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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雁喊了一声,:“扬扬!” 那个女人抬起头,有些茫然的朝这边望过来。走廊里晕黄的光让那个女人的脸看起来显得不真切,夏怀岳一瞬间表情僵在了脸上,一脸错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看见叶榆,又或者说,安安的车祸,和她有直接关系。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闭了闭眼。 椅子上坐的叶榆看到夏怀岳,有些局促不安,双手用力的握在一起,握的骨节分明。闵雁跑过去蹲在地上搂着钥扬,带着哭腔问顾舟:“到底怎么回事?安安每天都走的路,怎么会出事呢?是你们超速对吗?” 她以为叶榆和顾舟是一起的。顾舟知道自己超速了,但是颀安自己扑到马路上的,而且当时是红灯,双方都有责任。 “我很抱歉,因为当时是红灯,她不知为什么突然扑到马路上来,而我的车速也不慢,真的很抱歉!我想具体原因,你们还需要和这位女士了解一下。”他说的诚恳,说完目光看向叶榆。 夏怀岳看着叶榆的眼神发冷,他的愤怒无处发泄!她的行为极不负责!也是不可原谅的! 叶榆,他的初恋,前妻,安安的mama,当年她一脸无所畏惧的说她不愿平庸,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而当时她已为人妻,人母。她虽心有愧疚,却一心求去。夏怀岳心疼女儿太小,但是,最后,还是无力的叹息,放她去吧!当初年轻,谁也说服不了谁,只是追求的不同,他没有怪过她,因为他知道她是个有梦想的人,但是现在,她伤害了女儿,极不负责任的再次伤害了女儿,这是不可原谅的! 闵雁转过身看着叶榆,觉得她似曾相识,尤其是眼睛。 叶榆也抬起脸看闵雁, “我叫叶榆,安安的mama。”没有什么底气。 闵雁的惊讶比夏怀岳更甚,而她的愤怒也比夏怀岳更直接,闵雁理清状况后,她脸上没有表情,脸色发冷的问叶榆:“所以,是你在路上拦着安安,对吗?” 叶榆用力握了握手,低了头,没有接话。闵雁放开钥扬,声音陡然增高,“你没看到红灯吗?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磕碰过一下,她要是有个什么,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说着用手捂着嘴压抑的哭,钥扬看着mama的样子吓的跟着大哭。 夏怀岳揽过闵雁,安抚她,腾出一只手摸儿子的头,他今天吓坏了,扑进父亲怀里呜呜的哭。这是完整的一家人,叶榆看着这家人一面悲伤又一面焦急的望着手术室,想,她明明想好好的看看女儿,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手术室门打开时,所有人松了口气来不及喘息心又被提起了。眼巴巴的看着医生,主治医生姓姚,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脸和善的说:“病人小腿骨折,左边一根肋骨骨折,脑部暂时没有出血,但是头上有伤口,还需要观察几天。转到病房后,你们可以进去看了,但是尽量不要吵到她。” 闵雁忙着扑到刚被推出来的颀安身边,顾舟跟着医生去办公室又详细询问了颀安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后,向夏怀岳告辞了先离开了医院。闵雁看着颀安脸色刷白,还穿着校服,身上到处血迹,眼泪就止不住。 夏怀岳安慰她“不哭了,孩子已经没有危险了,接下来是好好照顾她,再说了你明天还的上课,扬扬也得上学,我们需要好好安排一下。” “安安都成这样了,我还上什么课啊!看着其他的孩子好好的,我的安安躺在这里,我的心里……”哭的呜咽不成声。 钥扬怯怯的趴在jiejie跟前,守着jiejie。夏怀岳揽着闵雁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孩子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一家人彼此安慰,各自担心。从头到尾没有人再同叶榆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个眼神在她身上停留,她至始至终都在他们一家人之外。 十五、 颀安醒来时,闵雁正在交代钥扬,晚上回去后要听爸爸的话。钥扬进病房后一直都悄悄的,不开口说话,只是立在jiejie床边,看着她。 颀安睁开眼睛后,他顿时睁大眼睛看着她,立刻眼泪汪汪的喊她:“jiejie!”颀安想安慰他,一动头,疼的厉害,头上破了,伤口接触到枕头,钻心的疼,她皱着眉头,闵雁赶紧俯身帮她换个姿势,抱起她的头,头上伤口流血,枕头染开一片红,闵雁扭过头偷偷的哭,不敢出声,而后擦干眼睛,轻轻笑着问颀安:“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颀安实在是头疼的厉害,摇头太吃力了,嘴里轻轻说:“我不饿,你们吃过了没?”闵雁看着颀安一直皱着的眉,“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叫医生看看?” 说着转头看着夏怀岳。颀安看着闵雁紧张的样子,宽慰她,“mama,伤口疼是正常的,等一下身上的麻醉过了,也会疼的。” 闵雁摸摸她的额头,心疼坏了。 时间不早了,闵雁已经向学校请过假了,留下来看护颀安,夏怀岳需要带着钥扬回家,照顾他第二天上学。夏怀岳牵着钥扬出门,叶榆站在门口,他看着她不说话,钥扬拉了拉他,他平静的说:“你回去吧!” 叶榆了解他,他是真的动怒了。他自来就是个生气也不会冲人大声嚷嚷的人,从来对人都是假以辞色。而他今天几乎是赤红着眼睛愤怒的盯着她,她真的不够格做他女儿的mama。即使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的。说完夏怀岳不再理她,牵着钥扬离开了,叶榆看着他的背影,她终究是对不住他的!伤了他,伤了他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