百张话剧票,大家抢不到。会临时考虑网络直播吗?” “不会。但后续会有视频第一时间放到网上。” “请问后续还会有多少场?” “没了。” “投入这么多,只演一场吗?” “对。” 记者们面面相觑,乔瀚文却仍旧笑着,下巴朝会场点:“多关心这个活动,比关心一场破话剧强。” 他自导自演的话剧,被他说成破话剧。记者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待反应过来之时,乔瀚文已经走了出去上了他的保姆车。 肖可看了看时间,然后对王瑾说:“瑾姐,我今天还要跟几个通告。” “没事,你去吧。”王瑾朝她点头:“那几个新人的确离不开人,你费心了。Joe这里交给我吧。” “好的。”肖可已经正式加入了乔瀚文王瑾的公司,王瑾把好资源好艺人倾斜给了她,大有激流勇退之意,肖可十分想把握这个机会。 “去哪儿?”王瑾问乔瀚文,见他又不爱理人,兀自系好安全带,等他说话。 “去剧场吧。” “又要彩排?” “去坐会儿。” 这个小剧场是乔瀚文近来呆的最多的地方,他走进去,看到其他人正在最后布场。他坐在每次坐的位置上看这些人忙碌。闭上眼睛都是熟悉的声音,一号灯测试、二号灯测试、幕布升、幕布降、声音轨道测试… 一方小小舞台,一个完整的戏剧人生。 待一切测试完毕,他也睁开了眼,跳上舞台。目光炯炯,在心中默词。那台词他背了一遍又一遍,他追求完美,哪怕一个句逗停顿都拿捏的好。 王瑾在台下接起电话:“嗯,在小剧场,来这里吧。” 她挂断电话,继续看乔瀚文默词。王瑾了解他,这时他最讨厌被打扰,如果你打扰他,他会毫不留情的痛骂你。不仅王瑾了解他,袁如也了解他这个习惯。 所以她到了后蹑手蹑脚坐在王瑾身边,将手机静音,与王瑾交换一个眼神后便认真的开始看。 乔瀚文在台上,脚下步子时而缓慢时而急躁,都是应和那台词的情绪,教人看的出来。 一直过了两个多小时,乔瀚文才结束。 “你怎么来了?”乔瀚文问袁如。 “参加完活动路过附近,猜你可能在这里,就来看看。” “嗯。” 乔瀚文去化妆间将湿透的衣服换下,透过妆镜看到袁如站在那里看着他。她不避讳,乔瀚文也无所谓,光着上身去衣柜拿了一件备用衣裳。见袁如站那不动,便问她:“怎么了?” “今天我去出活动,听到工作人员在背后讨论,说瑾姐费了很大力气送我去评奖。我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想问问你。”他们从前在一起那么久,乔瀚文会给她资源,但从不捧她。她最近隐约觉得境遇要比从前好,却不知为何。今天听别人这样说,就觉得有可能。 “你觉得呢?”乔瀚文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我问了肖可,肖可说具体的她不清楚,但瑾姐带她一起去喝过几次酒。”袁如又说。 乔瀚文突然笑了:“是不是突然觉得陪我睡那么多年特别值?” … 袁如一时语塞,与乔瀚文对视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乔瀚文平常就这么讲话,不是刻意针对她。她知道。 乔瀚文兀自喝完那瓶水,将水瓶放到一边,淡淡说道:“给你你就好好受着。你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