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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的还有那两房的几个儿媳妇。 她心想这个阵仗有点大,只不知道为了何事? 她缓步走到太夫人跟前,屈膝行了福礼:“祖母安好!” 太夫人似乎心情不佳,只朝她微微颔首。 孙希便又侧身朝坐在下首的崔凝芝并二房三房的大太太们行了礼。 崔凝芝坐着没动,陈氏和许氏站起来,走过来扶她。 孙希道了声谢谢,便站起身,仪态款款大方。 两房的奶奶们也站起来朝她行了礼,孙希微笑着朝她们点了点头。 她见二房大儿媳妇上首空着一个位置,便知是为她留着的。 她走过去坐下,丫鬟上来给她续了茶。 她拿起盖碗,浅啜一口。 伽禧堂显得极为安静,大家都不发言。 她见二房太太前头还空着一个位置,心想这是在等崔夫人来? 果然,过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崔夫人姗姗来迟。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 眉眼瞧着,跟陈氏倒是有点像。 孙希想起来,这好像是二房大太太陈氏的嫡女崔景澜。 只不知她为何不是与她自己母亲一道,却反而和崔夫人一起过来。 太夫人见崔夫人到了,语气关切地问:“事情可处理好了?” 崔夫人点点头。 孙希一头雾水,但他们都不吭声,太夫人脸色又不好,自己倒不好多嘴问的。 “渊儿媳妇,你也没有意见?”太夫人朝陈氏问道。 陈氏垂下眼睑,睫毛闪出了几滴泪花,似乎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崔景澜却神色平静,只看向她母亲的目光,藏着些许不忍。 她走到陈氏身边,拿帕子给她擦泪,脆声道:“母亲不要难过,这样的亲家,退了反而好。女儿还小,哪怕过几年再订亲,也不晚。” “好端端的女儿家,刚定亲几月,就要与人退亲,别人会怎么想我们家?”陈氏哽咽道。 “这件事是我做的主,你有怨尽可以对我发!”崔太夫人不悦道。 陈氏自悔失言,忙解释道:“母亲,媳妇不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从源头上来讲,就该怪你们自己夫妻俩糊涂。定亲之前也不打听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品才具,就匆匆下了定。”太夫人气得拍案。 “此事若不是毅哥媳妇娘家人那边传来消息,澜儿的一辈子就毁了!”她越说越气,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崔夫人见太夫人生气,忙上前给她拍背顺气,劝道:“母亲莫气,所幸这件事还有的挽救,虽说过了文定,但到底日子还没有定下来。” “彩礼都收了,这么浩浩荡荡地,京城里多少人家都知道了。”崔凝芝冷哼一声,“你说你们家那亲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可还真是凑巧。” 崔夫人被气得噎住。 孙希此刻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她见婆婆又被崔凝芝欺负,就上前打圆场道:“母亲是澜儿的亲嫂嫂,自是心疼澜儿的,亲戚间走动,哪里能算着时辰呢?” 崔凝芝瞥谢氏一眼,刚想说话,便被太夫人打断:“亏得毅哥媳妇提早得知,若等澜儿嫁过去,此事才被揭开,澜儿才毁了呢。” “我们既知道了对方丑事,虽说结亲不成,但也不要成为冤家。需得想个好理由退亲,最好能保全双方颜面的。”三房许氏建议道。 崔凝芝冷笑:“想什么理由?对方瞒着我们他家儿子有花柳病,我们没打上门去就已经不错了,我们还替他想理由!想得倒美!” “大姑娘家,因为对方花柳病退婚,这是上得了台面的理由吗?虚长这么大岁数,做事情还是这么顾头不顾尾地乱得罪人。”太夫人呵斥道。 哇,好劲爆的消息!崔景澜不大,与她定亲的儿郎,自然大不到哪里去。 小小年纪,居然得了那脏病,可见平时私生活有多乱,多半还有逛妓院的习惯。 孙希胡思乱想着,嘴角不自觉现上一抹笑意。 崔凝芝眼尖,以为她是笑她被太夫人训斥。 她冷哼一声,大声道:“然儿媳妇笑什么?可是有什么好主意,能解决现下的难题?” “还是在幸灾乐祸呢?看澜儿的笑话,看我们崔家的笑话?” 孙希心里大骂奶奶的,老娘跟你有什么世仇啊?这一天天地逮着我不放。 可她这种心里活动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怎么办?老娘只是一时不察,磕了一下花心猥琐男的八卦而已啊! 谢氏这时候道:“然儿媳妇是个厚道孩子,断不会幸灾乐祸,何况她既嫁给然儿,就是崔家人,怎么会看自己家笑话呢?” 孙希心头一暖,忽然计上心头。 她斟酌了下言辞,缓缓道:“我心里有个主意,但我年纪轻,想得也许不够周全,况且此事还要委屈二婶婶。长辈们只当听听,不行的话,就算了。” 陈氏闻言,稍稍止了泪水,哽咽道:“若是能不损了澜儿的名声,我委屈一下,又有什么要紧?” “此事若进行得成功,澜儿不但名声无损,反而多了项美名呢。”孙希笑道。 “有这好事?”陈氏目露期待,又带着丝怀疑。 太夫人也开口道:“孙媳妇说说看。” --