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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 第70节

    这还差不多。

    不管是不是有夸张的成分,至少我被取悦了。放下了作乱的膝盖,我舒展着身体仰躺在他身下,道:“当然有。”

    他低低笑了笑,俯下身亲吻我的脖颈,我的喉结,我的锁骨……

    呼吸逐渐急促,肌肤变得火烫,我意识到再不停止事情可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想要起身,被纪晨风又按了回去。

    见他有继续的意思,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不是要在这里?我才不要。”

    到处是焦味就算了,还黑漆漆的,又不能开风扇,热都热死了。

    他摸进我的t恤里,手掌揉捏着腰侧的肌rou,轻咬着我的耳廓道:“你刚刚那么积极,我以为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侧着脸,微微眯起眼,被他磨得手脚都要发软。

    “这里好脏……”我抓住最后一丝留存的理智,试图反抗。

    “热水器还能用。”

    好痒。

    我扭着腰躲避他的纠缠,已经快要坚持不住。

    “我没有换洗衣服……”

    手指顺着腰线一路往上,停在胸口:“你可以穿我的。”

    唔,该死,我咬着唇,身体都开始颤抖。

    已经没有什么抵抗的心思,身心完全地对纪晨风敞开,他却偏偏在这时停下动作,缓缓直起了身。

    怎么……

    我睁开眼,不解地看向他。

    纪晨风垂着眼,作势要从我身上离开:“算了,还是不勉……”

    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重新拉了回来,深深地吻住了他的薄唇。

    穿着纪晨风大一号的t恤从浴室出来,榻榻米上的痕迹具已清理干净,包括那几个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的001。

    “我好了,你去洗吧。”清了清嗓子,我擦着头发对纪晨风道。

    到底怎么能发出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的?我到这会儿还有些回不过神。连自己都觉得羞耻,却没有办法阻止声音从嗓子里溢出来,最后只能打掉了纪晨风的人工耳蜗。

    然而没了声音,他反倒像是没了顾忌一样更猛了。到底嘶喊了些什么,不想再回忆了。

    是憋太久了吗?毕竟宠物医院每天有人值班,怕别人听到,我总会自己捂住嘴,避免发出声音,今天好不容易换了个环境,可能就有点……极则必反?

    “冰箱里的乌龙茶应该还能喝,渴了自己开。”纪晨风站起身,隔着毛巾揉了揉我的脑袋,往浴室走去。

    回头看了眼,只见他赤裸的背脊上,全是一道道红色的指甲印,跟猫挠的一样。我不自在地咳嗽了声,去冰箱拿了大号乌龙茶,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

    将暂时不用的东西封箱,只拿接下去两个月要穿的衣服,花了比预计更久的时间搞定一切。踏出门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两边的邻居,发现灯全暗着,我不由松了口气。

    这里的隔音也不怎么样,要是两边有人,刚刚那么大动静一定会听到的。

    “你明天是不是休息?”我与纪晨风各抱着一箱衣物,一前一后走下台阶。

    “是。”他问,“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们再去一次游乐园吧。”

    “上次那个?”

    “对,我想再坐一次摩天轮。”

    “还有呢?”

    “然后就去我收藏了好久的一家烤串店吃烧烤,吃完去便利店买大包的薯片,回家看最新上映的恐怖片。”

    “好。”纪晨风无条件地全部答应下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或许是发泄过后身心舒爽的关系,又或者保持好心情就是这样简单且可以经常发生的事,我以一种新奇的、从未有过的心情叫了纪晨风的名字。

    “纪晨风!”

    他偏过头:“嗯?”

    我笑着又叫了他一声,没有目的,单纯地只是想叫他。

    “纪晨风。”

    他诧异了一瞬,很快也不在乎我为什么叫他,回过头继续向下走,轻轻“嗯”了声。

    六十阶楼梯,不知道叫了他几声,但他始终都有回我。

    第74章 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吗?

    许汐打来电话,问我和纪晨风下周有没有空,要我们去她家吃饭。正好我也想接两只猫回来,就定了周末的时间。

    她一听说我们能去十分高兴,可得知我准备带走两只小猫时,又变得忧心忡忡。

    “莫妮卡现在特别爱它们……”许汐表示,她家空间足够,完全能叫五只猫上蹿下跳地玩耍,平时家里喂粮铲屎都有保姆,莫妮卡如果没有工作,大部分时间会和它们待在一起。她希望我能考虑一下,让她们正式收养橘子和小雪。

    许汐的请求虽然突然,但并不意外。毕竟两只小猫在她们家养了好几个月,有感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从猫的角度出发,许汐家无疑是更好的选择。我和纪晨风现在居无定所,住在小阁楼里,宠物医院病宠来来去去,多少有点不方便。而就算以后搬回去,蝇城那屋可能都没许汐家的客厅大。

    橘子、小雪假如是我和纪晨风的孩子,子不嫌家贫,是怎么都应该跟我们一起的。可它们不是。它们只是两只整天吃了睡,见人就会翻肚皮的小猫咪。

    在宠物医院住的这些日子,看了太多生生死死,无奈别离,耳濡目染下,一些想法也发生了改变。

    以前,宠物对我来说只是“人类的玩物”,我是我,它是它,我绝不可能像对待人类那样对它。如今,逐渐也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将它们当做亲人和朋友。

    告诉许汐会同纪晨风商量商量,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本来还担心纪晨风会不愿意,后来发现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只要小动物开心,他并不会执着于“主人”的身份。

    “以后想它们了,我们还是可以时时去看它们的。”游乐园售票口买了票,我与纪晨风一道检票入园,“许汐家另三只猫被她们养得跟猪一样,都这么大……”我比划了一个惊人的长度。

    “可能是品种关系。”纪晨风表示有的品种就是天生体量大,能长到十几二十斤不稀奇。

    “没什么品种,都是莫妮卡自己捡的流浪猫,一只三花的,一只狸花的,还有只奶牛色的。”

    纪晨风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她们养得挺好。”

    “哇啊啊啊!”才刚进门,不远处就传来孩童的嚎哭声。

    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四五岁的男孩手里攥着一只已经干瘪的卡通气球,哭得稀里哗啦。男孩的mama想将他拉走,男孩发起倔来,撅着屁股怎么也不肯走。

    “你自己弄坏的怪谁?我数到三,你再不走我不要你了!”年轻mama哄了许久不见效,有些失去耐心,数了三个数后,当真抬腿就走。

    男孩原地哭了阵,发现母亲越走越远,害怕起来,忙向对方跑去,却因为走路不稳摔了个跟头。

    男孩不知摔到了哪里,他的母亲却始终没有回头。

    心头一动,我脚步不由自主就向着那边过去了。

    “喂,你怎么样?摔疼了吗?”我抱起小男孩,询问他的情况。

    “mama……”他抽噎着,嘴里一个劲儿叫着“mama”。

    纪晨风跟上来,小心地检查了一下他的四肢,道:“骨头没事,就是破了点皮。”

    “宝宝!”男孩mama这时候也放心不下回了头,一见自己孩子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立马冲上来将孩子从我手中夺了过去。

    “你们干吗?”她满是戒备地看着我们。

    “刚刚宝宝摔跤了,膝盖好像摔伤了,最好去医务室消个毒。”纪晨风指着小孩子的左边膝盖道。

    对方一看,知道是误会了,脸红地连连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是我误会了。”

    年轻的mama与我们说起事情经过。原来她一个人带儿子来游乐园玩,小男孩想要气球,她就给他买了一个,结果气球不知道挂到什么漏气了,小男孩见此伤心至极,就有了我们方才看到的那幕。

    “你们等会儿。”

    我让母子俩先别走,快步跑向不远处卖氢气球的摊位,花了二十块钱买了只一模一样的卡通气球,在男孩惊喜的目光中把气球交到了他手中。

    “还不快谢谢叔叔?”年轻mama道。

    “谢谢叔叔!”小男孩脸上犹有泪痕,却似乎已经忘了方才的伤心,因为重新拥有的心爱玩具而露出了欢快的表情。

    目送母子俩远去,身旁纪晨风敏锐地察觉了我的异样之处。

    “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往常看到小孩子哭,最多扶起来拍拍裤子,今天还给买了气球,确实非常反常。

    “因为答应了要多做好事。”我看向纪晨风,道,“不想他长大了想起游乐园,只想到今天摔得这跤有多痛。”

    纪晨风疑惑地歪了下脑袋:“答应了谁?”

    答应了不介意我临时变卦的神。

    我故作神秘地卖了个关子,道:“秘密。”说罢终止话题,拉起他的手就往摩天轮方向跑,“快点,今天好像很多人。”

    入园时已经快要五点,与上次不同,这次排摩天轮的人还挺多,直到天边出现霞彩才终于轮到我们。

    从进到座舱就开始紧张,时不时隔着裤子摸一下口袋里的戒指盒,一遍遍确认它的存在。

    “很热吗?”两人坐定,纪晨风盯着我的脸突然问。

    我抬手抹了抹自己脖子上的汗,讪笑道:“有点。”

    夕阳将天际染成赤金,随着座舱的升高,纪晨风对着落日的那半张脸也被映上一层温暖的橙色。

    我做了个深呼吸,感觉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纪医生,记不记得上次我们来游乐园,你指着外面说那是蝇城,然后我给你指了我住的地方。”在高空上,我很容易便找到了蝇城的位置,指尖点着那处道,再划到另一边,指向市中心的高楼,“从小到大,我只有住处,没有家。我曾经问过你,有父母是什么感觉,因为我真的很好奇普通人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有父母疼爱又是什么样的。”

    学生时代参加朗诵比赛都没这样动情过,收回手,我端正地坐好,向纪晨风吐露自己的心声。

    “一开始对你只是好奇,想要知道和我互换身份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越了解越沉迷,越沉迷越想了解,就这样陷入了恶性循环。骗自己对你只是利用,只是欺骗,只是报复,死也不想承认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

    “和你分开的那几个月,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多亏了你,让我知道爱一个人原来心脏会那样辛苦。接吻、吵架、思念,就连只是单纯地看着你,这里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捂着心脏的位置,我说,“所以……已经彻底被你驯服了,再也不可能过没有你的日子。”

    手心都在出汗,我哆嗦着掏出戒指盒,因为紧张,差点失手掉到地上,还好纪晨风眼明手快,托着我的手一同接住了。

    咽了口唾沫,我朝他打开戒指盒,露出里头的一对男戒。

    “这是你父母订婚时用的戒指,之前我和顾颖假订婚的时候,桑正白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