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 第29节
冷静冷静,越不凡不敢真下手害了李瑜的,这些粉末很有可能只是拖延,并不会真的要了李瑜的命! 然而这也只是花宜姝的猜测而已,她心里惶惶,担心自己之前算计的一切统统付诸流水,于是把李瑜头脸上的粉末擦掉,担心擦不干净,她又不敢去外头找水,赶紧哭了一把,用泪水将撕下来的布条浸湿,然后再给李瑜擦了一遍。 擦着擦着,她忽然发现李瑜身子发抖、浑身发烫。 这身娇rou贵的小皇帝,怎么之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没有发烧,这会儿倒发烧了?是剧情的力量在起作用,还是这粉末的问题? 花宜姝无暇去思考了,为了她的荣华富贵皇后之位,她必须不能让李瑜出事! 把冷得发颤又死沉死沉的李瑜搂进怀里捂了一会儿,眼见外边天色渐黑,花宜姝决定把强行把李瑜唤醒,这人看着瘦,不想竟这么沉,她根本没法带着他离开这里。更何况她摔下来时崴了脚,自己也走不出多远。 反正逃出去的副统领他们肯定会去搬救兵,她只要带着李瑜捱到那时候就够了。 前提是李瑜能熬到那时候啊! 花宜姝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掐着李瑜的手也越发用力,仿佛在对待生死大仇。 李瑜的半边脸已经被她掐得变形,揪起来rourou的一小块,像是从面团上拉扯出来的。 他一动不动,眼睛也没有睁开,可是那死水一样的心声,终于又响了起来。 【是谁掐朕脸?如此大胆……】 花宜姝一喜,忙唤道:“陛下,陛下……” 李瑜又没了动静。 花宜姝只好又用力掐他的脸。 李瑜眼睫抖了一下,仍是没有睁眼。 【不要弄醒朕,不要呼唤朕,朕好累,让朕睡。】 睡什么睡!睡死过去谁来给我荣华富贵母仪天下? 花宜姝松了口气,却换了个rou多的地方继续掐。她的手从李瑜的衣裳下摆伸进去,冲着这人挺翘的屁.股蛋子就狠狠掐了下去,这回不是在脸上,不用控制力道,花宜姝几乎是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力气,因为用力太大她的表情都狰狞起来。 如此私密的地方被蹂.躏,李瑜不出预料有了动静。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实在太疼了,他的身子rou眼可见地震了震,终于睁开了眼。 洞内光线昏暗,花宜姝其实看不清李瑜的脸,更看不清李瑜的眼睛是否像之前那样红。 但没关系,李瑜的心声会给她答案。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像、似乎……不对!是真的有人掐了朕的……】 耳边静默了几息了,一阵高亢嘹亮的尖叫声响起。是震惊又痛苦,是羞耻又疼痛……仿佛一个江洋大盗刚刚清醒,忽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已被侵犯,而旁边站着十五个同样不着寸缕的大汉。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花宜姝面无表情地搂着李瑜,她已经对此麻木了。 过了好半晌,李瑜被惊飞了的神智才重新回归。花宜姝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或许他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庞早已经失去了镇定。 【可恶!你怎么敢!你怎么能!你这个……】 金尊玉贵的天子憋了半天,终于从心里憋出了两个字,“混账。” 他沙哑微弱的声音响起,不等他继续斥责,花宜姝的眼泪已经掉到了他脸上,啪嗒几声轻响,濡湿的感觉似乎从脸上传入了心里,李瑜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 “陛下,您可终于醒了,妾身好怕,那些杀手好可怕。妾身更怕您再也醒不过来了。”花宜姝呜呜呜呜地哭,这次是真心委屈,真心害怕。 这份真心自然触动了李瑜。他昏昏沉沉地听着这哭声,一时忘了去计较自己金贵的屁.股被掐这件事,只能从干涩的嗓子里吐出两个字,“别怕。” 花宜姝赶紧道:“陛下您感觉如何?是不是那些就人给您下了毒?” 毒……听到这个字眼,李瑜的神志勉强清醒了两分。他想要运功,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耳边似乎有嗡嗡声不停在响,头脑也是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催促着他继续睡过去,有些像是中了迷.药的症状。 【朕好困,朕要睡一觉……】 感觉到李瑜又要闭上眼睛,花宜姝连忙喊:“陛下!不要睡过去!撑下去啊陛下!” 【朕为什么要撑?不要,朕好困……】 花宜姝心想谁知道你会不会一睡不醒?你要是死了我不就亏大了? 她用力抱紧了李瑜,突然道:“陛下,这里好黑,妾身一个人害怕。” 【黑!】 李瑜仿佛被突然惊醒,眼睛又睁开了一些,他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什么样的地方。 【怎么这么黑?这里是哪里?】 每一次花宜姝跟李瑜过夜,对方的侍从都会特意留一盏小灯,那光芒不是很亮,却也照得花宜姝不大自在,仿佛回到了幼时刚到青楼的时候,大老板举着灯笼掐着她的脸不停照亮的一幕。 她只提过一次灭灯,被李瑜拒绝后就不再提起,那时李瑜心里虽然没想什么,但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觉得李瑜是不是怕黑,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一直到今天,这个猜测才被验证。 荒郊野岭,漆黑阴冷,更可怕的是……还有虫子飞来飞去,当感觉到有东西爬到了脸上时,李瑜浑身狠狠一激灵,昏沉的意识被这险恶的环境刺激得清醒无比。 可他的四肢依然酸软无力,他无法摆脱这个地方,于是只能在心里发出一声又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啊啊为什么这么黑!】 【这里好脏,好冷,还有虫子!】 【朕讨厌虫子啊啊啊啊……】 【朕要睡床,朕要沐浴!啊啊啊啊有虫子爬到了朕脸上!】 他越害怕厌恶什么,花宜姝就越要提醒什么,一会儿说怕黑,一会儿说怕虫子,一会儿又说这里又脏又冷会不会得病,把李瑜刺激得别说睡过去,连眨一下眼都不敢。 但是同样的法子刺激久了就不管用了,更何况是中了药以后精神不济的病人。 没过多久,花宜姝就发现李瑜紧绷的精神又松懈下去,他看起来比之前还更加困倦疲惫,身上的热度也一直没有退。 花宜姝紧紧地抱住他,山上夜里寒冷,抱着他就仿佛抱了个暖炉。 “陛下,好黑,会不会有鬼啊?” 李瑜神情恹恹,有气无力,好半天才回了几个字,“没有鬼。” 可是连安墨这种穿越者都有了,连读心术这种匪夷所思的神力都有了,又凭什么不能有鬼呢? 花宜姝嘴上害怕,心里不怕,她想:这荒山野岭,就算真有妖鬼,想必妖鬼也不会傻得来害她,毕竟她花宜姝要是死了,肯定也会化作厉鬼,到时候去找它们报仇,那妖鬼多划不来。 可是李瑜显然是怕的。 他的神志又清明了几分,嘴上说着没有鬼,心里则念叨:朕脖子上挂了太极八卦图,朕袖袋里藏了观音菩萨像,鬼神勿近,诸邪退避! 花宜姝:…… 她目光一动,忽然道:“陛下,您别睡,妾身害怕,你听妾身说说话吧!”也不管李瑜回不回应,她自顾自开口了,“妾身怕黑,小时候妾身不听话了,爹爹就把妾身关小黑屋里头,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我喝的,我吓得在里头一直哭。”这是大老板调.教小女孩的第一个手段,往往这第一关就能吓服许多小姑娘。 她只盼着能用这种实实在在的经历引起李瑜的同情,叫他自己撑起意识来听故事。 李瑜却回应了她,“他真过分。”他声音沙哑,却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寒山冷夜里,这同仇敌忾的愤怒叫花宜姝不禁心头一暖。她抱紧了他继续说话,“那时我就好害怕,我怕我一闭眼,黑暗里就会蹿出个鬼怪吃了我。” 李瑜:“别怕,都过去了。” 【朕当时也怕。贵妃把朕关进小黑屋里,还使人扮成鬼怪吓唬朕,她想把朕吓疯。幸好朕手里有个菩萨雕像,朕抱紧雕像不停祈祷,才有勇气熬过去。】 花宜姝微惊。 听李瑜描述,那应当是他小时候的事情了,如果他那时候已经是太子,贵妃一定不敢这么做,除非是他还做公主的时候,可贵妃为什么要吓疯一个公主?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除非贵妃早就知道李瑜是个带把的,却又不敢直接下手担心留下把柄,于是找人惊吓年幼的李瑜,企图将这位“公主”吓疯,这样既除掉了儿子的竞争对手,又不必担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嘶!这后宫女人果然好毒的心肠。 看来她也得早早把自己武装起来,输什么也不能输在宫斗上! “陛下!”她把李瑜抱得更紧,诱导他说出更多童年阴影,“虫子我也怕,好怕,小时候没人管我,就有别的小孩欺负我,他们拿虫子扔进我衣服里……” 李瑜的身子明显紧了紧,下一瞬,他费力抬起手,搭在了花宜姝手上,“别怕,都过去了。” 【好惨,原来你也有这样的经历。小时候父皇不爱朕,母后不管朕,贵妃的儿子欺负朕,那些该死的奴才也捧高踩低,他们为了讨好贵妃的儿子,往朕被窝里扔虫子,朕夜里翻身,滋一声,压扁了那些虫子,绿色的汁液喷得到处都是。从此朕就很怕虫子……】 这样寒冷的夜里,被迫躲在洞xue中相互依偎,本就能让人生出共患难的情谊,更何况还有幼年相似的经历。花宜姝能感觉到李瑜对她明显更亲近了许多。 还有……原来李瑜小时候真被捧高踩低地欺负过啊! 他小时候就被奴才欺负过,见识过奴才瞒上欺下两面三刀的计俩,也难怪难以容忍身边人阳奉阴违。以李瑜的敏锐,就算曹公公不说,他也能察觉这人做了心虚的事。 也许最让他寒心不是曹公公瞒着他做了什么事,而是他明明信任曹公公,对方却仍然背着他妄做主张。 那么我花宜姝呢?李瑜现在信任我亲近我,一旦他发现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又会怎样震怒?怕是会觉得天都塌了吧?怕是会用更狠的手段惩治我。 花宜姝担心了一小会儿,但很快,那股永远也浇不灭的野心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烧得她心肝脾肺都涌起了热意,烧得她将一切后果都抛到脑后,眼里心里都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后位,和那千千万万人仰望渴求的泼天富贵。 我花宜姝生来卑贱,若是什么也不去抢,什么也不去争,那么我也将卑贱地死去,永远不会有人记得我。 反正人总要死,我前十几年过得窝囊,难道死也要死得窝囊吗? 拼尽全力地去争去抢去骗! 若是将来某一日被拆穿了,被赐死了,那我将死得轰轰烈烈,世人会记得我花宜姝将高高在上的天子耍得团团转,哪怕我的名字不能留在正史中,野史上也必然会有我的名讳,等将来李瑜死了,这一朝代灭亡了,还会有人将我的故事搬上戏台,我花宜姝将流传百世! 若是这条路走得顺顺当当,若是李瑜永远也不知道我骗了他,那么等我死去,我必然以最最尊贵的身份下葬,死得万众瞩目,死得风风光光,皇室子孙后代还要年年给我祭拜,以他们自以为金尊玉贵的天潢贵胄之身,祭拜他们眼中卑贱不堪的青楼妓子。 我花宜姝,可真厉害! 花宜姝美滋滋地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连周遭的寒冷也忘却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李瑜又合上了眼,面颊guntang,气息微弱。 她不是个大夫,但她知道原剧情里女主一直没让发烧的男三入睡。于是花宜姝又一次罪恶地伸进了李瑜的衣裳下摆狠狠一掐。 屁.股蛋子又是狠狠一痛!这一次李瑜并没有睡沉,只是合上了眼将要睡去,因此他这一次的感受也格外强烈。 当他浑身一震的时候,花宜姝尽管看不见,也可以感觉到李瑜瞪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花宜姝声泪俱下,“陛下,您不能睡。” 不知是病得太难受还是气狠了,李瑜呼呼喘息,guntang的鼻息都要喷到花宜姝脸上来了。 “你……走。” 李瑜用嘶哑的声音说出了心底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