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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 第15节

    李瑜原本要质问,然后他看呆了。

    室内一片静谧,花宜姝悄悄捏住天子的衣角,同样是安安静静鸦雀无声,若不是桌上喜烛燃烧的微响提醒着她,她几乎要以为时间停止了。

    傻样,看呆了吧!姑奶奶的美貌果然天下第一。

    但她可不能让李瑜就这么呆着。赶在他回京之前,她必须把这个不识情滋味的愣头青捏在手里,否则无权无势无靠山的她到了京城还凭什么跟那群簪缨鼎食之家的贵女斗?

    花宜姝从小就明白,人活着就要争,权力、名声、地位、金钱……全都是争来的,没有谁会好心让着你捧着你,除非你是他的天王老子。既然她前世不修,没有投胎成别人的天王老子,那就只能凭着后天钻营赶超那些提着灯笼投胎的。

    “陛下,今天,我好开心。”花宜姝往前一扑,想趁着李瑜这股呆劲儿直接将人牢牢锁住,有前车之鉴在,花宜姝还有些担心自己会扑了个空,没关系,她穿得厚,不怕摔地上,然而这一次李瑜不闪不避,还抬手接住了她。

    花宜姝微微一愣,就听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

    【啊啊啊啊一定是曹得闲又画蛇添足了!朕好气朕好气……】

    【朕的屋子日夜有人守着,花宜姝怎么能进来?一定是曹得闲自作主张!】

    【啊啊啊这才几天呐她一定觉得朕是个急色鬼!】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收场?】

    花宜姝静静听着,微微勾起嘴角。然后,她就感觉到对方的手缓缓往上游移,在她裹着红色丝绸的脊背上流连片刻,又抚上了她精心绾好的发髻。

    【朕只是觉得她说话中听,朕只是可怜她再也见不到心上人,这才提出带上她。朕一开始……真没想要纳了她啊!】

    花宜姝嗤之以鼻。既然没想,那你的手在做什么?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

    【都到了这一步,如果朕将她赶出去,她一定会伤心地去跳河自杀吧!毕竟她那样爱慕朕。】

    花宜姝:……

    【虽说她有些偷鸡摸狗的坏毛病,还远远配不上朕,但朕心地善良,是仁德之君,决不能让一位姑娘为朕丢掉性命。】

    【不过也好,将她长久留在朕身边,有朕做榜样,相信她一定会改掉那些不良嗜好。】

    花宜姝:……

    她靠在李瑜怀里,仗着对方看不见,狠狠翻了个白眼。

    下一刻,她的脸被对方抬了起来,花宜姝微微一惊,立刻做出羞怯的神情。

    烛光下,天子的面色正经极了,也寡淡极了,半点看不出他心里聒噪得像几千只鸭子,他开口,声音压得分外低沉,与他心里那清朗活泼的少年音色有所不同,“夜深了,歇息吧!”

    天子的双手将她头上珠翠一一摘下,绾发的簪子被拿走,养了十几年的青丝便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尽管李瑜神色极淡,但花宜姝仍能从他的眼底看见隐隐的激动。

    花宜姝也很激动,她一张脸烧得通红,却不敢把心里的期待表现得太过明显。

    幔帐垂下,身子顺从地卧倒……花宜姝一夜无眠至天明。

    她难受啊,太难受了。

    她心疼自己啊,太心疼了。

    因为李瑜啥也没干,就一直摸她的头发,一直摸一直摸,摸了一整晚!

    【啊,好可爱,好好摸,不比那些养猫的差哼!】

    听着李瑜得意洋洋的心声,花宜姝表情狰狞。

    第27章 完了,李瑜脏了

    这是有生以来,花宜姝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其中之煎熬与辛酸,不亚于她年幼时刚得知青楼是个什么地方的那一夜。她觉得自己太惨了,实在太惨了,以致于开始盘算等李瑜入睡后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打他几下。

    上一次她病中佯装做梦,无意中试出了李瑜真正的心声。后来再细细思量,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来。

    因为能听见李瑜的心声,所以她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认为自己有了安墨,又能听见李瑜的心里话,拥有这样一副好牌,必然顺风顺水前途可期。可是她忘了,并非每一个人都像她花宜姝这样目标明确意志坚定,比如李瑜这样的人,他当下的心声只是他下意识的念头,而这个念头并非永恒不变的,如果只是听取他当时的心声而不去联想前后深意,那她要吃大亏。

    比方说,初见时李瑜冒出那一两句【她怎么变丑了】、【好像又好看了】这样的话,当时她被读心术冲击得心神恍惚,并未在意这两句话,只当是李瑜介意她的接近冒犯了他,而后利用这个突如其来的金手指,她成功让李瑜认可了她的身份。

    然而仅仅如此是不够的,她花宜姝要做的是李瑜心尖上的人,她要让李瑜发自真心地喜爱她,而不是只能得到李瑜的一两分怜悯。但在那之后,她接近李瑜的计划始终没有进展,她触动了李瑜,但在李瑜心里,由她带来的那点触动压根没法与他的名声相比。一直到生病第二日,她才彻底明白自己究竟用什么触动了李瑜,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瑜心中她的分量十分浅薄了,因为她展露在李瑜面前的“真实”的确太少太少了。

    细细想来,李瑜情绪起伏剧烈的情况不多,一是当她突然接近行为亲密时,李瑜心里就会不停喊叫,仿佛一个遭受浪子非礼的良家妇女,但这种惊吓,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少,一直到现在,李瑜可以将她抱在怀里来回抚摸却不为所动。

    二是她去偷衣裳被李瑜发现的那一刻,当时的尴尬尤在眼前;三是生病当晚她对着李瑜拳打脚踢的时候。

    李瑜心里说她变丑的时候,正是她自信于自己演技的时候,李瑜说她变好看的时候,正是她受读心术惊吓一时怔愣来不及演戏的时候;而李瑜头一回羞涩脸红的时候,是发现她偷了他的亵裤,两人相对无言之时……

    她伤心难过的落泪,李瑜虽然觉得美,心中却并无怜惜,不是想学,就是“早知道就不来了”,而她拳打脚踢嬉笑怒骂,李瑜却觉得“可爱”。

    真正触动李瑜的,不是她精心设计的表演,不是她自认惹人心怜的梨花带雨,而是她不再做戏、暴露出自己真实一面的时候。

    意识到这一点时,花宜姝再一次想起安墨提过的男三人设的一部分:冷淡敏锐……

    表面冷淡到似乎没有七情六欲,内心却是极为敏锐,这一点或许连李瑜自己都不知情,可他却凭着这点敏锐,轻易就掠过她的那些表演,捉住了藏在层层帷幔之后,她被微风拂过时露出的一角真实。

    惊鸿一瞥,却一眼即明。

    她被他内心不着调的聒噪话语所蒙蔽,却忘了这样一位登基不到一年就坐稳了皇位的天子,本就该是个英明睿智之人。

    想到令李瑜动心的不是她精心描画出的“佳人”,而是那个真真切切的自己,花宜姝心底不觉有些异样。但这点异样只是一闪而过,花宜姝脸色更加不好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思考了这么久,而李瑜竟然还没有入睡!他还在摸!还在摸!

    头发有什么好摸的?你能不能往下摸?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我要的是和你颠鸾倒凤被翻红浪,不是被你当做宠物摸来摸去!

    眯眼捱到天色微明,李瑜换了个姿势继续摸,花宜姝却再也熬不住了,沉沉睡了过去,等她清醒,天光大亮,微尘浮动。

    几名侍女候在帘子外,听见动静才依次走进来服侍她梳洗。

    她们一口一个“夫人”,清秀小脸上尽是讨好的甜笑,花宜姝心头郁气稍稍散了些,问道:“什么时辰了?”

    她刚刚睡醒,一边面庞被压出浅浅红痕,中衣微敞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几个丫鬟脸色一个赛一个红,闻言立刻道:“回夫人,已经快午时了。”

    花宜姝微微睁大眼,“这么晚了?怎么不唤我?”

    “大将军说让您尽情睡。”

    小丫鬟口中的大将军自然是隐藏了真实身份的李瑜。

    花宜姝:“他何时起身的?”

    小丫鬟:“卯时正。”

    中秋已过,如今天亮得没有以前早,卯时正才方天明,她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睡去的。也就是说,她刚刚入睡,李瑜就走了,可恶,竟没给机会让她检查这个人是不是黄瓜不顶用,她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睡在身边任君采撷,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住?

    花宜姝感觉这里头有点不对劲。她又问:“安墨呢?”

    说曹cao曹cao就到,安墨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有些紧张地在她身边小声道:“那啥,女主被发现了!她在演武场时被曹公公安排的人扯掉了衣服!”

    花宜姝:!!!

    花宜姝的第一个念头是曹公公果真猛人。

    随即才反应过来,奶奶个大棒槌,那她的小处子岂不是把女主看光了?

    完了,李瑜已经脏了!

    第28章 瞎了,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得知这个消息, 花宜姝心头发凉,捂着额角嘤咛一声就要倒下。

    众丫鬟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往床榻上去, 关切地询问她怎么了, 用不用请大夫。

    安墨也懵了,挤开两个丫鬟去摸她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

    花宜姝倒是宁愿自己发烧了。

    安墨见她忽然没了精神, 问她哪里不舒服。

    花宜姝恹恹道:“我心里不舒服。”

    安墨更茫然了,“为什么?”

    花宜姝重重叹了口气, 还能为了什么。心爱的处子一个没看住就不干净了,这话人家好意思听,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枉她平日里在安墨面前炫耀了不知多少遍自己容貌美丽人见人爱,结果孤男寡女同床共枕还没能把李瑜吃进嘴里,真真是丢人,太丢人了!

    见她一副精神不济不愿多说的样子, 安墨不知想到什么,摆手让那些丫鬟都退出去, 这才小心地抱住她安慰起来, “是不是昨晚李瑜太粗暴让你难受了?”

    因为终于能定下和天子的名分了, 花宜姝这几天开心得不得了,拉着她帮忙试了好些衣裳首饰,今天又睡到中午才醒, 安墨理所当然地以为花宜姝昨晚被欺负狠了,毕竟李瑜身材高大、长得又一副酷哥样儿,还是处子开荤,按照小说套路,一定是食髓知味把花宜姝翻来覆去地折腾, 再加上李瑜没有任何经验技巧,这个过程,想必是不舒服的。

    安墨有些心痛,花宜姝为了她们俩的将来,实在是付出太多了。这样想着,安墨就悄咪咪问:“你下边痛不痛,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她表情尽量不显得尴尬:“我没有近视,帮你看看有没有那什么……磨破。”

    花宜姝:……

    她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帕子掩住了半张脸,活似已经没脸见人了,“安墨meimei,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除了你,jiejie已经想不到去找谁诉说了。”

    安墨啊了一声,她自认已经把情况想得很糟糕了,可是看花宜姝这个样子,难道……李瑜在床上比较变态吗?安墨脑子里瞬间闪过曾经看过的小黄片,再把李瑜的脸代入进去,忽然发觉粉丝滤镜岌岌可危。

    花宜姝摇头,声音凄凉,表情却狰狞,“他不是个男人!”

    “他不行!”

    “他在床上又短又小!”

    “软趴趴根本立不起来!”

    安墨:!!!

    哗啦一声,什么声音?

    哦,原来是她的粉丝滤镜碎了个彻底。

    从此之后,安墨看待李瑜的目光彻彻底底的变了。

    ***

    另一边,曹公公辛苦了几个时辰,可算是把萧青给弄进了大牢里。

    此时的萧青衣裳不整,往日里束好的头发凌乱地散落,遮住了一只缀着一枚鲜红泪痣的左眼,见曹得闲转身欲走,萧青忽然问道:“曹公公,不知我哪里得罪了您。”

    曹公公闻言冷哼一声,压根不稀罕搭理她,抬脚就走了。萧青想知道,他可偏不说,他倒要看看军中还有没有藏着jian细!

    这萧青身材高挑,相貌俊美,声音也清朗,在军中很是出挑,况且他平素武功和骑射都好,连副统领都不是他的对手,人人都知道以他的实力将来肯定不止于区区校尉,因此军中与他交好的人极多,张达先和副统领也和他称兄道弟,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个女人呢!

    曹公公本来也没想过对付他,毕竟他原先还看好此人,想将这个人才放到陛下身边去。谁知道那日萧青提议他去烟花柳巷里找人,却弄出了个大乌龙,曹公公自此恼了,心里有些迁怒萧青的意思,也就把提拔他的念头搁置了。但在岳州停留的这些时日,他听张达先和副统领屡次提起这个萧青,说他在协理地方文官时做了不少实事,曹公公心里就又犹豫起来。

    画像寻人那事吧,仔细说来也怪不得萧青,是他自己想错在先,毕竟岳州就这么大点地方,有没有外来人一目了然,况且经牡丹等人证实,那红酥的确与花小姐有几分相像,拿着画像去寻,认错人了也在常理之中,官府每年抓错的通缉犯不知多少,怪只怪那瞎了眼的女妓,只远远看一眼就嚷嚷说错不了,害他丢脸又丢钱!

    所以曹公公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人才不可错过,就又有了提拔萧青的心思,只是在闹过一次乌龙后,曹公公如今行事谨慎了不少,他先命人暗中监视萧青,想着若是萧青人前人后一个样儿,那说明这人还是可用的,结果叫他底下的人发现什么?萧青屋子里竟然有月事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