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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开养殖场的亲戚?”林福藤黑着脸问。 “哎呦,我这孤儿寡母的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刘翠花仿佛被冒犯了,咬着嘴唇道,“我家那个失踪的死鬼男人到现在还没找到,我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容易吗?你们也不想想……要是有开养殖场的富亲戚,我不知道去投奔,还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小吴村苦熬个啥?” 说到这里,刘翠花仿佛被勾起了伤心事,像模像样地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 她那个家暴的丈夫被前任‘水鬼’媳妇给弄走报仇了之后,刘翠花就在小吴村大张旗鼓地找了好几回,派出所都去了好几趟,最后大家都默认是那醉鬼喝马尿喝多了,不小心栽到河里被冲走了。 这其实是挺合理的猜测,毕竟那徐祖根醉醺醺的样子村里人可是都见过,醉狠了掉河里的事儿又不是第一桩了,实在没啥好奇怪的。 嫁过来没多久就再度成为寡妇的刘翠花,当时还收获了不少大娘同情的眼泪。 “……” 看着刘翠花诚恳的言之凿凿,林福藤越琢磨越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自家闺女不会也撞邪了吧?想到自己曾经见过那黑黢黢的两个怪物,林福藤忍不住伸手往自己脖子上摸—— 那里挂着他到处去求的好几个护身符呢! “啊?”吴改凤在刘翠花精湛的演技忽悠下,也不禁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 现在想想,当天包子铺里就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也没客人,翠花婶孤身一人去店里,上来就知道自己想买便宜面粉和猪rou的事儿本来就挺离奇的…… 看着吴改凤越来越白的脸,刘翠花再接再厉,也抖了起来:“啥?你俩不是开玩笑?真的在别处见过我?天地良心我这些日子连村口都没出去过啊,在哪儿见过我啊?真有这种邪乎事儿?” 林福藤心里一团乱麻,连上门的初衷都忘了,胡乱摆了摆手,拉着自家大闺女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等进了家门,更是阴云罩顶——小儿子吴宝根又病了! 小家伙脸蛋烧得通红,嘴唇干得起皮,眼睛都睁不开,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昏睡,连呼出来的气都灼人。 吴招娣正急得团团转,转头一看自己男人和大闺女回来了,一腔又急又气的不满总算有了地方出,当即红着眼吼道:“你们爷俩还知道回来!宝根都快烧死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林福藤你个丧良心的,亲儿子的命你都不管了是不是!改凤!你就不知道去打盆凉水给你弟弟敷着脑门吗?” 吴改凤那边本来就惊魂未定,被亲妈又吼了一嗓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屋。 林福藤看着烧得人事不省的宝贝儿子,当即也急了:“这啥时候烧起来的?咋不去卫生所?” 吴招娣恨铁不成钢:“去卫生所有啥用?哪次能看出咱儿子的毛病来了?你还有空到处瞎晃荡——刘神婆让你找的那个丫头的头发,咋还没弄回来?” 林福藤站在原地,眼神闪烁间,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咬牙道:“那边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再去他们还起疑心——要不,让改凤去!” “改凤?那没出息的丫头能成?”吴招娣皱了皱眉,转而松了口,“如今有啥办法都试试吧,都怪你,跟那边几十年不往来……要不能你上个门人家都多想?你再琢磨琢磨,咱儿子可得换个最好的命格——除了林家那个小丫头,真就没有更好的命了?” “她的命,就是最好的!”林福藤眼神闪烁,腾地起身出了屋,用一种堪称和蔼的语调,喊来了跌跌撞撞端过来一盆冰水,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吴改凤。 “改凤啊,来,爹跟你说个事儿。” 第47章 几个女儿? 吴改凤再次回来的时候, 不明所以地把一块包得严严实实的手绢儿藏在怀里。 林小皮是个贪吃的小丫头,身为一个亲切的、兜里装满糖的大jiejie,要接近小丫头并不难。而给她剥糖纸的时候, 又不小心黏住了她扎着红揪揪的头发, 更是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 毕竟……比起嘴里甜甜的糖, 掉了几根无关紧要的头发,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看着不负众望的吴改凤,连吴招娣都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改凤呀,娘真是没白养你, 等你弟弟长大, 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还小,不懂娘家有兄弟撑腰有多重要!” 吴改凤茫然地看着父母接命根子似的接过了自己带回来的手帕, 里面躺着几根那个叫林小皮的小姑娘的头发。 事不宜迟,林福藤立马就动身, 带上头发和五百块钱, 迫不及待的去找刘神婆。 刘神婆刚巧今日不开卦算命,正跟几个徒弟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神神叨叨不知道念叨什么, 看林福藤这个‘熟客’来了,刘神婆本来还病恹恹地没精神。 等到开坛做法, 挑了三根细软的头发放到香灰里的时候, 刘神婆的眼神一下子直了—— 佝偻了多年的背僵硬地努力直起,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散发着微微金光的细小头发, 刘神婆面无人色。 “这……这是……” 下一瞬, 年迈的老妪翻了个白眼儿, ‘扑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 ……殪崋 林小皮舔着棒棒糖,眼睛贼兮兮地咕噜噜转着, 在林拥军新开的小卖铺里凑热闹。 别的吃食也就算了,她看到一个白箱子,上面盖着大棉被,里面是她从来没吃过的奶油冰棍!这个东西,听名字就知道又奶又甜,可是大冬天的,爹娘不可能让她吃冰棍,那可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