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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寒想起那个雨夜,他们坐在那家红火的火锅店里,店主放起了黑白电影。“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很多人都与我在途中相遇,而我却不肯停下。 林春儿捂着自己的眼睛,她头脑中的光影景象奇怪的与十七岁做过的美梦重合,只是此时他们正当人生大好年华,他们还没有老去。命运几经辗转流离,老天爷终于又将宋秋寒推到了她面前。一切都刚刚好,刚刚好。感谢上天垂怜。 宋秋寒将她脸上的乱发理到耳后,又轻轻吻她,微微沉了身体,却听林春儿唤他:“宋秋寒。” 宋秋寒顿了顿:“我知道。” 宋秋寒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去问。 林春儿红了眼眶,捧着宋秋寒的脸,借着月光看他,她的眉头皱了,他心疼了。宋秋寒静了片刻,那种感觉像林春儿一直站在原地等他,从未远走。汗珠自他额头落下,落在林春儿脸上,落进她唇中。其实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宋秋寒的眼眶是濡湿的。 林春儿觉得自己四分五裂了,指尖陷在他皮rou里,又忍不住去吻他。睁开眼是他,闭上眼还是他,林春儿躲不开逃不掉,心中那个蜜碗被他打翻了,到处都是香甜气息。 宋秋寒紧紧抱着她,将她揉进自己怀中,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够,如水月光散在她肩头,象牙白的肩头。宋秋寒的唇追逐着月光,每当他动作,光影便跳一跳,林春儿的声音又更破碎几分。他想起这些年来做过的绮梦,十七八岁,梦里抱着的人是夏日艳阳般的她;二十多岁,是站在台上神情凛冽的她;再往后,她的脸模糊了,只剩她温暖的嗓音,每当宋秋寒闭上眼,就是支离破碎的声音。与她重逢后,那张脸又具体起来,宋秋寒羞于与任何人提起,他在关了灯的夜晚,在他停不下来的意识中,他要了林春儿成百上千次。 他停不下来。 他无法自控。 他凶狠勇猛。 是那样喜不自禁,又充满愉悦,林春儿甚至想为此刻写诗。她想写:漫山繁花遍野,那山间盛开的,不仅有繁花,还有我的心。她还想写:眼前是一条河,你渡我,又自渡,你的船桨划出的水声,将我的春夜填满。 宋秋寒就是她的诗篇。 她愿为他读完整整一生的诗。 她一字一句对他说:“宋秋寒,我爱你。”生怕他听不清。 “可我爱你更多。”有那么一些年,宋秋寒以为自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抱什么人了。他爱她,感激她将他拖出泥淖,让他拥有人类的悲欢。他会惶恐,会嫉妒,会难过,会爱人。 此生与林春儿的第一场欢爱是失控的,他应该更温柔些的。但他做不到。 林春儿在朦胧中睁着眼,她的眼中闪着星星亮亮,令宋秋寒无处遁形。他的手掌盖住她眼睛,轻声对她说:“别看我。” 林春儿抓下他手掌,认认真真看他,口中却说着不成体统的话:“刀枪棍棒,神威盖天。” 宋秋寒在黑暗之中红了脸,却还是要问她:“还满意么?” 林春儿咯咯笑出声:“我求饶你当耳旁风。”而后扮做小猪哼哼一声,凑脸上前咬他的肩膀。她微微用了力,舌尖抵着他的肌肤,宋秋寒隐隐有些激动,手指捏着她下巴让她松口:“你别放肆,再招我吃亏的是你。” 林春儿乖乖躺回他胳膊上,指尖在他脸上轮廓划过:“宋秋寒我太爱你了,宋秋寒我太喜欢今晚了。我希望我们拥有无数个今夜。”无数个今夜,将我们的一生填满。 “宋秋寒你现在问我,你是不是我经过的男人之中最好的?”林春儿口无遮拦起来。 宋秋寒忍不住配合她:“是你经过的男人里最好的么?” 林春儿装模作样想了想:“那我也不知道哇,回头找个人比较一下。嘶……”她话音刚落,宋秋寒就咬她肩头,恶狠狠说道:“你敢!” 林春儿兀自笑出声,她其实很感谢宋秋寒,他没有惊讶,也不问她原因,他令她觉得自在。终于是有些困了,抓过宋秋寒的手臂环过她,而她,在他怀中放心的睡去。 睡到天色大亮,察觉到宋秋寒要起床,林春儿手指可怜兮兮勾住他的:“别走。” “我去做点吃的。不然你起床会饿。” “哦。” 宋秋寒套上西裤,看到地上褶皱的衬衫,想起昨晚林春儿与它较劲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光着上身去了厨房,为林春儿做一顿早午饭。他要将她照顾的很好,好到与他在一起的每一餐饭都要她吃的舒心,他要治好她的胃痛和腹痛。 林春儿又睡了会儿,听到厨房内乒乓的声音,便套上睡衣下了床,看到宋秋寒光着上身,笑着说道:“你不检点!” “不是你脱我衣裳的时候了?”宋秋寒假意睥睨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煮面。 林春儿想起为宋秋寒置办的那些东西,于是走回卧室,找到那身睡衣,送到宋秋寒面前:“喏,给你的。” “谢谢。”他穿上睡衣,为二人各盛了一碗堪称华丽的面条:“快吃,否则待会儿胃疼。” 林春儿点头,去冰箱里找苏打水,被宋秋寒拉了回来,将一杯温水推到她面前:“喝这个。”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